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严刑拷问一番,想必是个柔弱女子都扛不住的.....”王皇后郑重其事地答道,心里不由暗暗地担心起来,这刘迁真是个祸害,惹出此等大祸,还把万花楼给带出来了,眼下不知道这万玲可能扛得住,此事还是要田蚡去办,不然陛下左右为难,而刘迁不能死!
话音一落,汉景帝倒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对王皇后说:“这万玲可是万花楼的老鸨,见多识广又深谙人性,此时严刑逼供反而一言不发,倒是显得其高风亮节....不如眼下单独把人关在黑暗地水牢之中,让她先奔溃.....”
“陛下,那万花楼其他的人可全部抓回来.....还是说封了万花楼....”丞相卫绾小心谨慎地询问道,心里不由地暗暗担心起来,毕竟这件事情的确不小,长安的老百姓都是盯着此事,而万花楼一违规占地,二见死不救,眼下动它也算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沉默片刻之后,汉景帝颔首对着丞相卫绾点头道:“暂时封了万花楼,里面的人全部给拿下,投到廷尉牢狱里。对了,这长安眼下可不是长治久安之地,混进了不少的匈奴细作借机寻生滋事,想必这后面定有幕后之人,不仅能操控潜伏在长安里的细作,而且还能窥视大汉皇宫的举动,上次祝寿宴淮南王世子刘迁与灌将军二人大展身手,定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其中的契机,这不正好借着刘迁之手,来个上街赏赐金瓜子.....”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这刘迁真是越发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若不是淮南王之女刘陵及时赶到救人,这长安街踩踏岂止伤亡近千,只怕会血流成河.....老臣,从未见到行事如此嚣张之人.....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正色敛容的丞相卫绾,肃然道。
眉头微微一蹙的王皇后,对着丞相卫绾说道:“丞相素来持稳老重,对人宽容有爱,这刘迁的确是不知收敛,行为放荡不羁,杀他一千次都不为过。只是,杀了他只怕惹怒了淮南王刘安而中了匈奴人的奸计,到时候大汉若是战火四起,那匈奴岂不是坐享渔翁之利.....”
“皇后说得在理,老臣糊涂了......陛下,眼下长安城的老百姓都是盯着此事......若想保住这刘迁只怕难上加难......”丞相卫绾,平一平气息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心里不由暗暗思忖起来,王皇后怎会这样熟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只怕是一个有心之人,必是太中大夫田蚡偷偷相告,大汉王朝又迎来了一位新外戚。
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神色如常的汉景帝冷冷道:“皇后所虑,正中朕的下怀。起局之人是他,破局之人亦是他。何不来个一箭双雕的计策,不仅削弱淮南王刘安,而且还能以此平民愤....有些时候,杀人太容易了,不杀诛心才是最好的折磨.....”
“陛下,借此削藩....只怕会牵连甚广,能起到敲山震虎之效,亦是不易了....况且北有匈奴虎视眈眈,若是闻风而动,大汉危矣....”丞相卫绾,无不担忧地提醒道。
匈奴一直是汉景帝心头的一件大事情,而眼下的情形涉及到匈奴细作,汉景帝只能隐忍不发地说道:“丞相说得不错,匈奴虎视眈眈,不可不防。长安街踩踏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定性的,只是此事定要严惩不贷,要给长安老百姓一个交待.....”
“陛下,明日朝堂之上,定是硝烟四起。老臣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圣断.....”丞相卫绾,诚惶诚恐地询问道,心里想到兹事重大,得要为大汉社稷考虑。
闻此言,汉景帝苦笑道:“永寿殿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这件事情不是朕一人能决定,淮南王世子、万花楼、匈奴细作、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到时候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