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内甄嬛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被皇上抱在怀里。
皇帝脸色阴沉的询问温实初:“嬛嬛到底中的什么毒?”
温实初身上满是冷汗,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开给甄嬛益气养血的药里竟会被人加了钩吻,他小心翼翼回答:“启禀皇上,是钩吻,幸好莞贵人得天子隆恩眷顾,仅尝了一小口就觉察不对,否则莞贵人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
皇帝听完脸色沉得能滴水,他怒极反笑道:“朕的后宫中竟藏有如此蛇蝎之人,将碎玉轩所有奴才细细审问,务必找出背后之人。”
苏培盛听命下去。
甄嬛听完温实初的禀告后无声落泪,她哭得如梨花带雨,皇上看得愈发心疼,低声哄她:“嬛嬛,别怕,有朕在,朕定会找出伤你之人狠狠严惩,以后不会有人再敢害你半分。”
甄嬛露出一个无力的浅笑道:“臣妾自是相信四郎会护好嬛嬛,只是嬛嬛自入宫后从不与人起纷争,怎的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四郎找到幕后黑手时,嬛嬛定要好好问问,还请四郎恩准。”
这样的要求皇上自是应允,恰好此时太医剪了药来,皇上小心的给甄嬛喂药,然后等她沉沉睡去后,才将苏培盛喊了进来。
今日皇后头风又犯了,听闻甄嬛中毒吐血时,强忍着头疼带着后宫嫔妃前来探望,被皇上以人多嘈杂不方便太医诊治为由全留了花厅喝茶。
众人等得不耐时,小夏子进来传旨:“皇上旨意,莞贵人汤药中被下了钩吻,为了各位娘娘的安全,请各位娘娘稍作等待,等事情查清了再离开。”
皇后头疼得钻心,正用手一下下锤击脑袋,闻言只是轻轻点头:“知道了,告诉皇上,本宫会约束好众人。”
华妃却闹将起来:“皇后好性子,皇上这样做,是说我们都有嫌疑了吗?本宫偏要找皇上说个清楚。”
小夏子躬身道:“华妃娘娘您多虑了,皇上的旨意只说让众娘娘稍等,还请华妃娘娘别为难奴才。”
华妃还要再闹,被皇后一声喝断:“华妃,稍安勿躁,皇上是怕背后之人趁乱生事,你要懂得皇上的苦心。”
华妃看了众人一眼,见各人脸上都带上猜测的眼光,顿觉心塞,她朝众人翻了个白眼道:“妹妹是为皇后娘娘着想,您还犯着头风呢,何苦来这一趟,再说,妹妹不急,急的是下毒之人。”
欣常在语带嘲讽道:“莫非华妃娘娘知道谁是背后主使?”
华妃知道欣常在的嘴,无事都能说出点什么来,瞪了她一眼道:“皇上不是让人查了嘛,你急什么等着吧。”说完自顾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跟她说话的模样。
欣常在见华妃不理她,脸上一点也没恼,反而转过头小声安慰起淳常在来。。
安陵容心里惊惧不已,前世甄嬛中的是慢性毒药,怎的今生会换成了剧毒的钩吻?
不过转念一想,甄嬛今生未获宠就被先禁足一个月,她的碎玉轩只怕早被安插了各方人手,有人下死手也正常。
半日过后,苏培盛小心进到寝殿内躬身回话:“启禀皇上,碎玉轩一众人等,包括莞贵人的贴身之人,奴才都细细审查了一遍,均无问题,不过奴才疏忽,跑了一人。”
皇上看看还在熟睡的甄嬛,示意苏培盛继续说。
“跑了个小宫女花穗,奴才已经差人去找了,花穗原先是在余氏跟前伺候的,余氏被贬为官女子时,她被遣散回了内务府,后来内务府又将人送了进来。”
皇上眼里寒意四射:“你是说,有人早早的就想要莞贵人的命?”
苏培盛头低得更低了,他谨慎回道:“一切都要等奴才找到人再说。”
皇上冲他挥挥手:“你且去,朕就在这里等着。”
傍晚时,苏培盛找到花穗了,她被勒死在御花园的假山里。
碎玉轩里,皇上一直守着甄嬛,听到苏培盛汇报,他开口说道:“被灭口了,花厅里一切可如常?”
苏培盛斟酌一下回道:“除华妃娘娘闹将了两句外,其他娘娘都很安静。”
皇上沉声道:“她就那样的性子,让她们都散了吧,花穗一事你再追查下去。”
夜幕降临后,甄嬛终于醒转过来,槿汐忙上前将她扶起,低声跟她说起苏培盛调查的结果。
甄嬛冷笑一声:“杀人灭口,是笃定我没有办法了吗?”随后招个槿汐小声商量起来。
皇后从碎玉轩回来后,头风发作得更厉害,直接卧床不起。
皇上一走,皇后又在病中,一时间各宫都松泛起来。
富察贵人想约安陵容一起到宝华殿,为皇后诵经祈福,被安陵容以身上来了月信不便进入佛堂为由拒绝了。
以富察的家世,皇后及华妃都不敢明着对她做什么,安陵容要防的只是暗地里的手段就行。
只是没想到,富察还是出事了,她从宝华殿祈福回来的路上,被一白衣鬼魂吓得晕倒。
后宫闹鬼的消息,一下子炸开了锅。
平时与富察贵人交好的妃嫔齐来探望。
安陵容看着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富察贵人,是她疏忽了,原以为这一世余氏已死,花穗又被灭口,甄嬛再不会让小允子装鬼恐吓幕后之人。
只是,既要开擂台,就该找嫌疑最大之人,富察贵人连言语都未与甄嬛有任何冲突,杀鸡儆猴也不该拿她开刀。
安陵容心里很是恼火,却又不好拆穿甄嬛的技俩,只能暗恨自己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