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直陈忠皇权 两边得罪书生气
“母后,心中还如此厌恶卫绾,是不是还记恨其给先皇驾车时,常常在霸陵原上,向西飞驰,一路过陡坡,以此上承天恩!”仔细端详着窦太后满头的银丝,心中略有感伤的汉景帝,不免独动心肠地说道,那声音甚是沉闷的像沉郁的雷声一般。
经历过中年丧夫之痛的窦太后,心中十分记恨这个卫绾,因为有一次飙车时突发意外导致汉文帝背部受伤,怕卫绾因此受罚,汉文帝故而隐瞒了此事,以致于谁也没有想到汉文帝后因背疽而病亡。
早上的朝会上汉景帝已经金口玉言,擢升卫绾为丞相,眼下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脸色难看的窦太后,幽幽一声道:“卫绾,淳朴谨慎为人,低调小心做事!也是难怪,陛下和先皇都要保着他!在哀家千秋万岁之后,哀家希望陛下也能这样保着窦婴!”
迂回了半天,原来自己的母后还是旁敲侧击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心中十分凄凉的汉景帝,真是郁闷无比,从窦太后进殿内从头到尾都不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体如何,却绕着弯子来替窦婴说情,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语气却诚恳道:“母后,精神抖擞,定能长命百岁!至于窦婴的下半生如何,母后莫要担心,儿臣自有安排,定不会负其之心!”
“记得栗太子刘荣被之时,所有属于栗姬一系的官员都受到了无情打压。而卫绾身为刘荣弟弟—河间王刘德的太傅,铁定的“栗太子一党”,竟然受到了陛下的庇护,以绾为长者,不忍牵连,乃赐绾告归,幸免于难。没过多久,其成为彻儿的太子太傅,还没过几年便升任御史大夫,位列三公!”脸色稍微好一点的窦太后,气都不喘地继续说道:“窦婴,文武双全,举世无双,只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性格过于耿直!还记得任詹事一职的窦婴引卮酒进上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父子相传,汉之约也,上何以得传梁王!’,哀家从此憎恶窦婴,罢免其职,除其门籍,不得朝请!”
“母后,当时是朕酒后失言,窦婴慷慨直陈而已,足见其对大汉忠心不二!”被窦太后带回往事的汉景帝,尴尬地回复道,心中想到的是母后这是怎么了?难道想要自己给刘武那五个儿子加封土地?这可不行,上次已经是破例了!
窦太后,也不理会汉景帝是有何所想,一针见血地揭露当年的隐情道:“陛下,当年并未真是酒后失言,而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无非是想拉拢哀家的武儿而已,那时正值到了削藩的关键时刻,七国很可能举兵造反,陛下之所以有酒后传位之言,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窦婴性格耿直,冒着两头得罪的风险,当众发出此言,足以见得其书生意气,不懂权谋,让陛下进退两难!让哀家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