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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戏他是不会的,就算有着剧情记忆,他肯定也无法像真的花似那样。

最多不过是有几分相似,糊弄不懂的人还算可以,若是碰上懂行的,少不得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所幸他的场是那个所谓的大帅给全包的,倒也不用顾忌旁人,就是不知道那个大帅是个懂行的,还是个半吊子。

所以,就目前而言,他所要应付的人,只有一人。

宁修不自觉的皱了眉。

今晚就得上去唱上一场。

啧。

想到这儿,宁修眸色微顿,随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让自己为难的事情,那就丢给别人让别人为难好了,毕竟……剧情偏离或者被人察觉到不妥,有的是人比自己更着急。

所以下一秒,宁修就掀了眼皮,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我不会唱戏。”

【有剧情记忆,宿主私下多多练习,最起码能有个八成像。】

宁修嗤笑,只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那你好好等着。”

【……】

不需要翻译,007也听懂了宁修话里的嘲弄。

就明摆着摆烂不配合。

007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它拿捏不住宁修,甚至宿主摆烂它连个惩罚措施都拿不出来。

007忍着脾气,好声好气的说道:

【宿主只需要按照记忆里上去开唱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尽可能的去干扰该世界土着的思维,让他们察觉不到宿主的问题。】

绑定宁修是它统生最大的错误!

自己攒的私房钱,如今也要填进去给宁修擦屁股了。

007无比怀念自己的上一任宿主,乖巧听话,比宁修好一万倍!

宁修勾了勾唇,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小小的试探,又摸清楚了007的态度。

只要是为了完成任务,基本上007都是愿意给以让步的。

听到了宁修的这声“嗯”,007可算是松了口气,又怕宁修后面再整什么幺蛾子,007忙催促:

【宿主现在应该前去与戏楼内的优伶起冲突,然后晚上顺理成章向大帅告状。】

宁修开口:“不需要,酸言酸语已经传出,梁子已经结下,晚上直接走剧情就行。”

能省事就省事。

007噎了一下,本想说不行,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是。

花似能去找那几个优伶的麻烦,无非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的宿主。】

对于能安安分分走剧情的宁修而言,007的态度都好上了几分。

大差不差的,只要主剧情不偏离就行。

宁修理清了接下来的思路后,便准备起身想在屋内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得到的东西,结果刚一起身,就有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

宁修低头一瞧,就看到一个通体莹白类似于种子的吊坠被一根红绳串着。

那吊坠上还有着繁杂的纹路。

宁修皱了眉。

记忆里原主并没有这东西。

能贴身戴着的东西,肯定不可能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宁修弯了腰,将吊坠捏在手心,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温热,莫名的他心里的烦躁都被平稳了一些。

宁修指腹轻轻摩挲着吊坠,他并没有去问007这吊坠的来历。

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吊坠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将吊坠藏进了衣服里。

不知为何,这东西给了他一种熟悉感。

思绪有些杂乱,宁修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找不到头绪。

最后宁修也只是将所有的疑惑都压下。

等着快到了晚间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治事的来催了,说是快要到时间了,您看咱要不先扮上准备着?免得到时候脱节也不好交代。”

(治事:后台管事之称。)

(脱节:台上之戏已至终场,下场之戏尚未扮好,谓之脱节。)

“进。”

“吱——”

月久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了坐在床榻上朝他看来的宁修。

四目相对之际,月久下意识的避开了宁修的目光,不敢与之相对。

“您请。”月久弯了腰,对宁修的敬意倒是实打实的。

宁修站起了身,也没说什么,就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去了化妆穿衣的地方。

到了后边儿的时候,那里头还坐着几个优伶,看着扮相,有刀马旦、小生、花旦之类的。

基本上的扮相都是齐全的。

应当是下场戏就有他们。

“花似来了啊,瞧瞧这小脸俊的,也难怪大帅喜欢的打紧。”其中一个青衣扮相的优伶,水袖就那么微微一甩,手指带着覆盖在手背上的水袖,在唇边微微一顿,藏在水袖里的手带出了个兰花指,瞧着进来的宁修就是眉眼带笑。

只不过这话,多多少少夹杂了些酸味。

宁修皱了眉。

他不喜欢‘花似’这个名。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

说到底,这个名字从一开始说的就是替身。

“可不是嘛,这福气可真是羡煞旁人了。”又有一花旦扮相的优伶捧腹咯咯地笑个不停。

宁修目光微冷,视线落在那第一个开口的人身上,正想说些什么。

结果还未曾开口,就看到一个穿着马褂长袍的人脸色微沉,语气也算不得太好:“一个两个的是动作拿捏到位了,还是觉得自己能耐了?下场戏谁敢放水,下来后有你们好瞧的!”

此话一出,那几个开口的优伶,都是扭头不再言语,但看那神色,却是还有几分不服在里头的。

那穿着马褂长袍的人在黑脸呵斥了后,紧接着,在看到宁修时,脸上就带了些笑意,“花似来了啊,快去上妆换衣吧,下场过后戏楼就该清场了。”

大帅的包场,向来都是清场只剩了大帅一人的。

宁修见状,也只是意味深长的挑了眉尾,便点了点头,也没想抓着此事不放。

宁修坐在铜镜前,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眉头跳了几下。

“给您扮着?”

在宁修坐下后,一个人看着铜镜里的宁修皱了眉,有些拿捏不准宁修的意思,便开口询问了一下宁修的意思。

宁修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得了宁修的肯定,那人才敢上手。

又是假发片又是涂涂抹抹又是各种头饰的佩戴。

等着好不容易将妆容与头饰上好后,宁修整个人都麻木了。

瞥了眼铜镜中算不得清晰的人像,饶是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的宁修都是一愣。

虽满脸脂粉,脂粉气却并不重。

本就好看的五官,再经过特意的修饰,更是多了几分……艳丽?

宁修抿着唇,有些不太适应的用指尖点了点桌面。

“您把戏服先换上。”

宁修抬眼,看着那人怀中的红衣,神色又是一怔。

红衣……

宁修微微皱了眉,他微微抬了手,指尖落在胸膛处,微微鼓起的衣服,那里是吊坠的地方,也是他的心脏所在之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心悸。

宁修目光沉如冬日里的水,他不喜红衣。

那捧着戏服的人在看到了宁修皱眉的那一刻,就察言观色的开口:“那我给您换身白粉戏服来?”

“不用。”宁修放下了手,将手落在了那红色戏服之上。

他该是不喜红衣的,可就这么一件红色戏服摆在眼前,却让他心里升不起半分不喜。

他依稀记得,他好像穿过红衣。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鲜衣怒马的片段,让宁修眼底神色微凝,抓着戏服的手也不自觉慢慢收紧。

不对劲。

他的记忆里他可从未有过鲜衣怒马少年时的时刻,为何他在看到红衣时会无意识的出现这么一副场景?

难不成,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您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让宁修回了神,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情绪,松开了被他捏在手里的戏服,摇了摇头,只说道:“没事,我去换戏服。”

“好嘞。”

宁修只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可人一旦起疑,那些被下意识忽略的地方,就会不断被放大。

宁修扯了扯嘴角。

他倒要看看,背后之人,所图为何。

等着宁修换好戏服出来的时候,原先在那坐着的几个优伶都已经不见了人影。

戏楼对外开放的最后一场戏,已经开唱了。

屋里头换了一批优伶,正在那上妆,是陪着宁修唱那出戏的人。

宁修的装扮就不是唱独角戏的装扮,若是不加人陪着,那么多角色,他一个人也唱不下来。

在宁修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陷入了诡异一般沉默。

那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落在宁修身上,不缺乏几缕略显惊艳的目光。

还真是常看常新,一身红白戏服,配着那一套头面,当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大概是这种衣服跟头饰,红白配色。)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众人就都收回了目光,生怕这目光再多看几分,就会惹恼了宁修,

毕竟那个人的脾气,确实不太好,仗着大帅乐意捧,从前的谨小慎微倒是半点儿都不见了踪影。

又等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宁修才听得外头是谢幕了。

紧接着就是各种桌子挪动的声音,应该是清场了。

等到了外头的声音都停下时,便有了打帘人为这些优伶打帘上场。

这场戏是那位大帅喜欢的《西厢记》里的第二场,《教弟》。

先上场的是那扮做崔夫人与崔忠的优伶。

只听得外头那一阵接一阵的曲儿隔着帘子都能叫人听得分明。

宁修有些不太自然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这一身装扮。

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

这青衣谁爱唱谁唱,他情愿去唱小生。

一个晃神之间,宁修听到了外头叫他扮相人物名字的声音。

宁修抿着唇,眼底翻涌的情绪慢慢的化开归于平静,他扫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捧着书的一个优伶,还是抬了脚朝着那打起帘的方向而去。

外头,除了那戏台子上是打着光的外,下头坐客的地方,却是不曾有多少光亮,一眼瞧去,十分昏暗,只能瞧得见几道人影。

一道坐着的,剩下的都是站在那。

宁修上台之时,也只扫了一眼下方,于黑暗中四目相对,可台上的人却看不清那台下的人,唯有那台下人,看得清那台上人。

宁修收回目光,迈着步子,按照记忆中的动作唱词开了口:“乱愁多怎禁得水流花放,闲将这《木兰词》教与欢郎。”

台上人开口的那一刻,那坐在台下的人便一改适才的懒散,眼底的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

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惊艳混合着笑意,让此人低笑出声。

【检测到有系统能量正在对周围进行干扰,请问宿主是否要采取对抗措施?】

冷不丁的一句声音,惊扰了满眼的惊艳,帝清回了神,才心里说了句:“不需要彻底冲散干扰。”

这种干扰的举措,便是001不解释,帝清也知晓是为了什么。

宁修哪里会唱戏?

【好的宿主,正在截取目标人物身上系统的任务,目前进度10%……】

台上的戏曲唱词还在继续,可这台下人,却是半点儿剧情都听不进去,那双眼就那么黏在了宁修身上,看着宁修走错了台步,做错了动作,甚至连出场与人物之间的互动都有了差错。

听着宁修还唱错了几句戏词,那眼底的笑意却是愈发浓郁。

倒是难得竟这般乖巧的走了剧情,没有掀了桌子。

“锁深闺每日里蛾眉蹙损,鸣不高飞不远枉字莺莺。小红娘搀扶我大佛殿进……”

唱词进行到这一句时,帝清的笑意都浅了半分,那双眼中陡然升起了几分冷意。

是他的疏忽,倒是忘了这场戏还有个大佛宝殿的场。

就在帝清准备开口叫停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001略带了纠结的声音。

【宿主,戏已开腔八方来听,贸然叫停,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帝清神色不变,却依旧打算一意孤行叫停这场戏。

这佛他可拜,宁修不能。

结果,帝清刚一张口,还未出声,就看到那台上的宁修只看着那佛像,目光平静,丝毫没有要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