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宁修轻点桌面的指尖,才堪堪停下。
宁修掀了眼皮,那要是,赫拉斯根本来不及反应呢?
宁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赌约即将揭晓,阿舍尔,我还真有些好奇,到了最后你的面儿上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赫拉斯来或不来,都不重要,毕竟,要去死的人,从来都不是所谓的赫拉斯。
毕竟他为主,赫墨拉为副,消耗一点时间,赫墨拉也必死无疑。
但……
宁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恶劣。
他偏不如此。
他就是要看阿舍尔那沉不住的神色。
真情假意。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你所隐瞒的事情,到底是何。
呵……
宁修挑了眉,他又怎么会记仇呢对吧?
他不是想尽快完成任务罢了。
落在桌子上的手指一翻,便是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桌子上。
另一边的阿舍尔,站在荒郊野外处,微微回头看了眼闭合的罪都大门,眼底满是戏谑。
“你明明答应过我!为何又这般大张旗鼓的打开罪都出口,让世人都知晓是你打开了罪都?!”赫拉斯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这荒郊野外处响起。
阿舍尔眼皮都懒得掀开半分,他嗤了一声,“在你选定我时,你就该知晓自己选的是什么人。”
“你不讲信用!”赫拉斯气急了,他本以为自己与阿舍尔合作,能够慢慢的拿捏了阿舍尔,哪成想,阿舍尔就是个疯子!一个不惧生死随心所欲的疯子!
哦,现在还得加一个,他不守信用!
阿舍尔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那双黑眸里满是嘲弄,“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孤从未承认过孤是君子。’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阿舍尔嘴边上扬的弧度一僵,整个人都是一滞。
阿舍尔抿着唇,眼底透着说不出的烦躁感。
又来了又来了。
梦境里出现的场景话语,再一次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就这么闯破了梦境,与现实相结合。
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让阿舍尔烦躁不堪,心底那自一开始就升起的逃避,此时更胜了一筹。
阿舍尔压下心底的烦躁,耳边还是赫拉斯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阿舍尔皱了眉,语气都冷了些:“那你来夺回身体掌控权。”
赫拉斯闭了嘴。
是被气得。
就在阿舍尔以为赫拉斯终于消停的时候,耳边又传来赫拉斯咬牙切齿的声音:“副魂永远不可能压过主魂,你别以为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来短暂的限制我,就真的能与我抗衡占据上风。”
早在阿舍尔背弃约定,大张旗鼓的打开罪都的门时,赫拉斯就想阻止阿舍尔。
但……没成功。
他身为主魂,被短暂的限制了。
他能感受到有一层膜裹在他的灵魂上,让他无法去与阿舍尔争夺身体掌控权。
但,虽是如此,他依旧可以感觉得到,阿舍尔的灵魂正在缓慢的被他吸收。
这也是他虽气急败坏,却心里并不着急的原因,更何况,虽然阿舍尔没有遵循罪都这一事情,但对于杀了赫墨拉容器这件事情上,阿舍尔看样子并没有打算食言。
阿舍尔嘴角上扬,语调是漫不经心里透着恶劣:“你若还想杀了赫墨拉,便闭嘴。”
这一回,赫拉斯是真的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