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愿意去公主府,亲自把隆虑公主接回宫中静养.....眼不见心不烦....”太子刘彻,义正言辞地说道,心里想到当初这一门亲事就是不应该,隆虑年纪太小了,而馆陶公主却在后面紧催着。
沉默片刻之后的汉景帝,脸色遽地一沉,低声喝道:“彻儿,此事你不要过问,朕自会为隆虑做主,大汉的公主,岂是外戚可伤?”心里在思考着,此事彻儿不宜出面,毕竟以后馆陶公主还是太子妃的娘,彻儿的丈母娘,只怕日后彻儿登基称帝后,这日子岂能好过。
眉心倏地一跳的馆陶公主,沉思片刻之后,便大声哭诉道:“陛下,这个竖子已经被我打得半死,眼下也只是剩一口气在这里吊着,若是陛下真得狠下心来,臣妾就当没养这个竖子......”
隆虑侯陈蟜见自己的母后如此一说,深知眼下自己真的不能再说半个字,只是在那儿说道:“陛下,罪臣有罪,罪该万死.....”没有说几句后,便躺在担架上不省人事。
深知汉景帝的秉性,王皇后只能掩面痛哭道:“臣妾的隆虑,小小年纪居然要成未亡人,以后可怎么活......世人怎么说......只怕世人不知事情原委,而污蔑了陛下的清誉.....”
馆陶公主见隆虑侯陈蟜这副模样,当即吓得扑在隆虑侯陈蟜的身上,哭诉道:“我的儿啊,你若是去了,为娘也没心思活了......”
高高在上的汉景帝俯视这一幕,眼间阴戾之色顿现,对着旁边站着伺候的奴才喝道:“还不宣太医前来......”心里不由地叹一口气,这是讨债的冤家,要是隆虑侯陈蟜真的死在椒房殿内,反而倒是自己这个皇帝的不是,毕竟隆虑公主还是在公主府养伤,而隆虑侯要是死在椒房殿内,岂不是皇帝逼人太甚,给活活给逼死的。
头发蓬乱的馆陶公主,撕心裂肺地痛苦道:“我的儿,为什么昨晚非要喝醉了酒,若没喝酒也不会有这档事情了.....当初为了生下你,为娘可是九死一生,如今你若去了,我便随你一起去了,母后,不要说儿臣心狠,儿臣也是为娘的人,怕自己儿子在黄泉路上寂寞害怕.....母后......”
到了此刻,馆陶公主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差点就撒泼打滚在地上了,汉景帝一听到这凄惨的‘母后’二字,当即明白了馆陶公主这是在侧面提醒自己窦太后还在世上,这些幺蛾子怎能躲过窦太后的耳目。
话说此时,一位太医急匆匆地走进来,来到隆虑侯陈蟜的边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银针,搞了半天也不见隆虑侯陈蟜醒来,吓得额头冒冷汗。
馆陶公主焦急万分地问道:“隆虑侯到底怎么了?是死还是活?怎么不见人醒......”见馆陶公主的神色的确是真情流露,王皇后梨花带雨地对着汉景帝说道:“真是一对冤家,陛下,若是隆虑侯真的在椒房殿内有个三长两短,太后会怎么想、百官会怎么议论、百姓会以讹传讹,最可怜的是臣妾的隆虑.....遭受这一切的苦难.....”
“太医,隆虑侯到底怎样了?”太子刘彻,迫视太医询问道,心里不由地暗暗起疑,莫不是这隆虑侯在这里装死,来吓馆陶公主,上演一幕母子情深的场面,让陛下于心不忍。
太医一边手中不停地忙着,一边说道:“陛下,隆虑侯背后血痕累累,乃是受了鞭刑,皮外之伤只需要涂药静养即可。眼下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乃是受了风寒....这初夏天气凉爽,怎会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