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都有想要保护的人,既然如此,何不联手?”楚曦见覃三元的心理防线已经攻破的差不多,适时的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说话间,大雨滂沱的下,他们所站的地方有大树的遮挡,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他们身上,可在场几人都顾不上躲雨。
楚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另外两人,绝不给他们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
只要他们敢动,他手中的剑一定会立刻送他们去见阎王。
覃三元听到楚曦的话,缓缓抬头,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与衣襟的他,盯着楚曦看了半晌。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个计划我只是最不起眼的一环,就算我愿意听你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纵然他不清楚这个营地里究竟有多少人是八皇子阵营的,却也知道如此大的计划,他只能占一个微不足道的份量。
楚曦轻勾唇,“怎么会改变不了?在你们的计划中第一步就是下药,如今这一步不就已经改变了?”
“我下药不成功,他们会发现的,我这边不成功,计划随时会改动,我也无法告诉你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覃三元如实相告。
这一点楚曦相信,八皇子是个疑心深重的人,况且这个事情如此冒险,一旦被揭穿,就是身败名裂,即便他是皇子也要受万人唾骂。
所以在这个计划上,一定是一环接一环的!
从派人盯着她,再到下药如果不成功暗处就有弓箭手射死覃三元两人来看,每一步都有精心设计...
覃三元两人一旦被发现,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就会立即射杀,以保证他们的行动不会泄露。
“我知道。”楚曦从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覃三元身上,既然安排此事之人如此精心设计,想来也是个多疑的。
一个秉性多疑之人,又怎会轻易信任别人?
于他们这种人而言,信任才是最宝贵的。
“接下来,你先听我的话去做,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费心了,我会解决的。”楚曦心中明白,却没有回答覃三元。
覃三元知道楚江这话也是无法完全信任他,他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回了个好。
楚曦把覃三元需要做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
覃三元说他会如实照做,楚二却还是信不过他,在楚曦说要放人时,想也不想的拿出自己提前预备的药,动作迅速的点了覃三元穴道。
逼得他张开嘴,咽下了楚二拿出来的红色药丸。
直到覃三元喉结滑动,把药彻底吞了下去,楚二才无情的松了手,冷冷的说了一句,“若是不照主子的话做,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定会死的很难看。”
覃三元蓦然抬头看向楚二,眼神复杂,有不被信任的愤怒,也有对于楚二如此做的了然,总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楚曦目送覃三元离开,无声的看了一眼楚二,并未对他越过自己先喂覃三元吃毒药的事情,说出任何斥责的话。
无论楚二看上去如何的冷血无情,她都清楚,楚二也只是为了保证覃三元不再摇摆,且暴露自己已经知道一切事情的消息。
为此,楚曦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楚二做这一切。
覃三元服了毒药离开,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楚二似乎都太狠辣,可事实上,楚曦知道一旦覃三元转头把他们卖了,那死的就不只是...他们几人。
计划随时可能会面临改变,而他们下一次就不一定能这么恰好的阻止成功了。
楚二刚想开口请罪,请罪自己方才没有提前询问楚曦意见,就先斩后奏的做法。
楚曦似乎是猜到楚二要说什么,抬手示意他不必说。
她冷淡平静的狐狸眸子不冷不淡的落到另外两人身上,这两人一脸不合作的表情,想来是无法轻易从他们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把他们先绑起来,找个地方藏好。”楚曦知道军营里无缘无故的消失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尤其是这个军营几万人,即便她觉得他们两人面生,很有可能不是军营中的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绑起来藏好。
楚二想也不想的颔首服从,“是。”
“另外让人去跟着覃三元。”楚曦已经不是初来乍到时的她了,对人心多了几分防备与猜忌,即便他们这边得到了覃三元的“投靠”。
她依旧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对八皇子整体计划无关紧要的小卒子身上,无论是覃三元,还是指使覃三元做这些事情的背后人...
都会一一挖出来。
*
覃三元回去,很快就整理好了状态。
幸好楚曦下手有分寸,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剑痕和内伤,否则他即便说自己没事,也会受到怀疑。
加上大雨滂沱,冲刷了他之前在地上打滚的灰尘,只有湿透的长袍紧紧黏在身上。
与他接头的人是在战马马厩处等着,平日里这里都是派专人盯着的,战马是相当重要的战备资源,大周更是稀缺好的战马。
为此,营地里最为重要的除了几个官职高的将军,其次就是这一匹匹战马。
可今日却一人也无,随着覃三元的靠近,他清楚地看到那些看守马厩的一队人全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马厩侧边放干草的地方。
他匆匆瞥了一眼,那些人身上没有伤口,应该是昏迷。
覃三元走到马厩后的隐蔽处,看到一身夜行衣,蒙着脸的男人,对方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无法判断出与自己经常接头的人究竟是军营里的哪个人?
黑衣人听到脚步声,转身,仅仅露出一双冷冽的眸子,看覃三元的眼神里有冷静与无声的审视。
“任务已经完成了。”覃三元强忍着面对黑衣人的惧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黑衣人若有所思的盯着覃三元看了片刻,似乎在审视他这句话的可信度,覃三元在他眼神的无声威压下,硬是抗了下来。
男子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就是嘶哑的声音,那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烧毁过了,甚是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