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莎莎看见那个男人一把拽住了旁边一个站立村民的脚踝。
那村民显然是刚去耕完田地,整个人的裤腿被挽到膝盖的地方,那腿上还沾满了泥巴点子。
而那个村民被他抓住的脚踝处也逐渐开始发肿,肉眼可见地变得可怕起来。
匍匐在地上一脸不甘心的男人身体肿胀得像个硕大的气球一般。
只听见耳边传来的砰的一声,那男人在原地里直接爆开,身体里的那些血液纷纷如同雨水一样落下,吓得村民们都白了脸蛋。
似先生的表情却是淡淡地,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透明的伞,伞面被他一下子给撑开,那些到处乱溅的血滴都扑打在了他的伞面上,伞面上流动的血滴顺着伞面一点点地往下流了下来,滴入了地里面。
“水里有东西!”有村民惊呼起来,他们有的人吓得腿都软了,跑也跑不动,只能恐惧地看着水中央有东西慢慢地一点点地把小孩漏气的皮囊给缓缓地吃掉,然后池塘里漂浮着皮囊地地方变成一滩血红色的水晕,波纹里慢慢伸出一张纸片。
诡异的气氛让人们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里面,
恐慌一下子让握住凌莎莎手臂的两个村民给快速松开。
“纸片人要挑选自己的新娘了。”似先生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对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从始至终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明明是村长,这些村民的死活与他都没有任何的联系。
纸片人慢慢地从水里爬了起来,洁白地小纸片飘到岸边然后在众人惊悚地视线下爬上带有血迹的岸边,那纸片上的眼睛仅仅是由着两颗小墨点组成的怪异眼珠子,看着却让人毛骨悚然。
“绝对领域。”似先生口中说着这几个字,一下子被凌莎莎给捕捉到了。
她惊讶地发现即便是再怎么恐慌,这些村民也没有一个人逃离,反而都乖乖待在了原地,像是一群期待被临幸地羔羊,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
就连她也不意外,在纸片人上岸的那一刻里,她的脚步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这样的感觉和她刚来这个副本的时候下公交车的时候一模一样。
【绝对领域是死域游戏里面的一项天赋技能,这个天赋技能接近于时间地控制,和传统地时间控制不太一样的是,它能在游戏里进行群体选择控制】
晟突然给凌莎莎解释了起来。
绝对领域?
凌莎莎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
晟说的这个意思,也就意味着这个所谓的似先生可能是个玩家?
又或者是一个和小桃子类似的高级Npc?
能够拥有自己技能的npc一定是游戏副本里面的关键角色吧。
纸片人很快越过前面几个人走到了凌莎莎的面前。
它那黑色的眼珠像是被什么给钉上去的一般,恶意满满地打量着这个村民为它精心挑选的新娘,也就是他的食物储备之一。
凌莎莎有些紧张,在这种非自然力量的控制下她甚至也会感到有些绝望。
想想办法.....
随着纸片人的慢慢逼近,她咬牙一横,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用火烧掉的帘子,于是她手指微微转动起来,趁着纸片人接近的时候开始偷偷地画符。
直到这个时候,似先生才注意到了凌莎莎的小动作。
“原来是低劣的符师。”他的声音淡淡地,透露着对符师的不屑一顾,那只狐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又增添了了几分诧异和好奇感。
前置副本里面怎么会混进来一个玩家?
死域游戏的bug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他并没有立刻阻止凌莎莎的画符行为,反而是带着怜悯地目光看向那画着符文的凌莎莎。
绝对领域之下,玩家的任何技能是无法针对任何人的。
于此同时,凌莎莎的脑海里面也响起了晟的声音。
【小主人,这个技能控制下你是伤害不了那个纸片人的。你的任何技能对周围环境不起作用,只能使用到自己的身上】
听到晟的最后一句话后,凌莎莎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她的嘴角微微向上,自信地说道:
“这就够了。”
纸片人凑了上来,它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立刻吞噬掉这个美味的食物。
“快上来啊。”凌莎莎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却能够直接说话。
她直视着这个从水里跳出来的小纸片,眼神却是充满了挑衅。
远处完全动不了的记者小姐清楚地听到凌莎莎的话语后,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想道:
这个时间点挑衅诡异的纸片人,这个人果然是个疯子!
不过也幸好,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这里,自己也能躲过一劫。
纸片人一听。
这能忍?
本来它还在犹豫和思考谁作为她今年的点心的。
但一听到凌莎莎这挑衅的话语立马就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于是乎,黏糊糊的纸片像是木乃伊般从地上盘旋而起,冷冰冰的缠绕着她的脚踝,凌莎莎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的皮肤开始迅速地膨胀起来,这样的症状居然和那之前死去的几人一般无二。
似先生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误入副本前期的可怜玩家,要怪就只能怪死域游戏系统把这么弱的你扔到了这里了。
当纸片人已充分地沾染了凌莎莎的皮肤后,凌莎莎才终于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她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上钩了。
突然,一束火焰从她的脚边爬了起来,吓得缠绕在腿上湿漉漉的纸片人被烫得从凌莎莎的脚踝处脱离。
凌莎莎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起来,她甚至能闻到腿上传来的焦味,和微微肿胀后就破掉的血泡。
纸片人融在血水之中,火光在纸片人身上跳动着,连带着血水都烧出了一股子难闻的焦味,纸片人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而凌莎莎的皮肤上灼烧的伤疤也在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纸片人就这样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