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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失了这道分魂,有些事情还真没有那么顺畅。

颜玉溯笑了声,笑声中满是嘲弄的意味,“临了却让天道横插一手,我猜为了拖延宁修的进程,后期也一定会放任宁修回到宋时清的身边,进行二次任务。”

颜玉溯看着帝清眼底一冷给出了些反应,他便嗤了一声,揣了满腔慵懒的嗓音,继而漫不经心地道:“让我猜猜二次任务会是什么?啊……”

颜玉溯挑动眉尾,眼波流转万种风情,“应该是杀了宋时清。”

用着极轻的语调说着略带了杀意的话语。

随后在帝清的注视下,颜玉溯笑出了声,好半晌,他才堪堪止了笑意,轻啧一声,话语中带着惋惜的意味:“被心悦之人所杀,就是不知帝清作何反应?又或者说……”

“被亲手拉了自己出万丈深渊的那抹站在光里的救赎所杀,宋时清又该是怎么样的万念俱灰?”

以为站在光里的救赎是再次前来救赎自己的,可一回头,却发现光暗了。

心心念念的人站在万丈深渊,亲手拉他入了深渊。

万念俱灰。

想想都觉得有趣。

分魂独立,可本体却能感觉到分魂的所有喜怒哀乐,宋时清的绝望,帝清只会感同身受。

看着帝清沉着的脸色,颜玉溯却不在意半分,他又说起了另一种走向:“又或者,宁修舍不得下手,最终任务失败,积分全部扣除,再次重头来过,不管是哪一种,天道都不亏,你觉得,宁修会选择哪条路呢?”

宁丞被监视无法冒头,而身为雪狼狼王的宁修却又身困小世界,不知何时才能脱离小世界,没了狼王的雪狼一族,群龙无首,还真是方便了天道下手。

帝清垂了眸,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他并没有回应了颜玉溯看似看戏的好心分析后的问话,只开口说道:“我会处理好。”

颜玉溯耸了耸肩,该提醒的他提醒了,该做的他也做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懒得管。

“还不走?”帝清皱了眉。

颜玉溯斜睨了眼帝清,眼皮轻颤,“急什么?多待一会儿它总不能一道雷劈下来警告我。”

天道监视帝清监视的可不是帝清这个人,而是整个临华殿。

也不知道帝清做了什么,在临华殿内部,是能隔绝了天道的窥探的。

但是他们这些人可不一样。

天道的窥探就是直白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让他们每日都绷着神经好不自在。

偏他们来临华殿,还会引起天道的警告。

天道,不太愿意让他们接近临华殿,亦或者说,天道不想让任何人接近帝清。

起初,只要他们一靠近这临华殿,就会被各种天罚警告,到了后面,也不知道帝清与天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们靠近临华殿,倒是不会再如一开始一样,引起天道的如临大敌的姿态,但天道也只能容忍他们在临华殿待上十来分钟的时间。

超过那个时间段,就会有天罚警告。

虽是如此,但清冷疏离的帝清并不喜欢别人踏足自己的地盘。

这么多年以来,也就他与宁丞能踏足临华殿,但宁丞也只踏足过临华殿两次,一次为道谢,一次为宁修,后面再也不曾踏足过临华殿。

他不一样,他巴不得天天待在临华殿待到天罚降临催他回去。

也只有临华殿不被天道窥探的这十来分钟,能让他自在一些。

就在颜玉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颜玉溯却突然看向门外,眼底跳跃着幸灾乐祸:“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时隔多年,这是宁丞第三次踏足临华殿。

宁丞一袭白衣,如玉温和的眉眼此刻也稍稍染上了几分狠厉,眉眼再不似从前温和,似那春风化雪、暖阳骤寒。

那双一直都带有点点笑意的双眸,此刻半点笑意不存,有的只是渗骨的冷意,似那漫天飞雪都溶于眼底的冷。

宁修与宁丞的眉眼极为相似。

区别在于,宁丞的眉眼四季带笑,永远都是那般的温润如玉清风霁月,叫人看一眼都能不自觉的陷进去。

而宁修却不同于宁丞的温和,年幼的宁修有兄长相护,是任性恣意的,失去了兄长的宁修,舍弃了任性与肆意,挂上了满目狠厉与冷意。

太过年幼,无法服众,他只能将少年心性藏个干干净净,做一个以狠厉闻名的狼王。

可现如今,宁丞也舍了那满目温润,披上了自己弟弟曾披上的狠厉。

这一刻,宁丞与宁修的眉眼相互重叠,竟叫人一时分不清,来的人是谁。

帝清盘膝坐于琴前,他抬眼看向朝他而来的宁丞,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着宁丞眼底狠厉更甚了几分,其中还夹杂着帝清熟悉的杀意。

紧接着就看着宁丞毫不留情的抬手甩袖,刹那间,不管是颜玉溯还是帝清的衣裳,都无风而动。

待到风落下之际,帝清垂眸看着琴弦,嘴角微微勾起。

“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寂静的临华殿极为明显。

帝清看着琴弦上,那一滴一滴朝下落的血液,眸中情绪复杂。

宁丞在看到那明晃晃的鲜血时,也有一瞬间的发愣。

他倒是没想过,帝清会一动不动,任由了他的攻势落在自己的身上。

宁丞抿着唇,眼底的情绪更为复杂。

一旁的颜玉溯在看到宁丞当真下了杀心毫不留手,而帝清又不躲不避硬是受了这一击,眉眼间早就没了看戏的戏谑,他皱眉低喝:“你疯了不成?!”

若帝清魂魄俱全实力如初,单凭实力去了五六成的宁丞,压根伤不了帝清,但帝清如今这个状态,宁丞想杀他,那也不是不无可能。

帝清慢慢抬了手,制止了颜玉溯接下来的话,他只抬了眼,看着宁丞,嘴角微微勾起,眼底虽清冷却也没有往日的疏离。

鲜血自唇瓣流下,滴落在白衣上,是那么刺目。

帝清看着宁丞,开了口:“原是我做的不对,如此,可出了气?”

帝清的示弱却没有得来宁丞的退步,宁丞扬唇冷笑:“我舍命相护的弟弟,你竟敢算计到他头上?”

帝清微微皱眉,宁丞话说的难听,可帝清却也无法反驳。

该怎么说?说他没有?可宁修确实是入了他的局,说他有?但这确实不是他的本意,虽然后面确实是他推波助澜。

帝清抿着唇,抬手擦去了自己唇边的血迹,他依旧没有想要去跟宁丞争锋相对的想法,他只开口解释:“宁修入局本不是我所算,我也没想过他会记住我的灵魂气息,在万千小世界中寻到我所在的世界。”

宁丞嗤笑,眼底的冷意不退,他看着帝清,扬声而道:“可你却推波助澜,将计就计。”

这一次,帝清没话说。

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他认。

宁丞上前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那一瞬间,一柄长剑就出现在了宁丞手中,宁丞剑指帝清,冷笑一声:“你与天道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插手,我只想护我弟弟无恙,从前的恩情你既已还清,因果已结,那自此以后,我只希望你与我雪狼一族再无任何瓜葛。”

宁丞话语一顿,眼底杀意浸染,他下了最后通牒:“若再让我知晓你插手干涉宁修所在的小世界,我便是身死道消,也要拉你一起。”

帝清看着指着自己眉心的剑尖,眼神都不曾有所波动,就好像宁丞想杀的人不是他。

因果已结?

何谓因果已结?

帝清叹了口气。

这因果,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