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
钦天监衙署内,张译正用冰块消暑,倏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侍卫汹涌而入。
祁淮之站在最前方,神色冷凝,不怒自威,掷地有声道:
“张大人,你伪造本殿和淮王妃的八字推算结果,意图欺瞒皇室,其罪当诛!”
张译心有瞬间的慌乱,此事做的隐蔽,淮王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是淮王诈他的?
无论如何,此事决不能承认。
张译努力维持平静,喊冤道:“淮王殿下一定有什么误会,臣兢兢业业当职,绝对不会伪造推算结果!”
祁淮之没有错过张译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之前只有五分把握他被收买,如今有七分。
他眸子更冷:
“谢世子已经招供,你狡辩无益。”
张译闻言,心更慌了,谢世子怎么会招供?
这可是欺君之罪!
张译头懵懵的,还没等他理清头绪。
祁淮之已经下令抓人:
“来人,将张大人缉拿!”
张译被带到了金銮殿。
此时,金銮殿前,站着清宁观的长空道长。
道长手中拿着拂尘,语调平缓道:
“淮王和钱绾月命理相投,八字相配,实为天赐良缘,若二人能喜结连理,大夏国必将繁荣昌盛。”
长空道长是祁淮之专门请来的。
他声名远扬,懂天象命理。
可以洗刷掉皇帝的疑虑。
张译刚进入金銮殿,便听到了这番话。
他见谢烨跪在地面,默认他已经招供。
张译再顾不上其他,径直跪在金銮殿前大声忏悔:
“陛下恕罪!臣并非故意伪造推算结果,臣是被逼迫的!”
谢烨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译,他怎么能招供呢?
今日,谢烨被莫名传召入宫。
进了金銮殿后,向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没让他起来,他只能跪着。
张译刚押入金銮殿,谢烨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不到他竟然直接招供了!
谢烨额头顿时冒出冷汗,只能想办法撇清自己的关系:
“张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你自己伪造推算结果,欺瞒陛下,莫要怪到他人身上!”
张译见谢烨想独善其身,怒声道:“谢世子,你囚禁我的女儿,以她的性命做威胁,若不然,我怎么可能答应伪造推算结果?”
太子听闻张译被带到了金銮殿,急匆匆赶来。
想不到来迟的一步。
张译已经承认罪行。
太子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子向高位上的皇帝行了一礼后,看向谢烨,目光隐晦地问道:
“谢世子,你可有囚禁张大人的女儿?”
谢烨连忙否认:“臣绝不敢做出此等行径。”
太子进殿后,谢烨安心了不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太子指使。
不然,纵使他在恨淮王和钱绾月,也没有那个胆子。
太子一定会救他的吧?
太子给了谢烨一个安心的眼神,面向张译,厉声道:“张大人,你既无证据就不要污蔑好人。”
正当张译不知怎么反驳时。
祁淮之开口了:
“证据,自然是有的。”
说罢,祁淮之拍了拍双手,示意道:“将证人带上来!”
四名看守张译之女的守卫,押了上来。
四人颤颤巍巍道:
“是谢世子让我们囚禁张译之女!”
证据确凿,谢烨无可辩驳。
实则,他是太子指使的。
谢烨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眼神阴鸷无比,仿佛只要他敢说出指使的人是他,就会让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谢烨打了一个寒战,没敢供出太子。
高位上的皇帝,见案件明了,下令道:
“钦天监监正张译,欺君罔上,罪无可赦,念其往昔功绩,从轻发落,革去钦天监一职,流放南境。”
“谢世子胆大妄为,以卑劣手段胁迫钦天监伪造推算结果,其行可憎,罪不可赦,即日起,废除远安侯府爵位,免去谢世子官职,流放边疆,永不得归京。”
自此,远安侯府失去了爵位。
谢烨被流放边疆。
——
三个月后。
凤卿和祁淮之成婚,正式成为淮王妃。
凤卿慵懒斜靠在软榻上,随意瞧着手中的画本。
一名丫鬟进屋恭敬禀报:
“王妃,殿下沐浴忘拿衣裳,唤您送过去。”
凤卿抚了抚额,沐浴忘记拿衣裳?
是真忘记了,还是别有用心?
凤卿不想过多揣摩,收拾了一套衣裳前往浴室。
刚进入浴室,一副完美无可挑剔的男子身躯映入眼帘。
身躯颀长而挺拔,宽肩窄腰,六块腹肌,流畅而紧致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朦胧性感的人鱼线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撩人心弦。
祁淮之见凤卿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轻轻扬起微小的弧度,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引诱:
“卿卿,要下来一起洗么?”
凤卿缓步走到衣架旁,将衣物挂好,回眸道: “我习惯晚上再洗。”
这家伙,自从成婚后。
夜晚没少折腾。
如今连白日都不放过吗?
祁淮之见凤卿不动,主动从浴池走出,湿漉漉的脚踏在白玉铺砌的地面上。
他走到凤卿身前,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身上的水打湿了她的衣裳,衣裳贴紧她的皮肤,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祁淮之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撩人地低语:
“卿卿,你的衣裳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