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凤卿从床上醒来,厉司琛的手还搭在凤卿的腰上。
凤卿轻轻扒拉开他的手,小心走下床,身体是第一次,昨夜战况激烈,难免有些腰酸,手不禁揉了揉腰。
看了眼地毯上随意洒落的衣物,走到衣柜前,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镜子中,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吻痕掐痕。
凤卿暗自嘀咕了一声。
美色误人。
向来冷情的她,竟然会有强睡男人的时候。
话说回来,她本想睡一次,解了药就算了,厉司琛这家伙,就像一只不知疲惫的狼,折腾了她一夜。
也不知道是谁赚了,谁吃亏了。
凤卿没在多想,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穿过VIp套房的客厅,直接走出房门,离开了私人会所。
凤卿回到家,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来到林父住院的医院。
病房内,林母蹙眉看着要债的四个男人:“工资的事财务会处理,工程款一追回,定会第一时间发放。”
四人中带头的是吴主管,他也不想在老板生病时,以看望病人的名义进入病房催发工资,这种行为很不厚道。
实在是没有办法。
公司在两年前开始走下坡路,工资从原来的三个月一发,到现在半年一发,老板关键时刻中风偏瘫。
公司很可能破产清算,他对公司财政有一定的了解,资不抵债,工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手。
吴主管露出为难的神情:“工程款一时追不回来,公司已经超过半年没有发工资,家里有孩子和老人,生活已经无法维持。”
林父面部僵硬,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嗓音不利落道:
“员工工资我会想办法,你们先回去。”
吴主管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林母担忧地看了眼林父,准备按铃呼叫护士把这几人赶走。
就在此时,病房门被打开。
凤卿走了进来。
五官绝美,气质矜贵清冷,周身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一双星眸清澈明亮,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人心。
凤卿扫视过在场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吴主管身上。
“我叫林清允,未来将由我接替父亲的位置管理海承建筑,全体员工工资,一周内必发。”
四人被凤卿的气势震住,呆愣了一瞬。
他们第一次从一个女生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
吴主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很好笑,他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毫无社会经验年轻女生的话。
公司这么多问题,根本无法扭转破产的趋势。
催发工资才是正事。
吴主管开口道:“若是一周内发不了呢?”
凤卿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缓缓道:
“吴主管,你在公司干了七年,是公司的老员工,父亲曾提起过你,很感激你们多年来为公司做出的贡献。”
凤卿停顿了一下,再次不急不缓道:
“我相信你们对公司都是有感情的,也请给公司多一点信任,不妨等上一周,你们不会失望。”
一个人心溃散的企业,想要凝聚人心,第一步得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
吴主管等人觉得凤卿的态度很好,相互对视一眼,只是等一周而已,没什么不能等的。
“行,那我们先离开,祝林总早日康复。”
四人走后。
林父蹙着眉峰,神色忧虑,含糊着声音道:
“允允,你怎么给他们承诺一周?员工工资约三千万,家里除了住的那套房产,其余资产全部做了抵押,能借钱的地方爸都借过了,一周内凑不出这么多钱。”
凤卿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安抚道:“爸,你安心养病,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林父忧色更重,“我怎能不操心,还有……你刚才说要接手海承建筑?”
“对。”凤卿轻轻点头。
林父不赞同道:“你从小娇养长大,哪能管理公司,公司问题很多,资金链断裂,人心涣散,除了员工工资,还欠供应商货款五千多万,还有银行巨额贷款等等。”
“承海建筑是爸的心血,我想挽救一下,就算挽救不了,我心态好,不会因为压力而病倒。”
凤卿说话的功夫,从包里掏出放金针的小匣子。
林父打量着凤卿,她的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的心绪一般。
林父有些愧疚,定是因为自己病倒,女儿才被迫长大,学着承担责任。
林母看着凤卿有模有样地为金针消毒,疑惑道:
“允允,你拿针干什么?不会要给你爸针灸吧?”
凤卿轻嗯了一声。
林母知道女儿也是一片孝心,只是……万一医术不到家,扎错穴位怎么办?
林母出声阻止:“你没学过中医,治疗这种事,咱们听医生的安排。”
“我学过医,妈妈忘记了吗?小的时候,我喜欢跟在爷爷身边,爷爷教过我。”
死去的林爷爷是个老中医,医术称不上多高,在村里倒是小有名气。
原主小的时候很喜欢跟在林爷爷的身边,懂一些药理,医术的话自然是不会的。
凤卿为了让懂医术不显得突兀,只能找林爷爷当借口。
林母瞪了眼凤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可别拿你爸的身体乱试。”
凤卿知道没有展示医术前,林母不会相信她的话,没再多说,金针直接扎入林父的穴位。
“你这孩子……”林母无奈,只能担忧地看着林父的反应,随时准备叫医生。
一根根金针扎入林父的身体。
林父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面色反而越来越好。
凤卿为林父针灸完后,林父身体明显好了很多,面部没这么僵硬,说话的声音也利索了不少。
林母很高兴,“允允,想不到你真从爷爷那学了点东西。”
凤卿轻轻笑了笑,收好金针,把小匣子放回包包中。
——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高级私人会所,厉司琛从床上醒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有些恼怒。
不知是因为被女人睡了恼怒,还是因为睡他的女人跑了才恼怒。
他想了一圈,能干出送女人这种事的,除了他那个不着调的侄子,也没谁有这个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