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莎莎只觉得头疼得嗡嗡作响。
难道对方一直都知道?
也对,只有薯片少女这样心大的人才不会在意这些,而面具男一看就是那种很在意细节的人。
这些想法在几秒内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当她看到面具男迟迟没有其他动作后,凌莎莎只好自己僵硬地往外挪了出来,然后伸出了她的那截木偶手臂扒拉着床腿。
面具男先是拖出来那具尸体,然后看着艰难爬行的凌莎莎后,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木偶手臂,慢慢地往外给凌莎莎整个木偶人给拽了出来。
紧接着,面具男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巾,然后开始慢慢地帮助林莎莎擦拭她身上的灰尘。
凌莎莎心里觉得异常古怪。
这家伙是有洁癖吗?连木偶人身上的灰尘都无法忍受。
“你打碎镜子的目的是什么?”凌莎莎直接问他。
面具男一愣。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书架里面的一本书,在最后一页写道:我想帮助你赢得这场比赛。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
凌莎莎看着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回应:“我不认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面具男继续写道:
如果不打碎镜子的话,我刚刚直接拉你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凌莎莎看着男人写出来的一排娟秀的小字,眼眸一暗:“你跟我都是不同的阵营,如果说我赢了,那你注定就是死局,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
面具男没有说话。
他突然看到了凌莎莎左手处的相框。
凌莎莎顺着他的目光把相框拿了出来,然后指着地上的这具被他拖拽出来的尸体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就是这照片上这人的尸体,也不知道这游戏的出口和这些角色有没有联系。”
面具男看到了地面上的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后,继续换了本书写道:
是不是还有一具尸体。
晟:好家伙,他已经换了四本绘画册的最后一页写了。
凌莎莎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被凌莎莎用这样的目光打量着,面具男也没有慌张,他拿起笔慢悠悠地开始写字解释道:
这是寿衣,喜丧的标志,你能够看到这对夫妻裹得都很厚实,且都没有扣子,而下面的两个小孩子都穿的普通的有拉链的棉袄。证明这张照片里的夫妻已经死了。
凌莎莎确实没想到寿衣这个东西,只能说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但她听了面具男这么一说后,只觉得手里的相片有些发烫。
毕竟,死人怎么会拍照呢?
凌莎莎想再确定一下,于是她又去床下拉出来那另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的死亡模样几乎和前面一具是相同的,她能根据尸体的衣服看出来是相片里穿着寿衣的这对夫妻。
所以是谁杀了这对夫妻?
是照片里的那个长得像金发女人的那个男孩儿,还是那个看不清脸的小女孩?
尸体弥漫着巨大的腐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那窗外的艳丽风景跟里面房间的场景形成截然的对比。
因为刚刚面具男打碎了镜子,所以凌莎莎现在能十分平静地去思考。
毕竟无论是谁现在进来这个房间,她都很安全,因为没有镜子这个媒介来进行监控了。
就算在这个房间里这些玩家找到了自己,也不算是游戏胜利。
晟突然在凌莎莎的脑子里开口:要不要去其他的房间看看,说不定就会有答案了,毕竟这里有这么多房间。
“你刚刚不是说要无条件帮我赢吗?”凌莎莎瞥了一眼桌上的正在转动的钟表。
面具男点头。
“那我要你把这里所有房间的镜子全部打碎。”
凌莎莎一字一顿的说道,她现在说话像卡着的机械表一样难听。
“你做得到吗?”
凌莎莎突然凑近,看着面具男。
凌莎莎的突然而来的压迫感让面具男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他的背后是卧室的梳妆台,他的左手肘撑到梳妆台上,耳朵有些微微变红。
凌莎莎看到对方的左手小指处戴着一个黑色的戒指。
凌莎莎的目光不由得一顿,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的弟弟也是有同样的戒指,只不过她弟弟喜欢戴在右手的小指。
她突然感叹,这么难看的戒指除了她弟弟那么没有品味的男生,还真有其他人喜欢。
面具男的眼眸一闪,默默地把手指缩了回去。
“你先进去把镜子打碎,然后我再进来来。”
凌莎莎把两具尸体又塞回了床下,然后她随意地指了指一扇门,示意面具男走在前面。
看到面具男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就走进去了。
而凌莎莎站在他的后面,见他进去后,就一把把门直接关上了。
可没想到的是,门一下子被面具男的手给卡住了,巨大的压力让面具男的手指顺着指缝流着鲜血。
可惜,十分钟到了。
凌莎莎看着钟表的秒针旋转到12的位置,心里只能默默地道歉了。
面具男的被夹住的手和这扇门一起消失在了凌莎莎的这个房间里。
她立马环视一圈,这房间里的门背后应该是没有了刚刚面具男的进去的房间位置了。
晟对于凌莎莎的行为很不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说要帮你吗?
凌莎莎回答:与其依靠一个陌生人,不如依靠自己。
毕竟她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房间,然后直接把所有的镜子打碎,这样更保险,安全系数更高。
凌莎莎经历了这么久的游戏,心态也随之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她刚刚与面具男说话,其实一直在注意桌上的钟表。薯片少女说的十分钟换一个格子,她与面具男说话,做的那些动作都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在最后30秒的时候引导面具男先走出房间。
凌莎莎和晟解释后,直接走向了另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