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2章已补,白天退烧晚上继续发烧,就难搞
【宿主!他在骗你!阿舍尔处理的很干净,罗德尼身上的后手并未被触发,他在诈你。】
在阿舍尔的话音刚刚落下,009就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爆鸣声,只不过尖锐的爆鸣声才起了个头,009的音调不等宁修皱眉,就自觉的降了下来。
自己的宿主之前可是特意叫它注意那个叫什么罗什么尼的,别让人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自己可盯得紧的呢!
罗德尼根本就没有把消息传递出去,自己也就没有给宿主汇报,这个阿舍尔整这么一出,万一宿主当真了,以为它办事不利怎么办?
本来这个世界它就足够拖后腿了,平日里它都不敢多说什么,就连碎碎念都少了很多。
这要是让宿主认为它现在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嫌弃它了,它该怎么办?
什么优雅圣子,它觉得应该叫黑心圣子才对。
哦,忘了他没当上圣子就被人嘎了。
009开始在心底碎碎念。
眼前是阿舍尔似笑非笑的神色,耳边是009碎碎念式的委屈声,宁修眼神一凝,就看到阿舍尔垂了眸,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宁修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阿舍尔,慢条斯理地开口:“那还真是可惜呢。”
可惜什么,却并未明说。
反倒是阿舍尔在看到宁修从头到尾的反应后,略显无趣的将匕首收回,顺势擦去了刃上的血迹,才开了口:“一匹马,那就委屈莫休大人与我共乘一匹马了。”
宁修抬眼轻笑:“我的荣幸。”
偏笑意不达眼底。
话音刚落,宁修就率先起身,掀开了马车帘,看着阿舍尔提前解开了马匹缰绳,他微微侧目后便翻身一跃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
拉动缰绳,驱使马匹转了个身,宁修坐落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正掀了马车帘,抬眼对着他笑的阿舍尔。
宁修微微垂了眸,他朝着阿舍尔伸出了手,眼底点点流光溢散,他神色晦明,却未曾开口说出一句话。
阿舍尔支起车帘的指尖一顿,便神色如常的放下了车帘,他那双纯粹的、深紫色眼眸里带着丝丝嚷嚷的笑,他伸手握住了宁修的手,借着宁修拉他的力道,就直接横坐在宁修怀中的位置。
阿舍尔眼睛落在宁修紧握着缰绳的指尖上,似笑非笑的开口:“从前倒是从未听说过莫休大人会骑马。”
宁修垂着眸,看着阿舍尔的发丝微微沾染在他耳边,带了些痒意,他嗤笑一声,单手扣住阿舍尔的腰,用力一抱,就把阿舍尔从横坐在马背上,给换成了跨坐在马背上。
宁修伸出一只手,指尖拂过阿舍尔耳边细碎的发丝,他微微俯身,唇瓣落在阿舍尔耳畔,他轻呵一声:“宁修。”
阿舍尔神色一愣,显然没想到宁修会来这么一句话。
愣了好半晌,阿舍尔才无奈开口,顺了宁修的意:“是,宁修。”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变相的对着阿舍尔承认,他是宁修,也只是宁修。
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宁修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随即,他轻夹了马肚子,就是一阵尘土飞扬。
晚间的时候,瞧着夜幕逐渐低垂,宁修沾染了寒气的眸子,在垂眸落到阿舍尔毫不设防的脖颈处时,寒气在刹那间溢散了个干净。
阿舍尔的脖颈是那种毫无血色的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
与记忆里的白并不相似,宁修低垂着眸子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阿舍尔的脖颈,给宁修一种错觉,只要他的手轻轻攀在阿舍尔的脖颈处,微微朝着旁边一扭,就能扭断阿舍尔的脖颈。
阿舍尔这般病态白的脖颈,亦是让宁修心里有些疑惑。
精灵一族的皮肤白皙,是那种美到破碎美到病态的白,可……
阿舍尔绝对不可能是原精灵族十三王子。
是伪装吗?
“在想怎么扭断我的脖颈吗?”
轻晒声裹着寒风肆虐进耳畔,叫宁修有些回神。
宁修复而抬眸,看了眼前方的路,微微降低马速,没有理会阿舍尔的问话,只说道:“天黑了,去附近的城镇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阿舍尔轻飘飘的“嗯”了一声,那个‘嗯’字抛进寒风里,却并未沾染夜里的寒。
等着二人寻到了一处旅馆兼酒馆的存在。
至于光明教廷的分部,二人并没有前去。
罗德尼身死,若真住在了光明教廷分部,无法瞒过去。
而宁修也不愿节外生枝。
夜幕之下,灯光昏暗,旅馆内满是嘈嘈杂杂的饮酒声,在宁修推门而入的时候,旅馆内陷入了一阵沉寂,却又在下一刻恢复了适才的热闹。
忽略了落在身上的那些若有若无略带探究的目光,婉拒了问要不要来一杯的客套话,宁修只说了要两间房。
结果宁修话音才落,阿舍尔就一把握住了宁修的手腕,看着侍者似笑非笑的说:“一间就够了。”
宁修眉也不皱,见阿舍尔这么说,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阿舍尔的话。
“哦,伟大的赫墨拉冕上在上,好的两位尊贵的客人,”侍者将手上端着的酒水放在台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他抬了眼,将目光落在了阿舍尔的头发上,又带了笑意,半是询问的问道:“二位确定不来点?夜生活可刚刚才开始。”
宁修目光扫过了在侍者这句话出口时,那脏乱的桌子上围坐的几个人,看着那几个人似有似无的盯着阿舍尔看,他微微皱了皱眉,掀了眼皮,目光冷冽且语气不耐:“不必。”
被一口回绝,侍者也不恼怒,他只耸了耸肩,嘟囔道:“哦好吧,伟大的赫墨拉冕上在上,又是一个不懂生活的无趣人。”
在宁修不耐的眯起眼眸中,侍者随手从台子处抓起一串钥匙,从上面卸下来一把钥匙丢给了宁修,“二楼左手边第三间,希望两位客人能有个美妙的夜晚。”
攥紧手里的钥匙,宁修瞥了眼垂眸沉思的阿舍尔,又把目光落在了阿舍尔不曾松开他手腕的指尖上。
宁修目光里夹杂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反手握住阿舍尔的手腕,就拉着人朝着二楼走去。
脚踩在微微翘起的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吵闹的一楼里,却是那般清晰可见。
在穿过吵闹的人群时,宁修的另一只手腕,却被一人突然抓住。
宁修住了脚步,那双银眸中沁满了似雪的冷冽。
“嘿朋友,来喝一杯?”
伴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在人群中响起,人们都在看戏。
能来旅馆投宿的,能是什么最贵的人?
真要是尊贵无比的社会名流,哪里不是富贵朋友,哪里没有豪宅相配?再顶尖一点的富贵人,更是会住光明教廷,哪里能来这旅馆?
三教九流都混迹的旅馆,里面能有几个好人?
不等宁修开口说话,就是一道寒光闪烁,伴随着开口之人的惨叫声,与戛然而止的大笑声,以及那些人戒备的神色。
阿舍尔掀了眼皮,他看了眼宁修,后者垂眸看着阿舍尔手里滴着鲜血的匕首,才顺了阿舍尔的意思,慢慢的松开了阿舍尔的手腕。
阿舍尔勾了勾唇,在宁修松开他之际,还拍了拍宁修的手背。
紧接着,阿舍尔垂眸看了眼自己匕首上的血迹,复而抬眸,笑意不达眼底的靠近了那还在惨叫的人,目光随意扫了眼地上的一片血迹与一截断手。
阿舍尔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捏了惨叫之人的衣袍,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动作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抬眼看了眼惨叫之人满额冷汗直冒,只知道惨叫,疼痛感叫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含惊恐的看着跟前的阿舍尔。
许是疼痛的叫声太过刺耳,阿舍尔微垂眸,指尖轻抬,慢慢吐出两个字:“真吵。”
紧接着,惨叫声也戛然而止,只余了一些倒吸凉气的声音,却也不难听出,便是倒吸凉气,也是被隐忍克制着,没有发出多大的吵闹声。
似乎是被那轻描淡写的‘真吵’两个字给吓到了。
阿舍尔瞟了眼那与断手一起躺在地上的半截鲜血淋漓的舌头,他抬了眼,眼底含着笑,嘴角的弧度带了嗜血的意味,他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不如,我陪你喝一杯?”
又是断手又是断舌,叫那人瞪大了双眼,不住地朝着阿舍尔摇头,满目惊恐。
喉咙里还发出了破碎不堪的声音。
更甚至,他连一点反抗的心思的都生不起,看着与他一起前来的伙伴都噤声且满面苍白,他心里开始止不住懊悔。
明知道旅馆是什么三教九流的恶人都存在,却偏偏在不知晓底细的时候,就把人得罪了。
阿舍尔看着那人摇头的样子,轻笑出声,他盯着桌面儿上带了泡沫的酒水,声音轻却像极了那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啊……不愿意跟我喝酒啊,那可怎么办呢?”
轻微上扬的语调,带着说不出的慵懒,轻轻地敲打在众人心尖。
看着阿舍尔那双好看的深紫色的眼眸慢慢沁了寒意,那个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阿舍尔的注视下,用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手,颤抖着手,慌忙的端起酒杯,猛地抬头将酒灌入喉咙。
酒混合着嘴里的血让他瞪大了双眸,喉咙里溢出的破碎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在发颤,可他眼底依旧带着惊慌,看着阿舍尔那般优雅的用手将匕首挽出了个刀花,他低眉硬生生的在扭曲的面孔上,挤出了个笑容来。
似是在说,喝了喝了,我喝了。
阿舍尔瞥了眼那空酒杯,又看着那疼到面色扭曲却依旧试图挤出笑容的人,他目光扫过众人,似笑非笑,一字一顿:“还有想喝酒的吗?”
也不知是阿舍尔的态度太过嚣张,还是他的话语太过目中无人,人群中有一留着络腮胡的人,轻轻地把手中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厚重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方凝重的氛围:“阁下是否太过过分了,不过是叫你朋友喝杯酒罢了。”
阿舍尔的目光精准无误的落在说话人的身上,他上扬了尾音:“哦?那你想怎么样呢?”
端的满腔无所谓的态度。
络腮胡男人有些厌烦阿舍尔这种态度,这种无所谓且高高在上的态度,衬得他们就好像地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
“赫墨拉冕上在上,也许阁下应该向赫墨拉冕上忏悔。”
络腮胡男人说着,就双手一翻,嘴里开始吟唱冗长的咒语:“烈火中跳动的火元素啊!吾以契约者之名……”
结果在络腮胡男人刚刚开了口,阿舍尔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他低低的笑出了声,漫不经心地开口:“赫墨拉冕上可不愿保佑心不虔诚的人,更何况是火元素呢?”
阿舍尔的话音落下后,络腮胡男人就是面色一白,他咒语只念了一半,却发觉他与火元素联系,被截断了。
他满目惊恐,看着阿舍尔:“怎么可能!你为何可以截断我对火元素的控制?!”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一瞬间,就有人开始念咒,在发觉自己与元素的联系还存在的时候,可算是松了口气,散了要念咒的念头,将目光落在了阿舍尔身上。
阿舍尔上扬了唇畔,他似笑非笑:“我说了啊,赫墨拉冕上可不愿保佑心不虔诚的人,更何况是火元素呢?”
络腮胡男人颤着手,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再开口说话,好半晌他才嗫嚅着唇,挤出一抹笑:“是我喝多了,得罪了阁下,还希望阁下莫要怪罪。”
说着,络腮胡男人,就将桌子上被他放下的酒一饮而下。
他喝的急,生怕下一秒,阿舍尔手里还在转动的匕首,就朝着他而来。
阿舍尔见人这么快低头,也未曾生出血性来与他对上,他兴致缺缺的停了手里转动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