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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音现在的实力虽还没有恢复到在无方谷时候的一成,但厉鬼也才从阵法出来正处于虚弱期,再加上昨晚受了伤,根本不是芜音的对手。

芜音甚至只出了两招,连引雷符都还没有用就把厉鬼重伤倒地。

但厉鬼怕芜音毁了阵法,所以硬生生扛着也没有逃走。

芜音灵力化剑,锋利的剑刃就贴在厉鬼脖子上。

另一只手掐诀,一道术法直接打在厉鬼身上,生生将她和周渠江淮东两人之间的印记抹除。

这术法十分霸道,印记被动抹除,厉鬼受反噬,当即鬼气就暗淡了。

这个时候藏于树枝里的江淮东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哀求着,“大师,求你别伤她。”

“我今日不灭她,来日天地法则也饶不过她,她是沾了数百条人命的恶鬼。”

不过就算江淮东现在不求情芜音也没打算现在就除了这个厉鬼。

芜音看向眼前这个叫小冉的厉鬼,她的生前死后事固然令人忍不住叹一句可怜。

但死在她手里的上百条人命也同样无辜,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回什么!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芜音没那么多灵力能随意浪费在读取女鬼心术的术法上,所以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问。

“你在阵法里输送的阴煞之气是输送给你儿子,对吗?”芜音问。

厉鬼瞪着眼睛看着芜音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在保护她的儿子。

“江淮东,出来。”芜音把树枝从发间拿下,等江淮东出来以后,芜音又问厉鬼,“知道他是谁吗?”

厉鬼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芜音问,“你的意思是你昨晚见过他,但是你不知道他是谁。”

厉鬼点了两下头。

“小冉你不认识我?”江淮东神情错愕,“我是东子啊!”

错愕之后,便只剩下心痛。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才让你们落到这个境地。”江淮东伸手要去触摸厉鬼的脸,但芜音直接拍掉他的手。

“没看见她说了不认识你吗?”芜音道,“她是被人炼成厉鬼的,记忆也是在炼化过程中被抹除了。”

为了控制这些鬼,炼化这些厉鬼的时候,施术的人只会让这些厉鬼记得一些有利于他们控制这些厉鬼的事。

而炼化小冉的人应就是用小冉和儿子的母子情来控制小冉。

也就是术法不精所以控制这些鬼都要留着这些后手。

“你主人多久给你投喂一次?上次来是什么时候?”芜音又问,“除了投喂你之外,平时会来吗?你能单方面联系上你主人吗?”

女鬼用鬼气在空气里写出一个七字,又写了个六天前。

意思是她的主人七天给她投喂一次,上一次来是六天前。

然后女鬼点点头,停顿两秒钟,又点了一次头。

意思是她主人平时也会来,她也能单方面联系上她主人。

江淮东看懂了,转头问芜音,“大师,控制小冉的人可能今天或者明天就会来了。”

芜音将剑又往厉鬼的脖子上一压,冷笑了一声,和江淮东说,“江淮东,今天你见识到了什么叫鬼话连篇了。”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芜音道,“七天投喂一次,若是就投喂出你这废物,你的主人我能当萝卜砍,何须忌惮?”

且,若是七天投喂一次,这山里不知道得有多少尸骨。

这厉鬼的实力一看就是吃一顿饿半年的样子,幕后的人把她困在深山里,本就不是要将她养成凶悍的战将,而只是为了给烂尾楼那里提供阴气。

厉鬼之所以骗芜音,不过是试探芜音是否会惧怕她的主人,试图把芜音吓走。

芜音用灵力将江淮东拘回来,直接给厉鬼施了个定身术,然后提着江淮东先离开了井底。

芜音先在宅子里转了一圈,走出宅子以后又去查看了阵法。

阵法等级不高,但凡那只厉鬼再厉害一点她自己就能破了这个阵法。

阵法结界内手机都没有信号,芜音一路出了结界,一手拴着江淮东,一手举着手机找信号。

一直到半山腰手机才出现信号,芜音直接给赵老爷子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芜音就直接道,“赵爷爷,我现在在周渠他们昨晚出事的山里,我发现了这里有人圈养了厉鬼,幕后的人利用母子阵由厉鬼每日向烂尾楼那的阵法输送阴气。”

“我一会儿要把那只鬼连同那座宅子一同带走,幕后的人有可能会有所察觉,所以需要您安排人暗中盯着这座山,看看等我离开以后,会有什么人接近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把在游老家发现的魂瓶带来借我用一下,我用来镇压厉鬼。”

说到这,芜音停顿了下,又很认真地添补了句,“用完我会还的。”

赵老爷子被芜音这句话逗笑了,“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

“我现在就安排,我赶不过去,一会儿我让c市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你,魂瓶我安排下看下怎么给你送过去。”赵老爷子道。

芜音挂了电话后就把手机扔回背包里,拽了下站在那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江淮东,“走了。”

然后就把江淮东拽着一路往前走。

江淮东张张嘴,欲言又止。

江家大少爷被人当狗一样遛,说出去他脸面都不要了。

但一想,也没人看得见他,便又作罢。

毕竟他就算张了口,多半也是白费力气,在大师眼里,哪里是拴着生魂,分明是拴着一千万。

芜音在附近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块合适的木头,她直接席地而坐,捡了一个尖锐的石片当做刀用。

江淮东不知道芜音在忙什么,只能跟着席地而坐,坐在芜音的一米之外,目光落在芜音忙活的双手上。

这一看就看到了月亮高空挂,芜音中途只接了一个电话,而后就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江淮东就这么看着那块厚木头逐渐显出小棺材的雏形。

江淮东终于按捺不住了,先开了口,“大师,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对吗?”

“你倒是能忍,竟然到现在才问。”芜音漫不经心地朝着小棺材吹了口气,木屑一下子散开,缓缓随风落在江淮东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