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人一个个领了礼物,也是欢欣鼓舞,各个脸上都面露喜色。
白依看见习武的几个人抱着礼物不撒手的样子,直接大手一挥,大发慈悲说今晚不上晚课,休息一晚,可以回房好好放松一番。
习武的几人更是高兴的直蹦,拿着礼物就结伴回了院子。
正厅的人也很快就剩下四个大人和白青云。
白母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礼盒,白爷爷和白奶奶这才知道,儿媳妇买的礼物,花费最多的还是老两口的东西。
光是那镯子就有好几个样式的。
“你这孩子,给我们买这些干啥,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带这些!”白奶奶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金光,这颜色甚是好看。
虽说嘴上说是不需要,但心里还是被儿媳妇的一片心意乐的开花。
“娘,您和爹年轻的时候没有过上好日子,如今老了也该好好享受享受。”
白母挽着白奶奶,两人亲昵的交流着。
月华初上,杨村长踏着月光就来了。
“哈哈,早就听说你们在府城回来拉了一牛车的东西回来,我老头子可是赶着来见见世面啊!”
白迩引着杨村长进正厅,上了杯茶就退了出去。
白爷爷正摆弄着孙女儿给送给自己的棋盘,见老友过来,忍不住的炫耀:“那是,我们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孝顺的,出一趟门就想着给我老头子买东西。”
“如今我那柜子里衣服都穿不过来!”
“你看看,这孩子又给我倒腾了个棋盘,怕我老头子闷着,特意买来给我解闷的。”
“我说杨老头,你快来给我看看,这红字儿的‘象’是不是能吃了这黑“车”?”
白青云拿着鲁班新鲜出炉的象棋,丢了好几十套在店里,特意留了三套回家。
其中就送了一套给白爷爷,白青云只是简单的讲解了一遍规则,如今这小老头子,拿着就开始琢磨起来,竟然开始学着自己跟自己对弈。
杨村长没见过这棋盘,但看着做工不错,每一粒圆形的棋子都经过精心的打磨,上面的字雕刻的工整好看。
心中虽然好奇,但也不想给助长白爷爷嚣张的气焰,顿时开始反驳道:“什么‘象’还能吃了‘车’,你老头子是不是活糊涂了!”
“那‘车’可都是木头做的!什么畜生这么不挑食,还能专挑木头啃不成!”
他挥挥手,感觉自己找了一成,压了这老家伙炫耀的心思。
不等白爷爷反击,便开始温和地看向白母问了今日的情况。
白母也细细的解释一番,当然,江泗那些有关江家和白家的私事自动隐去,只说了江父愿意来村里的私塾授课,明天开始就准备搬家的事。
杨村长大腿一拍:“太好啦,夫子的事情解决了,教书的还是中过举的举人老爷,还在京都当过官,咱们村子里的孩子可是有福了!”
“这搬家是大事儿,我明天要不让大明带着几个人一起去帮帮忙吧?”
白母点点头:“明儿个江福会带人先来一趟,他是江家的老人,村长可以明日先去问问他的意见再做打算也不迟。”
“对对对,这样的官老爷家里的生活习惯跟咱们乡下不同,我若直接带人上门没得扰了人。”杨村长连连应声道。
几人又说了些关于村里私塾的事情,这才结束。
杨村长本来要走,太晚了在人家家里打扰不好,却脚步一顿,看见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白爷爷专注于桌上的棋盘,不免有些好奇。
不一会儿,正厅里就传出两个老头斗嘴的声音。
“你会不会听规则,这‘象’只允许走‘田’字,你还飞过来吃我的‘卒’,咋的,就你的长了翅膀,跟个老母鸡一样会飞不成!”
“你个老匹夫,你这‘卒’都能骑马多走几个,我这‘象’咋就不能装上车轱辘直接飞!”
“你那叫飞吗?你那叫犯规!”
“你不也犯规了嘛!”
“……”
白奶奶摇摇头,就带着首饰回屋去打扮了,不再理会正厅的两人。
白青云抱着火火难得没有回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径直来到白父白母的房间。
“娘,我爹呢?”白青云坐在沙发上,看了对镜梳妆的白母一眼,张望一下,却不见白父,不由得问道。
白母的镜子不是铜镜,而是白青云从林瑾瑜那里淘来的梳妆镜,比铜镜要清晰很多。
白母从镜子里都能看见女儿在房间里东张西望的小脸,嘴角随时笑着的,但还是忍不住打趣:“他啊,见今个儿白依没事,去讨教去了!”
“怎么,若是想你爹了,可以去练武场寻人呐!”不在意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醋意。
白青云心虚对着镜子里的白母讨好一笑,边走近边说道:“哪儿能,我才不想他呢,我是来专程找你的!”
她特意在“专程”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还将火火放下来,殷勤地替母亲捏捏肩。
小手虽不大,可手劲却不小,这样一重一轻让白母顿时舒服的眯起眼睛。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啊?”白母眯着眼,镜子里未经胭脂装饰的脸蛋依旧白嫩光滑,灵泉水的功效显然已经开始延缓了她的衰老进程。
白青云嘿嘿一笑,指着沙发上窝着小憩的火火说道:“娘,你就不好奇火火的来历吗?”
白母美目一瞪,白日里的青黛卸下,原本的眉形衬托下,眉眼不似白日凌厉,多了许多的温和。
“你说我好奇有什么用,你要是不说,我还能按着你的头让你告诉我吗?”
说着便起身走近沙发,抱着火火在怀里,脑海中都是白日里小家伙搭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小家伙比寻常的动物眼中更有灵性。
白青云不怀好意的笑笑,坐在白母的身边,装模作样的环顾了空荡荡的四周,趴在白母的耳边故作神秘的说道:“娘,要是我说,火火也是神仙的,你信吗?”
小嘴里扑出来的热气撒在白母的耳朵上,带来丝丝热意下耳边的骚动,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