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杜若鹄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女孩,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矫情,先不说还不到那一步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就说在这古代谁有选择的权利?还不是努力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小姐、表小姐,平南伯府到了。”正在两人对望的时候,马车外面传来宁儿的声音。
自从来了京城,茜儿平常的时候跟在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那里学规矩,余娇娇有外出宴请的时候偶尔跟着,其他时间几乎不出府。其实杜若鹄明白,这也是祖母的深意。父亲离京之前曾经说过茜儿的身份与作用……
杜若鹄不再想些别的,先将今日的花宴度过再说。她撩起车窗往外看去,平南伯府门口早就停了十几辆颜色各异、等级不一的马车,平南伯府门口有小厮和丫鬟在前面招呼车夫。
就在杜若鹄观望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小厮看见了镇国侯府的马车,连忙让身边的人去通知主子,自己则是快步跑到马车旁,引导马车上前。
尽管镇国侯府地位尴尬,但是镇国侯的权利是实打实的,所以众家女眷见是镇国侯府的马车也没有什么怨言,先让她们在自己前面过去。
等马车到了平南伯府门口,平南伯嫡长女南栀青施施然的出来,等府门外面迎接杜若鹄姐妹两人。
而此时的余娇娇早已率先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就有平常玩得好的小姐妹过来找她。杜若鹄跟在后面下车,下了车之后也不去找余桥桥,有眼尖的人看见杜若鹄下车的时候余娇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杜若鹄心里不由得好笑,刚才下车之前余娇娇便和她商议过了,一下马车便装作关系不好的样子。所以杜若鹄眼睁的看着原本还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余桥娇,在撩起马车帘的那一刻脸色变得嫌弃起来。
见自己的表姐那么给力,杜若鹄自觉不能拖表姐后腿,于是也一脸严肃的跟在后面下了车。
在门口等着的入府的女眷多是家世一般的,平日很少有机会能和上层圈子接触,所以对上层的一些八卦更加好奇,传播起八卦来更加不遗余力。
所以宴席还没开始,众官家女眷就已经知道镇国侯府的两位小姐不合。
针对这个情况什么猜测都有,有些喜欢余娇娇的觉得是杜若鹄回京之后嫉妒余娇桥占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刻意针对。不喜欢余娇娇的则是认为是余娇娇这位表小姐见镇国侯府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所以刻意的找杜若鹄的麻烦。而杜若鹄和余娇娇则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活动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
此刻杜若鹄和余娇娇见南栀青出面迎接,心下也不由的惊讶平南伯府竟然会这么重视她们两个。
南栀青在京中素有盛名,是京中公认的娴良温婉大家闺秀,此刻见两人似乎不合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只是始终保持得体的笑容漫步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道:“杜小姐、余小姐,欢迎欢迎,招待不周,里面请,里面已经备下了酒水瓜果,进去和众家姐妹一起坐坐。”
“有劳南姐姐了。” 杜若鹄福身对着南栀青行了个平辈礼,对着她友善又怯怯的笑了笑,杜若鹄可没有忘记自己在人前可是个小白花人设。
早在马车上,余娇娇就将南栀青的情况给杜若鹄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南栀青年方十六,及笄那年便和永昌伯世子定了亲。
只是永昌伯世子一直在边关驻守,且平南伯府想多留南栀青两年,所以两家一商议决定南栀青十六岁的时候给两人成婚,婚期就定在南栀青十六岁的冬天。这么算来,这次花宴可能是南栀青以平南伯府大小姐的身份出现的最后一场花宴了。
南栀青今日身穿一身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颈上戴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她的目光清冷而又坚定,整个人如同神女一般气质斐然。
杜若鹄见着眼前举止落落大方的南栀青,内心涌起一丝好感。
“南姐姐,不知今日府中都来了哪些贵客呀?”余娇娇以前在诗会上和南栀青打过照面,南栀青作为世家贵女所受教导自然不差,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和余娇娇也算是点头之交。
“近日到府女眷颇多,你熟悉的有永昌伯府的女眷、王丞相家的小女儿、大理寺少卿路大人家的小姐,”南栀青知道余娇娇这是借自己的口打听近日参宴的客人,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知道客人都有谁行事时也能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听说路大人家的女儿极其不喜欢余娇娇。
“还真是不少熟人呢。”余娇娇温婉的笑笑,高门应酬有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南栀青点出来这些人并不代表赴宴的就只有这些人,而是表明赴宴的客人中有这些和余娇娇不合的。
一般办宴会的主家在邀请客人的时候,都不会邀请互相有龃龉的客人,只是有时候又在所难免,大家都在京城,邀请谁不邀请谁都是得罪人的事。所以邀请到有龃龉的客人,就要把双方都照看好,尽量避免有过多的接触。
如今南栀青点出来的这三个人,都是余娇娇认识的,后两人都不喜欢余娇娇,尤其是路袅袅,每次见到自己都要阴阳怪气讽刺挖苦。那位永昌伯府的姑娘倒是和余娇娇没什么矛盾,只是她是王姑娘的手帕交,若是王姑娘真的要针对余娇娇,她定不会帮余娇娇。
南栀青作为主人家,自然是不希望宴会上出现什么矛盾,影响了自家宴会的兴致,主要是若是宴会上出了什么事,对她们平南伯府也是很丢脸的。刚好余娇娇发问,她也能提前提醒着点。
只希望这位镇国侯府的表小姐是懂事的,能够避着点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