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是被人追杀,还是和别人干了一场?”孙玉蕊与姐姐一起学过武功,但都只是拳脚功夫,算不上多好。
“别问这么多,这些都是姨母他们家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孙玉穗与孙玉蕊两姐妹就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她比妹妹更像大家闺秀,说话也是斯斯文文,有条有理。
孙玉蕊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个爱碎碎念的性子。
“我没有多管闲事,我只是觉得表哥身上的事情还挺神秘的,而且有这么一个长相出色,文武双全的表哥,说出去,谁不羡慕我啊!”
孙玉蕊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想到母亲之前与姐姐说过,此次来姨母家,可能要长住,她就觉得...其实姐姐真要是嫁给表哥也挺好的。
无论是姐姐,还是表姐嫁了,反正都在京中,以后她找人玩也更方便。
孙玉穗捏了妹妹一下,无奈的朝身边云轻音笑了下,“表姐,别管她,她就是个人来疯的,说话大大咧咧惯了。”
云轻音轻笑,“其实玉蕊这样的性子还挺好,有她在身边,一直都会热热闹闹。”
她挺喜欢这样热闹的性子,热热闹闹的性子多好,身边能有个人说话,也不那么孤寂。
云轻音是云家的嫡女,可谓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还有个学识渊源的亲哥,按理来说本不该觉得孤寂,问题就在于这里。
所有人都因为她天生体弱,需要静养,没有人敢让她去热闹的地方,别说出门上街看花灯,就连在宅子里转转,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身边的丫鬟们都必须要是沉稳的,母亲说过,不沉稳的性子容易出差错,所有人都把她层层保护起来。
孙玉蕊得意的挑眉,“姐姐,你看,表姐都说了我这样很好,有我一直热闹着,不好吗?”
孙玉穗无奈的轻笑。
三人回到院子就分开,各自回了屋子,孙玉蕊缠着孙玉穗要和她一起睡,两姐妹就住在了一个屋子里。
“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表哥,他伤的好严重。”孙玉蕊握着孙玉穗的手撒娇。
“...可以去看,但我们是女眷,你以后与表哥说话要保持距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无理了。”孙玉穗叹气。
其实...祖母与祖父这些年一直不怎么喜欢她们两人,他们怨母亲没能生个儿子。
父亲虽没说什么,偶尔也会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看得出来传统的想法在他们脑子里根深蒂固。
此前,父亲一直还算坚定的不要妾室,自从去年祖母身体衰败,闹了几次绝食,父亲...态度明显软化了。
回京述职后,母亲为父亲挑选了好几个妾室,让她们为父亲开枝散叶。
这次她们来姨母家住,祖母还特意把母亲叫去了,母亲从祖母屋子里出来时,虽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她却能感觉到母亲的...难过。
孙玉穗知道母亲在难过痛苦,她难过本来与丈夫无人插足的感情,终究还是有了其他人介入,难过多年夫妻感情还是抵不过对儿子的执念。
其实祖母与母亲说什么,她大致猜得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嫁给表哥,侯府高门,纵然只是一个空侯爵头衔,那也是孙家高攀不起的人家。
祖母祖父进京后,不敢像之前那样对母亲挑剔,无非就是因为忌惮忠勇侯府,姨母嫁给姨夫,母亲与姨母又是亲姐妹。
他们若是做得太过分,纵是姨母要为母亲打抱不平,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亲姐妹。
“姐姐,你是不喜欢表哥吗?”孙玉蕊不懂姐姐复杂的想法,她觉得姐姐很好,表哥也很好。
“谈不上喜不喜欢,玉蕊你要知道,表哥可以是亲人,但我不会嫁给他。”孙玉穗摸摸孙玉蕊的头,“有些人适合当亲人,有些人适合当知己。”
表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之前在听说书先生,说起表哥在云州的事情时,她就已经知道表哥是个优秀的人。
“我和表哥就是这样,我们只适合当亲人。”
孙玉蕊嘟嘴,趴在姐姐的肩膀上叹气,“...姐姐说的真复杂,我听不大懂。”
“你以后就会懂了。”
“那姐姐是喜欢轻言哥哥吗?”孙玉蕊是不懂复杂的东西,可她...看得出来姐姐对轻言哥哥不一样。
孙玉穗摸孙玉蕊脑袋的动作一顿,“别说话了,睡觉吧。”
“轻言哥哥为什么不能来京城?”
“别问这些,睡觉。”孙玉穗拉着妹妹躺下。
为什么...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世上总有很多突然的分别,离开,重逢。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与单轻言重逢,可她知道以父亲与祖母的性子,绝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医馆大夫。
*
“我让你过来,是让你看看,审出来的结果。”老侯爷做事雷厉风行,干脆果断。
楚曦在书房由府医处理外伤,老侯爷一句话就人从外面提进来两个人。
两个人...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早就看不出最初的样子,他们已经在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遭受了最严苛的审问。
也不知道老侯爷手底下盘问的审讯人员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把人拷问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到只能老实交代。
“老侯爷,他们已经交代了,两伙人,一伙是剑客纳兰氏,一伙是西楚人,一个奉了七皇子的命令刺杀燕王,一个是西楚五皇子要世子的命。”
“祖父,这些我已经问过,都知道了。”楚曦回答。
老侯爷意外其白的成长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但细细想来云州一行,也该有所长进。
他抬手让人把刺客抬了下去。
“两伙人联手,你该知道的,你已经身在旋涡。”
“我知道。”
“那你还要继续。”
“即便我不继续,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其白,你要的是什么,是权倾天下,还是想要扶持一个明君。”老侯爷见府医已经处理好伤口,抬手示意他出去。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