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老脸一红,把头压得极低,“无醉大哥,认奴婢当义妹了。认完我们两人浑身都轻松了,又回到从前有说有笑、称兄道弟的时刻了。”
香芹瘪瘪嘴,“再也不拘谨了,相处那几日,他累我也累。”
慕婉妍:“没有说到重点,你继续!”
香芹搓搓手,竖起一根手指头,“义妹,改口费,一……一千两白银!”
“噗——”慕婉妍笑出声来,“花无醉这次这么大方?他可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啊。”
香芹点点头,继续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补充:“花家二老为了感谢我不阻拦他儿子开枝散叶,又另外给了奴婢,咳咳——”
慕婉妍瞪大眼睛,急道:“多少?快快说来!”
香芹把脸埋在手里,吐出几个字:“两……两千两……黄金!”
“天爷!”慕婉妍捂住胸口的位置,“酸了,我酸了,我彻底酸了。”
她往水里一沉,“我酸得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香芹:“本来爱得就不够浓烈,现在跟银子比起来,更觉得花无醉不值一提了。”
慕婉妍帮香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瞧你,嘴上说不在乎,眼睛里还是落泪了。”
香芹:“奴婢这是激动的,每次想到这笔泼天富贵都想哭。为了防止花家后悔,我才同意赤焰躲到玄武军营去。”
慕婉妍:“原来如此,确实军营常人进不去。我家香芹就是活得通透。”
转而又问:“那你觉得赤焰如何?”
香芹:“主子不必担心奴婢,除了您为我置办的嫁妆和良田,我现在还有大把银钱在手。玄武军营的将士,奴婢可以慢慢看看,赤焰我也要视他表现,奴婢现在自信着呢。”
慕婉妍默默对着自己的丫鬟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这股机灵劲,本郡主现在彻底不担心你了!”
香芹:“花无醉还不如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帮他管账持家。”
“他也不需要为了我,拒绝其他女人。这样他们花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以后每个城市放个儿子管理药铺。”
“我觉得无醉大哥过得好,奴婢这银子花得才会舒坦。”
慕婉妍:“服气!本郡主了无牵挂了!”
—
话分两头,裴墨辰此时带着云隐已经行至汤泉院落门口。
门外候着两名宫女,见到裴墨辰后,面上先是一惊,转身欲要向慕婉妍汇报时,却被裴墨辰制止住。
“不许声张。本王现在要进去和王妃一同沐浴,惊扰了我们,小心脑袋。”
宫女们立即噤了声,跪在地上又心急,又冲不进去。
云隐跟着裴墨辰进了院落,门口离汤池还有一段长长的距离,他还可以跟着裴墨辰走一段。
“过了这个凉亭,你就不用再进去了,就在此处候着。”裴墨辰转身对着云隐说,英俊的丹凤眼里尽显得意之色。
云隐:“是!”
焦头烂额,阻拦无果,却又不得不在嘴上应承。
他看了看主子的丹田处,面色一沉,心里骂了一句娘。
裴墨辰不仅状态良好,连之前消失的武力都恢复差不多了。
云隐本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剑柄,有些想拔剑。
试了试,又连忙把剑推回剑鞘。
可笑,我拔剑作甚?劈主子哪里?主子以后还做不做男人了?
他只是色些,只是想宠幸自己的王妃,罪不至当太监。
于是云隐悄悄聚起掌风,心想:还是把裴墨辰打晕吧?这样不至于伤到他的根本。
等他醒来,还可以用担心他的身体为由搪塞过去。
思及此,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着裴墨辰最后劝了一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忍三个月就能为所欲为了,主子没必要为了今日之欢,伤及根本。”
裴墨辰:“你这种毛头小子懂什么?姑娘家的手都没有拉过,就敢指责本王?嗯?”
轻轻一笑,“小心本王把刀疤红梅许配给你!”
云隐立马噤声不敢说了,他不喜欢红梅。
但是想想慕婉妍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他觉得似乎可以牺牲一下自己。
鼓起勇气对着裴墨辰说:“主子要是今天暴毙了,那慕王妃就是摄政王的了!”
不等自家主子反驳,云隐继续:“若摄政王战死,那王妃娘娘肯定就是太子殿下宇王的。宇王有多喜欢慕王妃,您是知道的。”
“不仅肯为她背莫须有的罪名,甚至保命丹都舍得毫不犹豫地给慕王妃。”
反正绝对比辰王更在乎慕婉妍。
云隐的话说完,裴墨辰的脚步忽然一顿。
悠悠地转过头来,“你小子赢了,说动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