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意难测,淮南王,若想保住世子的性命,只怕这些钱财远远不够.....”太中大夫田蚡,神色凝重地回复道,心里想到的是淮南王世子刘迁如今在廷尉诏狱里,陛下手中有了这颗棋子,怎会让其全身而退,之前在祝寿宴上不分场合地挑战巴人,若不是灌将军临危不乱地救场,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面。
淮南王刘安,满面愁容地问道:“钱财不够,那本王就献奇珍异宝....只要本王有的,皆可为了这个孽障而抛.....只是,只有一样不可,立足之地.....”心里想到的是,这封地可是祖宗家业,若是陛下惦记这个话,这心思也太够歹毒的,自己的封地可是自己阿翁用命换来的。
话音一落,太中大夫田蚡见淮南王刘安拒绝了削地之事,便面露难色道:“淮南王,伤亡近千人,若是只想赔钱了事的话,只怕捞不出世子出来。眼下,陛下也是在等着淮南王的负荆请罪....钱财的多少,能够说明诚意吗?”
“若本王是其他封地的王,定是舍得的,可是本王不是,是淮南王!天下之人皆知本王的封地是先王用命而换....眼下若为了救子而舍弃了立锥之地,就算本王不在乎世人的那张嘴,本王百年之后如何见先王......”淮南王刘安压抑住心头的酸楚,肃然道。
见此事僵持在此,太中大夫田蚡便耐心地劝解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务之急是要救出世子....依我看世子有勇有谋,比江都王甚是一筹,日后定有建功立业之时,到时候陛下的赏赐连绵不断....知耻后勇.....”心里暗暗思忖起来,陛下已经明确放了信号出来,若淮南王刘安不献出自己的封地出来,只怕世子刘迁活罪难逃。
“江都王刘非,十五岁上阵杀敌.....那个孽障怎比得过陛下之子....若说更胜一筹,只怕就是到处闯祸....田大人,眼下大汉四海晏然,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建功立业之时...”淮南王刘安惊觉地追问道,心里想到难道是陛下要认为自己为了儿子要造反不成,还是说南越北匈这两个地方要有动乱了?
太中大夫田蚡耐心地说道:“淮南王,眼下是举国太平,但一年,五年,十年之后呢?上次祝寿宴时,陛下为何当众赏赐了三郡与长沙王刘发,只怕南越有蠢蠢之心....陛下这是未雨绸缪,借机把这三郡赏赐长沙王刘发,长沙王刘发又爱民如子,这不田租税一事全部是他挑起来的,眼下举国皆是三十税一....”
“田租税一事,我远在天边,的确不知。只是向陛下献地救人,这就是数典忘祖之人,本王真的怕.....”淮南王刘安,难以启齿道,心里想到若为了此事而封国变小,只怕日后被世人耻笑,金银财宝只要剥削于民,可是封国之地只能看圣恩。
太中大夫田蚡见淮南王刘安心中不舍封国之地,便叹了一口气道:“封地犹如大树,树挪伤根必死,而人挪有活。这个道理想必淮南王是知道的,眼下不仅是陛下看淮南王,文武百官以及窦太后都在关注淮南王的一举一动....况且封地这么大,拿出几个县换取世子一命也是值得,若是淮南王真的不愿意,就当今夜没到此处,没听过刚才这番话.....”
“这....田大人,本王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孽障,本王定是要救的,只是涉及到安身立命之本,本王心中的确难以断定....”淮南王刘安焦急不安地回复道,心里想了又想,的确不知道陛下到底如何着想,而且此事虽是他引起来的,可是匈奴细作和万花楼都有责任的。
太中大夫田蚡见淮南王刘安犹豫不决,小声地说道:“不管淮南王舍不舍得,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明早大张旗鼓地进长安.....让长安的老百姓皆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