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锅已经开了,杨念念拿勺子把米汤舀了出来,堵住煤炉口,防止米饭烧焦。
又把五花肉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准备做五花肉,拍了个凉拌黄瓜,切了点辣椒炒蛋和酸辣土豆丝。
安安口味跟她挺像的,年纪小小比她还能吃辣。
正准备把米饭锅从煤炉上端下来炒菜,厕所突然传来陆若灵的尖叫声,接着就听到厕所门‘砰’一声响。
杨念念被吓了一跳,连忙出去查看情况。
就见陆时深黑着脸站在厕所门口,沉声道。
“上厕所为什么不反锁门?”
陆若灵委屈的声音从厕所传出来,“俺不知道厕所还有锁,咱们老家厕所最多挡个布帘子,谁给厕所装个这么好的门,还上锁呀?上厕所又没啥好看的,谁进去看别人拉屎啊?”
由于太着急,她又习惯性地用上了‘俺’。
杨念念‘噗呲’笑了出来,日思夜想的人站在眼前,她也不故作矜持,朝着陆时深飞扑过去,直接挂在他脖子上。
“陆时深,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杨念念声音清浅好听,正常说话就像是撒娇一样,娇软动听。
陆时深怕她摔跤,双手直接掐住了她纤细的小腰,眸色也蓦然加深,脸色和嗓音有所缓和,他不擅长说一些情话,尤其是陆若灵还在厕所里。
但眼底的思念却是掩藏不住的,“有没有买到卧铺?坐一天火车这么累,怎么没等我回来再烧饭?”
杨念念用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我一回来就看到京大录取通知书,哪里还觉得累呀?精神好的能打死一斗牛。”
想到什么,她正正经经问,“对了,我把若灵的婚退掉了,把她带来了,你没意见吧?”
陆时深摇头,“你愿意带,她愿意来,挺好。”
杨念念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在他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爱死你这种深明大义的模样了。”
陆时深眸色加深,耳尖逐渐泛红,却一脸正色的说,“别闹。”
嘴上这么说,他却没把杨念念从她身上扒拉下来。
杨念念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放心吧!我刚才看了,周围没人。”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松开搂陆时深的手,他们住的房子是篱笆院,只有腰间那么高,站在院子里没啥隐私,万一被外人看见,总归是不好的。
“二嫂,二哥。”陆若灵打开门从厕所出来,一股臭味也随之飘出。
陆时深‘嗯’了声,不动声色地将杨念念拉到一边。
陆若灵还不知道陆时深打过电话回家,她局促地抓着衣襟。
“二哥,我跟钱涌分开了,家里没法呆,就跟着二嫂过来了。”
妹妹人都瘦了一圈,这段时间肯定有很多好的经历,可惜陆时深不喜欢把情绪挂脸上和嘴上。
他淡声说,“分就分了,以后多听你二嫂的话,她不会害你。”
顿了一下,又拧眉补充,“厕所门上有门栓,以后上厕所要锁门。”
二哥没赶她走,太好了。
陆若灵没心没肺地笑了,“二哥,只要你不撵我走,二嫂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杨念念被她的话逗笑,“你进屋歇着去吧!煮好饭我叫你。”
陆若灵没享受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有点不习惯,“二嫂,我帮你一起煮饭吧?”
杨念念摇头,“不用,你看电视去,等下你二哥会来帮我的。”
陆若灵性格实诚,杨念念不让她帮,她也没坚持要帮,小跑着进屋看电视,刚才只看了一点,她就被电视剧情吸引了。
杨念念催促陆时深,“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快去吧!”
说完,她抬脚进厨房把锅从煤炉上端下来,拿着火钳换个新煤球,等火苗上来后,把铁锅放上去,烧热倒油再把大蒜爆香。
杨念念炒菜是很舍得放油的,也好在是在这里,要是马秀竹看到她炒个土豆丝放这么油,那比热油浇在她心尖上还疼。
“你去歇着,我来。”陆时深从外面走进来。
杨念念瞧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回来看着油锅。
“我炒就成,你去菜地里摘两个番茄吧!我再加个蛋汤,若灵刚到,路上也没好好吃饭,咱们得好好招待一下她。”
陆时深点头,“好。”转身出了厨房。
别看念念瘦弱,她干活倒是很利索,等陆时深回来,土豆丝和辣椒炒蛋已经做好,正拿着铲子翻炒红烧肉。
陆时深把番茄洗好切好,鸡蛋打在碗里,看杨念念头发有点乱,他抬手在帮她把碎发挂在耳后。
微微蹙着眉,“又瘦了,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情,不用这么着急赶回去,在家里等我。”
和至亲生离死别,他经历过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杨念念怀疑陆时深眼睛是尺子做的,她才回去两三天,能瘦到哪里去呀?
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心里甜蜜蜜的。
也正是知道陆时深疼爱她,她才更想帮着陆时深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让陆时深在出任务时没有后顾之忧,不要分心,每次都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她懂事的说,“公公写信说婆婆喝耗子药了,我收到信不回去,不太合适。”
想起小姑子的事情,又一阵后怕,“也还好回去了,要不然若灵得委屈死,你瞧她都瘦得下巴都尖了。你当时没在现场不知道,钱涌妈可凶了,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恶妇,嘴巴比三伏天的死耗子都臭,做事缺得还不算完,她儿子还生活不能自理,若灵要是跟他,这辈子就毁了。”
陆时深皱眉,“爸妈知道钱涌情况?”
杨念念点头告状,“知道,但是他们觉得离婚丢人,也不想退彩礼钱,就不同意若灵退婚。”
“我本来还担心你会怪我自作主张的,后来见到钱涌后,就决定要帮若灵退婚。我就没见过像钱涌那样又蠢又猥琐的人,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就跟长了透视眼一样。”
一吐槽就停不下来,等她发现陆时深一直没声的时候,扭头一看,他正冷沉着脸蹙眉,那表情好像是想跑回去把钱涌皮剥了似的。
她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对了,我回去那天,见到一个长得特别像安安的男人。”
陆时深眸光突然加深,“哪里碰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