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觉得这里面没这么简单,因为...他们家少爷从来不用香囊。
身份的缘故,让少爷已经如履薄冰,佩戴香囊让少爷觉得...太像女子,所以她一直都是排斥香囊的。
不可能说要香囊,还是这么急切的想要,特意让燕王殿下的亲卫返回找自己。
“少爷和你说这句话之前,你们做了什么?遇到什么事情了?”楚二怀疑少爷在传递消息,可他一时间无法从一句话里猜到答案。
亲卫不明白楚二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且神情严肃,但他还是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番,尤其是楚曦怀疑有人埋伏,射出飞镖的事情。
楚二脸色微变,他大概知道少爷为什么让亲卫折返回来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亲卫,“那条路上可有什么危险?”
亲卫摇头,他是随殿下来云州的,对云州的形势不太了解。
楚二从亲卫茫然疑惑的眼神里看出了对方显然也不了解,他转头就去找当地的村民,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肯定要比他们更了解情况。
“你说这条路上啊?有,近两年出了个青山峰,青山峰寨子里的全是山匪,凶狠的咧,平时乡民们根本不敢走那条路!”
亲卫愣住了,大概猜到楚世子让他掉头回来拿香囊是借口,搬救兵才是真。
楚二眼皮子一跳,他拿起搁置在一边的剑,握紧剑继续问,“寨子里大概有多少号人知道吗?”
他差点就想也不想的转头,上马就走人了。
幸好走人前,突然想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
“估计得有百来号人吧?”村民不确定的回答,“我们平时都不敢招惹他们那伙人,具体数字说不上来。”
楚二抿唇,眼眸沉沉,“奉世子之命,集结两百兵士,放下手中的活,拿上刀剑随我们一同上青山峰!”
亲卫自然是不会反驳楚二的话,如今世子生死难卜,若是殿下在,肯定也会如此下命令。
云州城卫一听到是打青山峰就稀稀散散,没什么劲头的样子,一看他们这样,楚二就恨不得抽上他们几鞭。
欺凌百姓们时,他们就无比英勇,到了该出手时,就畏畏缩缩,没了劲头,这让他看了怎么不生气?
“打青山峰,我们这点人...不够吧?”有兵士还没开始就想退缩,带头开始闹。
楚二冷静的走了过去,一刀砍下去,血溅到了他的脸上,衬得他愈发冷厉无情。
“若再有人动摇军心,蛊惑人心,斩。违令者,斩。临阵退缩,立斩不赦!”
他用狠厉果断的手段,震慑住了场面,至少当下没人敢有异议。
这些人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虽也有一些忠心报国之士,可惜终究是太少了,大环境糟糕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出头之日。
只能随波逐流。
亲卫冷静的看着楚二杀了最先就想退缩的兵士,虽有一丝诧异,却不算太意外。
楚世子聪明过人,自身能力出众,武功盖世,乃是殿下的一大心腹,如今看来,身边人耳濡目染,倒是也学了几分。
“出发!”楚二丝毫不提少爷可能被绑的事情,毕竟在他的心中,以少爷的能力逃脱绝不成问题,一伙山匪绝不是少爷的对手。
这些天他们都是有少爷镇着,若少爷真有什么事情,这些人不仅不会去攻打青山峰,还会如一团散沙,有多远逃多远!
保家卫国?
抱歉,楚二还真没从他们身上看到这种品质。
*
与此同时,唐玉怀带领的两百人连夜赶路,追到寅时三刻,还是没追到人,四辆车的药材...被烧了,他们赶到时,已经救不回来了。
总共也就八辆车的药材,这下损失了一半,这让他十分心疼这些被烧毁的药材,同时也无可奈何。
原路赶回...废弃的宅院路上,还未到,唐玉怀就看到了凌乱的脚步,还有血迹...
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待他到宅院,里面死了数十人,其中还有两位随行太医。
这对意气风发惯了的少年将军唐玉怀,简直就是个莫大的打击。
打击是真的有被打击到,但他反应迅速,没有一直沉浸在被打击的情绪里。
分开两路,一路由他亲自带队顺着马车的痕迹去追查容槿风一行人的下落。
另一路则去找燕王殿下,将他们所遭遇的事情全盘叙述给燕王听,搬救兵。
唐玉怀若不是想着宅院距离云州城仅十里路也不至于直接带人追出去,更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抱着自责愧疚的情绪,他一路追查,还真让他追查到了青山峰这个盘踞在云州城外的“毒瘤”!
青山峰的地形占了天然的优势,唐玉怀带人在下面潜伏许久,却无法找到上山的路,且不惊动山寨里的人。
这个时候,楚曦已经被绑上山半个时辰了。
唐玉怀需要自己亲自勘察地形,画出地图,最后利用夜色进攻青山峰山寨。
白日里进攻,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另外,他在等燕王的援兵,光是他手上的一百多人,他担心无法成功的救出所有人,还有...药材。
如今只剩下一半了,他担心青山峰的山匪们,气急之下做出同样烧毁药材的事情。
“大人,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吗?若是燕王殿下的援兵一直不到呢?”
“那就等天黑动手。”唐玉怀带着人潜伏在青山峰对面的深山里,不敢有大动作,全部趴在草丛里不动。
“是。”
*
山寨内的楚曦,故意拍门,拍的很大声。
“干什么?”外面守门的山匪粗声粗气的故意吓她。
楚曦掐着嗓子咳了两声,“你们这里面连一口水都没有,是想渴死我吗?渴死我的话,你们可就拿不到钱了!”
其实她是故意吓这些人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三当家和大当家他们,有头脑,防备心强。
这些做小弟的自然是不敢真的渴死楚曦。
“该死的,屁事真多。”外面的山匪骂了一句。
语气很不耐烦,但还是去拿了水壶灌了一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