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怎能放下闺蜜独自回城?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陌生男子把闺蜜带走,不管不顾。
苏笑笑连忙上前拦住乌玥的去路,装出一副很凶狠的模样:“你要把我闺蜜带去哪里?”
乌玥面无表情,有条不紊道:
“我是寨子的祭司,懂医术,我带她回去治疗。”
苏笑笑不知道凤卿晕倒的原因,寨子地处偏僻,去镇上的医院很远,让祭司帮忙诊治一下也好。
苏笑笑从车上搬下自己的行李,对着乌玥的背影大喊:“等等我,我要陪着闺蜜!”
乌玥随手叫了一个寨子里的人帮忙提凤卿的行李,自己先上山。
苏笑笑气喘吁吁在后面追。
她心里暗想,祭司长相白白净净,跟画中走出来的仙似的,不像是会干农活的,体力怎么这么好?
抱着个人上坡,背不弯,气不喘,真是厉害!
乌玥抱着凤卿进入吊脚楼。
把她放到自己的床铺上。
帮忙提行李的寨民似乎畏惧着什么,刚进屋便开口告别:“大祭司,行李放在这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乌玥轻嗯一声,没有说留下来喝口水这类的客气话。
苏笑笑汗流浃背,终于拖着行李来到寨子最高处的吊脚楼,却不想吃了闭门羹。
“我的住处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你去住旅店。”乌玥清冷地扫视一眼苏笑笑,闭上了房门。
苏笑笑不认为自己是闲杂人等。
她的闺蜜还在他的屋子里。
一男一女的,万一发生个什么事……
苏笑笑想到此,急得跺了跺脚,闺蜜是个美人,在学校有不少学长学弟惦记,这祭司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会也惦记闺蜜吧?
不对啊。
之前从闺蜜口中得知,祭司一直拒绝她。
态度怎么会突然转变?
苏笑笑脑袋嗡嗡的,怎么也想不明白。
正寻思着怎样进吊脚楼时,眼前出现一条熟悉的蓝色小蛇,对着她吐着信子,仿佛只要她上前一步,就会狠狠咬她一口。
吊脚楼附近的草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蜈蚣、蜘蛛、蝎子等上百只毒虫,诡异爬了出来。
苏笑笑吓得冷汗直冒,双腿控制不住发抖。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咬紧牙关对大门发出警告:
“里面的祭司听好了,你别想欺负我闺蜜,我要是发现她缺了什么,我就报警!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想坐牢就守规矩!”
说完后,提着行李拔腿就跑。
……
夜晚,吊脚楼内的木质床铺上。
凤卿从昏迷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朴的卧室,所有家具皆由实木打造,看起来有些年份,墙的一侧置放着精致的镂空木架,架子上摆着一些竹签和药瓷瓶,空气中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药草香。
“咯吱”一声,卧室房门被人打开。
乌玥缓步走到床边站定,清泉般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关心: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卿手指揉了揉昏沉的额头,她没有回答乌玥的话,而是坐起身,用犀利的目光望向他:“说吧,把我弄来你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乌玥知道自己用金蚕蛊强留凤卿的行为有点狡诈,神色显得有些不自在。
目光移向别处,不敢与她对视。
过了半晌,乌玥才缓缓道:“寨子风景好,你可以再玩一段时间。”
凤卿瞧他心虚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转而问道:“苏笑笑呢?”
乌玥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苏笑笑这个名字。
他眉宇不自觉收敛,“她应该在旅店。”
闻言,凤卿从床铺上下来,往门外走。
乌玥黑眸一下变得暗沉,“你要去哪里?”
“旅店。”凤卿脚步不停,简单回了两个字。
乌玥的心头涌上一阵烦闷。
情蛊才在她身体待了几天,难道她这么快就喜欢上了苏笑笑?
想到有这个可能,心隐隐作痛。
乌玥快步向前,用力攥住凤卿的手,强行把她拉入怀中,结实修长的手臂紧紧环抱住她,咬牙切齿道:
“不准去找苏笑笑!”
凤卿抬眸凝视着少年焦躁的俊颜,认真道:“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乌玥强词夺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要负责!”
乌玥从小没见过父亲。
母亲是祭司,把他培养成祭司后便离开了寨子,那年他才十三岁。
他活了十九年,一次恋爱也没谈过,也没有朋友。
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
只想强留她在身边。
原主其中一个任务是回归正常生活。
目前大学都没毕业,不能留在寨子。
凤卿直白道:“我要回城上学。”
乌玥面对凤卿坚决的态度,有点不知所措,浓密的睫羽低垂,眸子里溢着不安,紧紧抱着她怎么也不松手。
一直这么抱着也不是个事。
凤卿只好伸手强行推开他。
谁料,乌玥被这么一推,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嘴中吐出一口血。
殷红的血液染红他的唇,身躯摇摇欲坠,像个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少年。
凤卿拧了拧眉,质疑道:
“我有这么用力么?你不要碰瓷。”
说着,凤卿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腕,为他诊脉。
诊脉完,确定他受了内伤。
凤卿眉头拧得更紧,难道是上午捏金蚕蛊太用力,他受到的影响比较大?
正这么想着,乌玥蓦然出声:
“我是被你打伤的,伤没好前,你不许走。”
乌玥血脉奇特,恢复力远高于常人,上午受的那点伤早就恢复了,现在的伤是他自己弄的。
为了留住凤卿,哪怕使用苦肉计,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