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诗忙跑过去,扶起倒地的妹妹。
梁若彤很虚弱,明明她自己的身体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可还是那么勇敢地站出来保护梁若诗。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底满是无尽的恨意。
猛然,梁若诗看向梁达,戾气横生。
许是梁达心虚,眼神里有那么一点躲闪,不过梁达本性就是恶的,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看什么看,她自己找死,能怨谁啊?她把我都咬伤了,我没找她麻烦就不错了。”
梁若诗缓缓起身,瞳孔里结了一层冰晶。
“梁达,你不喜欢我可以,可若彤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乖巧懂事,听话聪明,你为什么也不喜欢她?就因为你有了那对母女,我们姐妹就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梁若诗往前走,梁达心虚地后退。
就听梁若诗继续说,“你为了孙雨柔亲自上门找我的麻烦,不分青红皂白能把我自己的亲生女儿踢到吐血。梁达,你可真是个好父亲。”
“你欺负人,你还有理了?”
之前看在梁达至少还是她父亲的份上,梁若诗没怎么还手,但他竟然伤了梁若彤,她最最在乎的人,那便最后的情分都不必留了。
“呵,我欺负人?孙雨柔那个贱人算计我,倒成了我欺负人。”
“还不是因为你先算计我的?雨柔不过是为了替我出气,说到底,不过是你活该。”
梁达下意识看了看梁若彤,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他还是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的,“哼,今天就当是给你一点教训放过你,以后你要是再去招惹雨柔他们母女,休怪我对你无情。”
梁达转身要走,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梁达一愣,“梁若诗,你,你要干什么?”
“你放过我,我可有说过放了你吗?梁达,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个杀人犯,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了我不是好惹的?”
顿时,梁达就怂了。
他怎么就忘了,梁若诗是个疯子了呢?
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梁若诗手里握着一块刚刚砸碎的花瓶瓷片,梁达更是吓得怂了。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梁若诗眼底闪过一抹阴森,面上是阴森的笑。
她倒是挺喜欢梁达此刻脸上的表情,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就在这时,警察及时赶到。
梁达吓到像孙子似的跑到警察身后躲起来,“警察同志,她要杀人,她要杀了我,快救我,快救我,把她抓起来,快呀。”
梁若诗不动声色,淡淡的眸子一片清冷。
——
保姆带着梁若彤去了医院,梁若诗和梁达被一同带到了警局,分别做笔录。
意料之中,案子又到了黄警官手里。
他对梁若诗皱着眉头,“好好的受害者你不当,怎么就非要拿个凶器握手里?梁达一口咬定你要杀他,说你蓄意谋杀。”
“笑话,你看看我的伤,我要杀他?就算我手里握着一块瓷片,那也是为了自保用的。”
黄警官叹了一口气,“你们是父女,有必要弄成这个样子吗?都各退一步算了,你说呢?梁小姐。”
梁若诗的眼眸一挑,眼底藏着不慎看懂的眼神。
“他从来没把我们当成过女儿。”
有关梁若诗和梁达之间的恩怨,在云海市不算是什么秘密,黄警官也有所耳闻。
这对父女,那就是仇人,恨不得搞死对方的仇人。
“但你妹妹只是轻伤,梁达构不成多大的罪,孙思思已经在来保释他的路上。你揪着不放的意义也不大,倒不如想想让谁来保释你。”
她靠在椅子上,依旧表情冷淡。
不过,在这里耗下去不现实,留梁若彤一个人在外面她也不放心了。
琢磨了两秒,梁若诗打算让姜晓来捞她,麻烦的是,姜晓不在云海市,她回父母家了,这一时赶不过来。
她又给肖宝打电话,这货倒好,压根就不接。
肯定是昨晚去鬼混,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搞不好一觉睡到天黑也说不准。
这会儿她还真就一时想不到还有谁能“使唤”了。
梁若诗抱着肩膀倚在那里,黄警官问,“没人了?”
没人了。
的确是没人了。
“不应该啊,梁小姐这人脉在圈里就能找到这两个?”
梁若诗瞄着他,“你在羞辱我?”
“不敢不敢,我可没胆子羞辱梁小姐。”黄警官要走,“梁小姐在想想,我先出去了,想到了再来找我。”
黄警官刚转身,梁若诗突然想起来什么。
“黄警官。”
黄警官回身,就看到梁若诗站在他面前,乌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黄警官一个慌神,就听见梁若诗问,“黄警官,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额,这个……算吗?
不等黄警官回答她,她就自言自语地说,“反正我是把黄警官当成了朋友的。”
黄警官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那就算是吧。”
就等这句话了,梁若诗立刻顺杆爬,“既然是朋友,那不如黄警官把我保释出去吧,我把保释的钱给你,怎么样?”
黄警官顿时清醒,差点被她给忽悠进去。
“不行。”
“为什么吗?”
“我们有规定,再说,要是每个警察都这么做,岂不是乱了套了?”
黄警官拒绝得干脆,梁若诗的小脸也垮了下来。
她嘟囔着脸坐下,“没劲,那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她还生气了,这脾气可真够大的。
不过,原则是不能改变的。
即便,即便……不想看到她这样委屈。
黄警官皱了皱眉头疼,走了。
梁若诗的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还真走了,这么冷血无情?”
大概也就十多分钟,梁若诗都在犹豫要不要给宋墨渊打电话的时候,宋墨渊人就到了。
他办好了一切手续,等梁若诗出来的时候,满脸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只见,宋墨渊眉头一紧,一个箭步走向她,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她眉角的淤青。
“梁达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