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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高俅又皱着眉头道:“是那败家子让你来的?”

徐宁跪地道:“确是高副专案让卑职来报给太尉爷知晓。”

“这就好,说明他信任你,什么都可以说。”高俅脸色逐步冷了下来,又道:“他应该不是冲动杀人,是处心积虑要动整个杨家?”

徐宁低声道:“卑职不知内幕,但杨晓鹏太过分,其作为已经到了天怒……”

高俅冷冷打断:“闭嘴,老夫不关心杨晓鹏有多该死,我问你:衙内他是一时冲动还是处心积虑要搞杨家?”

徐宁道:“衙内胆大心细,甚至……要求连坐杨家都头以上军官,以及真正属于杨博雄势力的所有军官,不论级别!”

高俅顿时容色稍缓道:“这就好,有目标,有计划,不是乱来就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妇人之仁,一定做干净,老夫觉着,可以利用如今他正在办的张怀素案。”

徐宁最记恨的就是杨家,当时因盔甲的问题,好好的在职军官差点被他们逼得跑路去当土匪了,恶狠狠的道:“殿帅爷英明,和衙内思路不谋而合,衙内已经在这么办了,让卑职来是他需要借此一役,清理掉杨家在马军衙门中盘根错节的势力,特此让卑职来问帅爷,可知马军衙门中,杨家的嫡系将领是哪些?”

高俅道:“这事吧,别人不知道,还真只有老夫清楚,世人真以为老夫昏庸只会踢球呢?哼哼,禁军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务,有什么能瞒过老夫的?可惜,老夫也没有马军衙门花名册,暂时想不起全部人的名字。”

徐宁神色古怪的拿出了一大份名册展开道:“这是赵鼎大人,当时找枢密院京畿房拿授权时,顺手借调的禁军军官花名册,请帅爷在上面勾画便可。”

高俅哈哈笑道:“够猥琐,连赵鼎那小狐狸也被我儿利用了,枢密院京畿房的授权,那是老夫都没办法的地方,这次可以说啊,杨家其实是死在了蔡京和赵鼎的手里。”

徐宁难免在心里叹息不止,还真是,赵鼎他以为他赢了,其实他被小高衙内利用了。

他赵鼎借蔡相爷虎威,利用同窗同党在枢密院基层的影响力,从而拿到“无需请示可临机专断,扣押逮捕在京禁军军官”的授权,这就是此役、悬在他赵鼎极力维护的杨家头上的刀!

最终,徐宁亲眼看着于这皇城宿舍的东窗,高俅老儿龙飞凤舞的在名册上勾画了近两百多个大小军官的名字。

简直是看得徐宁眼冒金星,哪想到有这么多?

这奸臣该不会是把他不喜欢不顺眼那些,也顺手加入黑名单了吧?

当然是也没办法,朝堂政治从来都是这样的,不这样就不正常了。

最终只见高俅老贼把笔一扔道:“姓杨的死定了,马政口的人,这次也得死一大票。上面这些名字,一半就是马军司驻防北方的主要官员,他们以杨博雄为后台,联合马政,借助曾头市的马场,长期把持了兵部的军马采购等事宜。”

“这些国贼,一定富得流油了。”徐宁色变道!

高俅淡淡的道:“户部口的数据是,上年我大宋一亿贯财政收入,其中七成三、用于军费。”

“而军费中,我禁军占据六成五,也就是约莫五千万贯规模。五千万中,军备采购占据约莫一半,战马又占据军备项四成左右,也就是一千万贯左右。”

“就以我殿前司军备资产表为例,一匹战马挂一千五百贯,而往返宋辽两地的走私豪商卢俊义对本帅私下透露,杨博雄等人从曾头市拿战马的价格是两百贯。”

到此高俅冷笑:“你以为曾头市的马就全部是自己的?其实一半以上是他们委托给辽国马贼们抢的,他们又去收购的。最终不论如何,曾头市这些手套的战马成本、老夫估算不会超过五十贯。于是我大宋军队的每一匹战马上,有一千四百贯被以杨博雄为首的门阀瓜分了。”

“战马项下一千万贯规模的话。杨博雄个人最少占据五成,也就意味着仅去年,杨博雄从我大宋不堪重负的军费中拿走了五百万贯。”

这简直听得徐宁眼冒金星,毕竟徐宁一年的工资也就不到两百贯,已经是规格很高的待遇,可以过得很好了。

高俅又捻着胡须叹息道:“其实也不全怪老杨的,禁军经商,走私,与民争利,这是从他祖上就留下来的传统,他只不过是‘继承了家业’。说起当年这些事,即使威望如我仁宗皇帝,铁腕如范仲淹韩琦等名相,后又经历了王安石等励精图治者,他们努力半生,最终也没能扭正这些风气。当时文彦博欧阳修等文人这么恨禁军,这么歧视军神狄青,不是没有原因。”

“……”徐宁头疼,觉得这些东西太复杂。

高俅又道:“但即使如此,杨博雄心安理得的继承了杨家的影响力和威望,没有丝毫对以往罪孽的思考和救赎动作。那一定程度上,根据父债子偿原则,现在让他偿还整个杨家欠国朝的,也属于道学的损有余而补不足。我儿子常说啊,出来混是要还的。杨家执掌我三大集团军之一,不思报国只知谋利,更在我大皇帝陛下登基前摇头摆尾,毫无担当,现在,正式到了他们还欠账的时候了。只是一般人没我儿子那么杀伐决断,从来不敢找这样的欠债者偿还。”

徐宁深吸一口气寻思:原来根由在这,是他杨家当年态度暧昧,于今上登基前立场模糊啊?

依照规矩,立场模糊的人多了。

但如果是不重要的家族或职位,倒也无所谓。

无奈怀璧其罪,杨家执掌三大野战集团之一的侍卫马军司,且长年累月下来,坐拥了无尽财富,这就璧。

直至最后时刻,基本已决定了勋贵杨家将的命运走向,高俅这才带关心又不是很关心的姿态问:“对了,那纨绔子弟怎么杀了杨晓鹏的,他不是怕见血吗?不是他亲自动手的话,难不成他属下有谁敢做这事的?”

徐宁尴尬的道:“队伍里还真没人敢动手。衙内应该也知道这情况,所以没假手任何人。衙内是先拉拢了梁春红大小姐,利用梁春红去约杨晓鹏至丰乐楼喝酒。美人相邀,杨晓鹏就忘记了马帅吩咐的不许出门,还真去了丰乐楼。”

高俅神色古怪的道:“红颜祸水啊,所以杨晓鹏进门后发现美人不在,是戴着头盔戴着军弩的纨绔子弟?”

徐宁尴尬的道:“梁春红在的,但衙内也在。当着美人的面,杨晓鹏要面子,便和衙内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其实卑职知道,衙内当时也不是真铁了心要杀他的,还是希望他服软,吐露小果姑娘遇害的事情。”

“但杨晓鹏不知进退,始终冷嘲热讽说‘你能把我怎么样’,于是……衙内就把他从四楼的窗口推出去了,当场摔死!”

听到这高俅胡子都气歪了,破口大骂道:“狗东西……妈的这狗东西胆大包天,他低调点会死啊,杀个人而已,他竟然当着蔡京的外孙女做这事?”

徐宁接着又低声道:“随后,梁春红被他睡了,竟就在行凶的现场办了那苟且之事。”

噗!

正巧喝水的高俅一口老茶喷出来道:“我听错了,还是你讲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