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隆虑还是太小了,现在伤了根基,得要好好调养,至于隆虑侯,去北方吃吃苦头,也算是长一下记性,不然日后还真的无法无天了.....朕就是让他明白伤害隆虑公主的代价.....”神色凝重的汉景帝,语气冰冷地说道。
太子刘彻若有所思地回复道:“父皇,乃是万民爱戴的仁君,这才网开一面饶过了隆虑侯,小惩大诫,以警世人.....”心里则不是这样想的,天之娇女,居然受了此等伤害,若是换着自己定要了隆虑侯陈蟜的性命,至于隆虑公主接回宫中,日后在寻得良人再嫁即可,何必还守着这等伤害自己的人过这独守空房的日子。
“彻儿,父皇知道你心中不满,这也只是朕的平衡之举,眼下馆陶公主的势力根深蒂固,而且太子妃陈阿娇又是未来大汉皇后,朕也是酌情考虑,不然馆陶公主定是要闹得鱼死网破,太后那边也会腥风血雨.....眼下快点去永寿殿吧...”汉景帝无可奈何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把汉景帝扶进至豪华装饰的龙辇里,太子刘彻恭敬从里面退下来,走在皇宫的大路上,却心事重重,眼下父皇真是内忧外患,内有一太后凤体欠安,二隆虑公主滑胎受伤,三长安街踩踏之事,淮南王世子刘迁怎么处置;外有匈奴细作之事,以及北方的不稳定。
这些繁杂的小事大事,哪一件不都是让人焦头烂额,心力交瘁,一路上想到这些太子刘彻便心情十分地沉闷起来,便默默不语,怕引起父皇心中的烦闷。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长乐宫永寿殿,太子刘彻见永寿殿周围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心里便不由地暗暗思忖起来,莫不是皇祖母已经被父皇给软禁起来了,不然怎么一批新的护卫在此驻守。
一位小宦官高呼一声“停”,黄金装饰的龙辇稳稳地停在空旷的永寿殿外,汉景帝的脚步刚刚踩在地面上,只听到永寿殿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一听到这铿锵有力的骂人之声,本来心中忐忑不安的汉景帝,此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母后还有力气骂人,可见并无大碍!
太子刘彻赶紧走上前,搀扶汉景帝,担心地说道:“父皇,是奴婢们不会伺候皇祖母,这才让皇祖母生气......”心里想到的是,估计是皇祖母被软禁,这才寻个由头借题发挥生气,要的就是父皇过来。
“一起进去向太后请安.....”汉景帝颇感无奈地回复道,心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母后母后为何如此折腾儿子,难道真的要把儿子折腾没了,才善罢甘休不可。
“诺。”太子刘彻轻声应允了一声,二人便来到了长乐宫永寿殿内,见大殿内的奴婢们都在跪着忙着收拾打碎的碗勺,而王皇后和苏嬷嬷在一旁傻站着,唐夫人赶紧拿着干净的手帕在给窦太后擦拭手。
大殿内的众人一看汉景帝和太子殿下走进来,赶紧伏地请安,王皇后一脸悻悻之色地看着汉景帝并不言语一二,而苏嬷嬷焦急地说道:“陛下,这是刚做的农家小菜,太后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席地而坐的窦太后,正襟危坐地说道:“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个冷冷清清的永寿殿?”
“太后,朕刚处理完朝政,听闻太后凤体欠安,这才赶过来.....”看着窦太后那日益衰老的模样,心中隐隐作痛的汉景帝不由地尴尬回答道,心里想到最近几日是不是反冲了,一点也不太平,是不是有小人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