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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

那可是只有古代帝王才能使用的图案。

象征的是巍巍皇权与无上帝威。

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陈瀚将卷轴平放在床面,然后小心翼翼铺展开来。

卷轴的覆背纸张已经严重老化,非常的脆,哪怕力量稍大一点,他都怕会开裂。

随着里面绢帛的画面呈现眼前,陈瀚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画面非常的简单。

空白的背景上,只有一个异常丑陋的男子。

红袍蓝领,内衬一件白衫,头顶金翼善冠。

最特别的,是男子的样貌。

人中出奇的长,下巴前突,大耳低垂,贴在肌肉凸张的下颌上。

但是陈瀚非但没有感觉画像中的人物丑陋,反而恨不得扑上去亲两口。

是明初无疑!

果然是他的画像!!

没想到啊,这样的至宝,竟然被自己撞了大运!

明初的龙纹凶猛威武,大多头部略圆,下颚较长,特别是上颚端肌肉发达,高高突起,呈如意状,形如猪嘴,所以人称“猪嘴龙”。

给皇帝造像,往往会依据龙的造型,以示“龙颜”。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能解释这幅画像中人物造型的古怪。

古籍有云——

“太祖好微行察外事。微行恐人识其貌,盖疑像也。”

明太祖为了微服私巡方便,不被人认出自己,所以帝王造像与真实形象刻意有所不同。

没错,这幅画中的人物,正是明太祖——

朱元璋!

这幅卷轴,正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明太祖朱元璋的造像图!

陈瀚此时墨眼入微之下,细细观察着画面上的细节。

六百多年的岁月侵蚀,让大部分颜料已经出现了褪色,但是画面上,明太祖的气势依旧。

龙目凤瞳,鼻孔喷张,天子之威!

虽然画布绢帛上有不少的虫洞和裂痕,但这都不要紧。

陈瀚脑子里修复的办法,多的不知道用哪种。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刚鉴别这幅造像,脑子里翻涌起大量的记忆信息,也让他的脑袋有些微微发胀。

明太祖的造像图,有很多幅,眼前这一卷,只是其中之一。

但即便如此,这幅卷轴的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好东西!

绝对的重宝,只要曝光出来,那就是国宝!

永不出境的国宝!!

陈瀚盯着画卷足足研究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恋恋不舍的收了起来。

然后拿出了金针,开始练习扎针。

虽说自己目前对金针的掌握已经和记忆融合,但是仍然需要让身体不断去适应下针的节奏。

鬼门十三针,最讲究的,也最难的,就是落针的节奏。

随着体内气息流转,每一针落下的力度,准度,深浅,节奏,都要分毫不差。

前三种陈瀚绝对有把握,但是节奏,就需要他不断练习。

让这种感觉形成肌肉记忆。

这样他在施展鬼门十三针的时候,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今,陈瀚对自己下针已经不局限于手部,而是全身都敢尝试。

每落下一针,都需要耗费心神去感悟,直到筋疲力竭,倒头就睡。

……

第二天一大早。

陈瀚是被电话吵醒的。

看了眼手机,京都博物馆徐玉宾打来的。

告知陈瀚,意国人佐恩利奇,将十二件藏品,已经送到了博物馆。

具体的事宜,想让陈瀚过去谈一谈。

“知道了,我有空过去一趟。”

说完,陈瀚挂断了电话。

听徐玉宾支支吾吾的语气,他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那十二件东西,绝对让徐玉宾心动了。

利奇家族肯定已经破解了宝藏的秘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把东西送来。

如此一来,利玛窦的那本圣文,反而失去了价值。

利奇家族不讨要圣文的话,博物馆方面就失去了索要宝贝的理由。

那十二件东西,都将属于陈瀚。

徐玉宾那个老狐狸肯定是不甘心的,把自己喊去,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

陈瀚也不在意,反正东西是佐恩答应给自己的,博物馆方面也不会明抢。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先把这事抛到脑后,起床洗漱。

背上大包,就出了门。

简单的吃过早点,他依照约定,来到不动产管理单位。

好在对方也很准时,九点一过,就在中介的陪同下赶到了地方。

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中年人,只是面色虚浮,有些颓废。

陈瀚并不关心这些,在中介的协助下,很麻利的办理了产权转让。

然后当着中介的面,分两次给对方完成转账,中介费由对方支付,这些就不归陈瀚操心了。

此时的他,已经打上车,直奔西府园林而去。

从这一刻起,整个占地一万多平方的园林,正式属于他了。

随着出租车在西府园林的门前停下,陈瀚再度感受到那股煞气,让人心头压抑。

开门进入院落之中,他直奔那口古井。

或许是临近正午的原因,散发出来的阵阵阴寒,刚出井口就淡了些许。

陈瀚把背包先放到一边,带着两根粗绳就下了井。

即便是第二次下来,当他看到那口圆寂缸的时候,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稳了稳心神,他打开头灯,憋住一口气就钻进黑漆漆的洞中。

用两根绳子,上下捆绑住缸身,然后迅速退了出来。

手里攥着绳子末端,开始用力的向外拉扯。

好在这口圆寂缸的重量,约莫只有二百斤上下。

以陈瀚的力量,没有费什么劲,就把整口缸拖拽到了洞口。

在出洞口的时候,他把缸倾倒在地,上面的莲花盖并没有掉落。

可以看出,是经过特殊手法密合的。

圆寂缸终于被拖到井底,马上压得淤泥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断有污水从四周冒出。

陈瀚不敢耽搁,将绳子解开,重新捆绑。

其中一根绳子,将缸体捆绑牢固。

然后另一根,一端固定在缸上,另一端陈瀚拴在腰间,然后往上爬去。

三下五除二,就窜出了井口。

他双脚跨在井边,站稳之后双臂开始发力。

直接将圆寂缸从井底拽了起来。

就在土褐色古朴诡异的大缸,从井里拉出来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发生了难以名状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