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杜若鹄就早早的歇下了,尽管自己的身子骨不错,但是下午在穗禾那里站着写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毛笔字,也累的不行,杜若鹄感觉比自己扎马步还累。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杜若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武,这宫中人多口杂,所以自然没有办法像往常天天锻炼,于是杜若鹄便每天早上晚上在屋子里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打两套拳,可今天这抄写真的是她累着了,吃过饭她连动都不想动。杜若鹄不由得感叹,看来自己哪怕是到了古代也是学渣的设定。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杜若鹄带着宁儿又开启了自己的上学生涯。
杜若鹄一如前一天一样提前去了主殿,穗禾公主也没让杜若鹄失望早就去了学堂,杜若鹄甚至觉得自己再这样努力下说不定能培养出个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因为这次有了经验,也没有在主殿拖延太久,杜若鹄直接带着宁儿到了学堂,等到了学堂发现其他的同窗早就到了。蒋英她们在宫外住,所以每天很早就要出门进宫,几个小姑娘平时觉都睡不够,所以此刻正趴在桌子上补觉。除了一个杜若鹄不怎么喜欢的人,蓝清月。
才过了半天的时间,蓝清月就已经没有了当时被夫子赶出学堂时候的颓然,又如同一个斗鸡一般高昂着头站在那里,一见杜若鹄走进来,立刻插腰说道:“杜若鹄,你又迟到,你怎么那么懒。”
“我昨个累着了,身子不舒服,今天起的就晚了一点。”杜若鹄装作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看着蓝清月,一脸的无辜,一会看看蓝清月一会看看穗禾。
上午把杜若鹄气晕的蓝清月和下午把杜若鹄累晕的穗禾此时很无语,她们第一次见到有大家闺秀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毫不介意的承认自己身子骨差,毕竟没有哪个高门大户原意给自己的儿子娶个体弱多病的主母的。
杜若鹄当然不在意这个,她觉得要是嫁不出去更好,那样她就可以毫无阻拦的去军营里了。不过此刻,她还是记得自己的小白莲人设的,杜若鹄病恹恹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就走了那么几步,坐下之后还喘了好几口。
穗禾一脸晦气的把自己的小课桌往旁边挪了挪,杜若鹄看她这个举动挑了挑眉,呦呵,小姑娘力气还挺大。
蒋英姐妹和林沁儿早在听见蓝清月的咋呼的时候就抬起头,也不困了,毕竟看热闹这件事情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
蓝清月在杜若鹄那里吃了瘪,也不气恼,她觉得现在杜若鹄有多矫情,一会夫子来了就有多狼狈。蓝清月今早一来学堂就跑去找穗禾公主“联络感情”,也在穗禾公主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昨天一天杜若鹄都没有时间抄写夫子留下来的罚抄。所以此刻蓝清月就等着看,等着看一会杜若鹄怎么被夫子赶出去。
“咚……咚……咚……”随着上课的编钟声响起,老夫子穿着一身绿色官服迈着四方步走来,那气质要怎么威严就怎么威严。
杜若鹄看着潇洒的夫子,突然想到了自家师傅那个老顽童,不知道师傅如果穿上这身官服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再想想师傅那个潇洒不羁的性格和得理不饶人的嘴,还是算了,师傅自由点挺好的。
等夫子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他捋了捋胡子看了看下面坐着的学生,看见蓝清月坐在学堂里,眉头微微一皱。
蓝清月从夫子进学堂之后就一直盯着夫子看,察觉到夫子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不悦的眼神时,蓝清月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夫子,学生昨天晚上熬夜抄完了全部罚抄,学生知道错了,也了解了夫子的用心良苦,以后学生一定谨言慎行,请夫子放心。”
说完话,蓝清月从自己的书桌上拿起一摞码的整整齐齐的纸,走到石夫子面前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
石夫子接过蓝清月的罚抄,仔细的翻看了一下,见字迹娟秀规整没有敷衍,心中不由得满意了几分,再看向蓝清月的时候眼神也和善了不少,只是还是开口警告了她一下:“回去坐吧,以后注意,只是希望你能说道做到,好好友爱同窗。”
“是。”蓝清月乖巧的行了礼,走回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坐下后还不忘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杜若鹄。
接受到蓝清月的挑衅,杜若鹄乖巧的笑着看她,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蓝清月被杜若鹄呕得够呛,翻了个白眼转头不再看她,同时在心里暗暗期望着一会她被夫子赶出学堂。
就在蓝清月还在心里做美梦的时候,杜若鹄已经站起身开口对夫子说道:“禀夫子,学生昨日身体不适,傍晚又晕了一次,太医不让学生太过劳累,所以罚抄没有抄写。”
杜若鹄直白的说自己没有写罚写,让石夫子很生气,但是又因为她的诚实很满意。刚才蓝清月往回走的时候石夫子仔细看了看蓝清月交的罚抄,这一看让他看清楚了,这些罚抄看似是一个笔记,但实际上中间有很大一部分是旁人模仿的。
石夫子家境一般,年轻的时候为了读书还给人做过抄书的活计,所以一看便知那一部分是别人模仿的蓝清月的笔记。这样细细的看下来,也就首尾几页是蓝清月自己写的。要说不气是不可能的,但是石夫子也很清楚,自己说好听了是夫子,说难听了也就是伺候这些高门贵女的。所以石夫子只当做自己没看出来,但已经是憋了一肚子气。
此刻杜若鹄眼睛清凉的看着石夫子,石夫子觉得自己气的要被撅过去了。但是还没开口,就听杜若鹄说道:“学生认为,夫子罚抄是为了让知识入脑入心,让学生日后的行为有所约束,所以抄写多少不重要,能不能背下来,能不能理解,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