姜洋有点拘谨地叫道。
“老首长。”
老首长点点头,呵呵笑了两嗓子,“都别拘谨,就把我当成寻常长辈就好。”
“饭菜快凉了,先坐下吃饭。”陆时深淡声道。
老首长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理所应当地坐在了主位。
陆念飞和陆时深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边,老首长动筷子之后,其他人才跟着动筷子。
陆念飞是一点都不客气,给安安夹了一块鸡肉放碗里,随即调侃道。
“自从进部队,今年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新年,早知道时深娶了媳妇,我们也能跟着沾光蹭饭,早就催他把你娶进门了。”
老首长意有所指道。
“一切皆有因果,早一点晚一点,兴许就不是现在这番场景了。”
陆时深很认同老首长的说法,眼底带着几分庆幸之色,“我跟念念遇见的时机刚刚好。”
杨念念听着陆时深话,心里暖呼呼的,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小孩子吃饭快,安安和悦悦很快就吃饱饭下桌,去了西边屋子里看电视。
因为是过年,谁也没聊正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家常话。
有老首长在,姜洋几乎没怎么说话,倒是陆念飞话多一点。
几人聊着聊着,老首长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忧郁道。
“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别的喜好,就是喜欢吃点芹菜饺子,总上你们这里吃,也不太合适。”
说罢,就不吭声了。
姜洋直觉老首长有话没说完,但他不了解老首长脾气,只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
陆时深似乎看穿了老首长的心思,跟陆念飞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念飞会意,嬉笑道。
“首长,我倒是有个主意。”
老首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说来听听。”
杨念念眨眨眼,“……”老首长该不会想请她去当厨子吧?还是让她把秘方交给炊事员?
陆念飞睨了杨念念一眼,对老首长道。
“您干脆认念念当闺女得了,闺女给爹煮饺子吃,怎么也谈不上贿赂讨好吧?任谁来了,也跳不出刺来。”
老首长眼底笑意更深,却一脸正色的沉思,“这个主意是不错。”
又看向陆时深和杨念念,“你们小两口有没有什么意见?”
陆时深淡声道。
“我尊重念念的意见。”
杨念念脑子差点没转过来弯,怎么说着说着,多了一个干爹出来?
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下来再说。
老首长当干爹,多少人想认没这个福气呢。
立刻眉开眼笑地叫道。
“干爹,我能有您这样英明神武的干爹,是我的福气,只要我在军属院,您啥时候想吃饺子都成。”
老首长肉眼可见的高兴,眼角笑出了一堆褶子,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纸裹着的东西,“今年是大年三十,我既然认你做了闺女,礼数可以从简,但是不能少,这是压岁钱,你拿着。”
杨念念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红包,甜甜道。
“谢谢干爹。”
心里却在吐槽,老首长还真是个老狐狸,红包都提前准备好了,明显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却装作一脸为难,要别人先提出来。
老首长十分欣赏杨念念这种大大方方不扭捏的性格,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睑有些湿润,一顿饭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走时,还给安安和悦悦每人五元压岁钱。
老首长走了之后,姜洋便带着姜悦悦回了废品站,陆念飞也抱着安安回了家。
陆时深和陆若灵一起收拾了厨房,回屋时,就见杨念念一脸财迷地坐在床上拆红包。
杨念念实在没想到,都结婚了,还能收到压岁钱,钱是用红纸包着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虽然摸着红包就觉得钱不少,等拆开红包后,还是惊讶住了。
整整十张崭新的十元钱。
她仰着俏皮地说,“老首长给这么多钱,看来是很满意我这个干闺女,他是不是早就透露出这个想法了?”
在饭桌上时,他们三个人默契的很。
陆时深摇头,“没有透露过,他有这个想法,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杨念念开心地在床上打滚,“我感觉我的身价一夜上涨了不少。”
陆时深不置可否,脱掉衣裳准备上床。
杨念念翻身又坐了起来,“你这么早上床做什么?今天是大年三十。”
陆时深不明所以,“大年三十怎么了?”
杨念念,“大年三十当然要熬年守岁,看春晚了。”谁家好人大年三十,七点多就睡觉啊?
陆时深眼神灼热地看着她,“熬年守岁不一定要看春晚。”
冬天冷,大家都皮肤干燥起皮,唯独杨念念小脸依旧水润稚嫩,白里透红,好像装满水的气球,轻轻碰一下就会破掉。
她浓密的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每眨一下都击中了陆时深胸口最柔软的地方,虽是夫妻,但陆时深只要多看她几眼,心脏还是止不住的悸动。
杨念念觉得自己被陆时深带歪了,一看他这样的眼神,脑子里的东西都不正经了。
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才好些,就不老实了是不是?现在才七点多,守岁要守到十二点的,哪能折腾那么久?先去看会儿春晚。”
说着就要下床。
陆时深薄唇一抿,沉着嗓子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罢,直接把人压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杨念念装模作样地反抗了两下,也就顺从了,结果让她后悔不已,这家伙跟打了激素似的,精神好的不得了。
而杨念念也发现了陆时深的另一面。
这家伙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那天在医院,大妈一直在说一些有的没的,他看似表情尴尬不乐意听,实则一点都没落下,把大妈说的那些东西试了个遍。
零下八九度的天气,他呼吸粗重,后背上却满是汗渍,却依然食髓知味不知疲倦。
杨念念几次累到缴械投降,他都轻声诱哄,“今天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要守岁。”
杨念念对陆时深嗓音没有任何抵抗力,尤其是对上他深黑的眸子时,简直是撩人心脾,是个人都无法拒绝他。
结果就是她鬼迷心窍的沦陷了,哼哼唧唧一起‘守岁’过了十二点才休息上。
睡觉前还气呼呼地把脚踹他肚子上暖着,嘴里抱怨。
“结婚晚又体力好的老男人太可怕了,什么时候开学啊?”
陆时深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有点不知节制,心虚地帮她暖着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