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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在诺伊比贝格机场后,舒尔茨和加尔向这里的美国人投降。

联队早前调往匈牙利作战的第二大队也在此处受降。数架bf 109战斗机坐落于草坪,它们的主人不会再驾驶它们了,现在的它们正任由美军视线赤裸裸的观摩。

加尔向舒尔茨小声嘀咕:“我的小可怜,被迫接受这群美国佬的脏手触摸,你看看那个矮墩胖士兵,还在我心爱的战机旁边照相……老天,他能不能赶紧爬开!”

舒尔茨劝告他小点声,这儿已经不是德国人的地盘了,现在的他们最好祈祷一下美国人能遵从日内瓦公约,给战俘人道主义的待遇。

加尔仍不满:“早知道路过西线的时候把美国佬的飞机轰掉几架。”

嘘,好在美国佬听不懂德语。

一个美军上尉过来对舒尔茨进行一番交谈。

“希望你能理解。”这名上尉对待战俘的态度还算礼貌。

“当然。”即使沦为战俘,舒尔茨的头颅依然高昂着。随后,他最后一次用联队长的身份,让第二大队的人集合成一个队伍。

舒尔茨指挥着飞行员们整齐的排成一排,然后向他们下达命令。这是他最后一次指挥了,也是最后一次命令。

“听着,飞行员们,我们输了,我们不得不承认,国家欺骗了我们,战争不会给德国人民带来美好的生活,世人唾弃我们,我们国家曾经做过的事,会永远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我们的军魂尚在,我们发动战争,就要承受战败的后果,身为军人,理应承认错误,不是吗?好了,现在,我们听从美国人的要求,把身上东西通通上交,或许他们会遵循日内瓦公约,在战俘营里会给我们优待。”

待舒尔茨说完,作为德国最强的空军部队,飞行员各个黯然垂头。这次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是耻辱的,也是不得不的。

不久后,一辆满载美军士兵的卡车来到了这里,在舒尔茨等人面前纷纷跳下了车。

这群美国大兵勒令他们放下武器,要求手枪全部上缴,个人物品也一样,勋章、腕表、以及相册。

有个飞行员不愿意交出腕表,与美国大兵起了争执,最后还是不甘服从。

他们的包袱被塞的满满当当,嘴里嚷着飞行员听不懂的语言。

加尔低声问舒尔茨:“这群美国佬在说些什么?”他无比鄙视这群美国大兵得意洋洋的嘴脸。

舒尔茨听得懂他们的英语,回答加尔:“他们在说,战利品。”

这时,一名大兵过来搜刮加尔身上的物品。勋章被大兵收走,加尔恨不得立即跑去他被美军缴获的战机上,开启机关枪炮把他们原地给轰了。

而舒尔茨很配合,主动上交。

代表他最高荣誉的双剑饰勋章也被大兵收走,一向珍视荣誉的他,到底还是不舍的。

但也没有办法了,他们打输了,败掉整个国家,把全国人民都掷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他现在连抢回一个勋章的权利都没有了。

站在正义的对立面,邪恶永远是被不齿的。战败者没有话语权,胜利者永远被歌颂。

那名礼貌的美军上尉从士兵手里拿过那枚勋章,仔细看了几眼,说:“你是个出色的飞行员。”

这次舒尔茨没有了骄傲,语气平淡的说:“那只是以前了。”

“战绩?”上尉问。

舒尔茨没有告诉。

上尉又说:“你的徒刑不会太短。”

舒尔茨看着他说:“先生,军人参与战争,就要承受战争带来的后果。”

他已目空一切了。

上尉对他涌起了些许敬佩,这不关乎国家,这是身为军人的基本精神。

满载卡车的“战利品”被美国大兵们送走不久,又一辆卡车来了。

毫无疑问,这次的卡车是将他们这群德国佬送去战俘营。

“这是什么?交出来!”当舒尔茨跨上卡车时,一名士兵眼尖的发现了他胸袋里的东西。

舒尔茨丝毫来不及反应,相片就被士兵抢走。

为了夺回相片,舒尔茨与美国士兵扭打了起来。

“还给我!”他将士兵摁倒在地上,士兵还挣扎不休,死死捏着相片,整张相片几乎皱巴巴。 士兵的同僚见此,赶紧端枪上来阻止,嘴里嚷嚷着要开枪。

而舒尔茨的飞行员也加入了反抗行列,他们自然是帮自家的头子的。

真是好笑,战争结束后的第一天,德军和美军的战斗却在一处机场上演。

闹剧直到上尉折返回来才结束。他斥责了手下的士兵一番,并代替士兵向舒尔茨表示歉意。他从士兵手里拿过相片,虽然有些揉皱了,但依然能清晰看到女人的面庞。

东亚女人,长相寡淡,跟美艳两个字沾不上边,放在军官舞会上,跟那些女郎相比,她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相片上的她正抱着孩子,可即使是一张相片,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温柔的力量与生俱来,嘴角勾勒出的笑意有种让人心灵沉静的魔力。

“这是你的妻子和孩子?”上尉问。

舒尔茨不打算把自己的家事告知一个美国佬。相片就在这里,愚蠢的上尉,问的都是什么废话。

不是妻子是什么?情妇啊?

舒尔茨不回答,上尉也不在意,他把那张相片递还给舒尔茨:“实在不好意思,中校先生,我的士兵太失礼。”

舒尔茨依旧没理他,拿过相片就跨上了卡车,把皱褶细细的抚平好,再旁若无人般亲吻上相片里他的妻儿。

他是无比想念他们。

之后,他们被卖猪仔似的,一大群人拥挤在卡车的后座,被送往捷克境内一处小镇的一座面积巨大的户外战俘营。

这里的条件比他们驻扎在特拉克马场还差。没有供他们居住的营房,也没有帐篷,卫生设施和医疗检查更不用说了,甚至也没有任何医疗设备。

这里除了草地还是草地,也没有食物供给。

他们还是高看了美国佬的道德了。

被关押的几天里,填饱肚子的方法只有通过新来的德军俘虏和部分难民身上的食物充饥。负责看守他们的美国士兵,有几个于心不忍,也就会私下偷偷的给他们一些食物。

但这些根本不足以饱腹,关押在此处的德军很快瘦了一大圈。

舒尔茨和加尔蹲在长满倒刺的铁丝网前抽烟。这几支烟珍贵的很,加尔在美军搜查前偷偷藏在了身上,才得以续命。

这时,有一架美军飞机低空飞行,炫耀武力,用以挑衅关押在此处的德国空军。

这架飞机好几天都这么干。

“无聊。”加尔低声鄙视。

烟入肺后,神清气爽。察觉到脚步声,他们便很快把烟掐灭藏起来。

曾经威风凛凛,现在却落魄如鼠。

早前有个士兵也是偷偷吸烟,被美国佬抓去一番毒打。庆幸他是国防军普通士兵,若是个SS,估计当即被拉去墙边上枪决。

看守的士兵过来,将舒尔茨带到了审讯室。

是早前那个上尉,两人隔着一张长桌面对面而坐,舒尔茨的军服有些灰旧了,已经很久没洗过了,一向爱整洁的他在此种环境下不得不忍受。而上尉的军服却焕然一新。

即使是这样,常年身为军人严谨的气质让舒尔茨轻而易举的在气势上压了上尉一个头。

上尉对待眼前这位战败国的空军军官一直很尊敬。当然这也出于其他的目的。

今天他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

这名上尉说,只要他肯说出德国空军的机密,以及飞机的研发,到时候判决的时候,会减少他的徒刑。

舒尔茨拒不合作:“不好意思,上尉先生,我没参与到空军的机密讨论,所以我不知道,恕我无法告知。”

上尉向他再抛出一个橄榄枝:“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我们会在六个月后让你获释。”

六个月后获释,舒尔茨承认自己动心了那么几下。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忠诚。

他翘起二郎腿:“上尉先生,这个话题恕我不奉陪。”

然后他就被上尉请出去了,这次审问的是加尔了。

他给加尔开出了很好的条件。无非就是释放自由,前提是出卖自己的国家。

加尔雷打不动,对国家的忠诚丝毫不动摇,甚至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上尉说:“上尉先生,我只是一个战败国家的普通飞行员,曾经,我也从不参与上层机密讨论,我只负责执行他们下达的命令。”

在去往莱茵河畔的战俘营前,上尉还是没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一点信息。

好几辆卡车集结在大营外,一半的德军被赶了上去。

舒尔茨蹲在卡车上,他的脸瘦削了一大圈,眼窝逐渐凹陷,眉弓更为突出了,脸颊没了肉的支撑已经有些瘪了下去,眼神定在了一个地方,眼睛不眨,目光空空。

加尔则与一旁的同僚交谈甚欢。

上尉过来了,他向舒尔茨招了招手。

“只要你肯说出你们国家喷气式战斗机的研发过程,我可以向上级求情——”

“我不知道。”舒尔茨迅速说出这四字。

上尉为他的固执终于感到气恼,“去到那个大营,你的待遇比在这里更差。”

舒尔茨抬头望了望天,天气不好,乌云密布,仿佛战争的硝烟还未远去。

“哦。”没再理会上尉,重新上了卡车。

“这美国佬又对你说了什么?”加尔凑过来问。

舒尔茨冷不丁笑了下:“说给我们这群德国佬好几个大胸妹,还有满餐桌的面包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