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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景?小姐?”舒尔茨断断续续的用中文说出这一句话。

真熟悉,好像以前也这么说过。

景澜望着他:“少校先生,你还会中文吗?”

“以前在柏林遇到过你的国人,他教我的。”

他说的自然是秦老。

秦老记得了,不记得她。景澜心中有些苦涩,想当众把他揍一顿。

好在她心态属于优秀级别,堪堪忍住了,毕竟当众打一个德军少校,可是要被盖世太保抓进审讯室拷打的。

景澜含笑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才找你,不不不,以后有事没事都会找你,呃.....那个......”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景澜困惑道:“少校先生,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我要说的是......”他双手负在身后,低头迈了几个小步,又往回走了走,然后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景澜,“美丽的女士,请你与我一同去塞纳河观光!”

他话音落下后,连空气都静默了下来。

舒尔茨眨了几下眼,呆呆的,心中在期待着面前女人的回答。

他堂堂舒尔茨少校,气势、威严摆在这里,她应该......理应......一定.......不会拒绝吧?

沉默过后,景澜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舒尔茨有些窘迫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直接。

他听说,东亚女人普遍保守。他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若是被拒绝,估计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他太突然,没给她时间准备准备。对,一定是这样。

“少校先生,你是要跟我约会吗?”她声音不甜美,有些沉沉的,奇怪的是,却也有温柔中和进去。

“是的。”他鼓起勇气,重重的点头。

景澜笑意不减,在他满含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了他约会的请求。

她和他,苦难过后,最多不过从头再来。幸福是可以重铸的。

舒尔茨的车就停在身后。他给她打开车门时,文丽抱着景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景澜!景澜!”文丽边跑边大喊,生怕景澜上车就开车走人。景安在她怀里大哭着。

“等一会少校先生。”景澜对舒尔茨说着,然后上前了几步,文丽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把景安塞她怀里,“你的儿子突然疯狂哭泣,我搞不定,你赶紧哄哄他。”她就要被这小崽子折磨得发疯了。

“安安,怎么哭了?”景澜温柔着语气,眼睛下意识的去看了眼舒尔茨。她有些慌张了。

景安看到自己的妈,一下子就收了眼泪,两只手摸上景澜的脖子,然后脑袋用脑袋蹭。这把文丽气得差点吐血。

“化骨龙!”文丽用家乡话骂了一句。她本身在房间里跟这崽子玩的好好的,他突然哭了起来,她哄了好久,小崽子的眼泪就是不停,还越哭越大声。

她怀疑都是存心的了。

景安侧过脑袋对文丽做了个鬼脸。

这给文丽火上浇油了,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作为发泄。

好崽子,肯定是存心的。

“咿咿......”景安用爪子甩了甩她。

“这是......你的孩子?”舒尔茨上前来看,景安一见到他,这可不得了了,连声喊了几句爸爸,在景澜怀里挣扎着,身体想往舒尔茨那边扑过去。

舒尔茨愣了,文丽惊呆了。

“景澜,你这孩子是这德国军佬的?”文丽不可置信,在景安的脸和舒尔茨的脸来回观察了几下,还真发现了端倪。

这一大一小,确实有那么点像啊......

“当然不是。”景澜掩饰着,对舒尔茨深感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少校先生,我的儿子许久没见过他的父亲,他把你认错了。”

景安还在喊着爸爸,纯真的笑容对舒尔茨绽放着。

“没关系,景小姐,我不介意当他的......假父亲?”舒尔茨圆场,接着把景安抱了过来,看着他,眼神也不自觉柔和了些许,“你的孩子,看起来很喜欢我。”

父子重聚,景澜看着这场景,有些欣慰。

“可能你与他父亲长得很相像。”

“哦?意思就是我长得像你丈夫?”

“要纠正一下了,是前夫。”

舒尔茨记起来了:“噢......是的,他即将与你离婚。”

景安不哭了,景澜要跟舒尔茨约会,于是,她向文丽投去求助的眼神。

文丽一下子就懂,但是她可不会再帮忙照看小崽子了。

她抬手,表示没门,然后不等景澜挽留,快步离开。“好好约会去吧,带上孩子!”

“少校先生,你不介意我带上孩子跟你约会吧?”景澜看向舒尔茨,景安已经骑在他肩膀上,伸手拨弄他的头发。

崽子力度还不小,拨就算了,还拔,弄得他头皮有些疼,“当然,嘶.....”有点咬牙切齿,“不介意。”然后他趁孩子不注意,双手托在孩子的两个胳肢窝,把他塞进车后座。景澜随后坐了进来。

景安似乎对舒尔茨的金毛情有独钟,在舒尔茨开车时,站在他妈的大腿上,再次伸手玩弄他亲爹的头发。

景澜忙阻止,轻打他不安分的小爪子:“不要打扰叔叔开车。”

“略略略。”他不听,对她妈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去拔......

舒尔茨难得好脾气:“景小姐,随孩子去吧,他还小,有这些行为也正常。”他得善解人意一些,才能博得好感。

有他这一句话在,景澜也就不阻止了。

孩子拔他亲爹的头发,也没什么不妥?

车子驶入了塞纳河畔。

因为哭过,景安疲倦得早在车上睡着了,下车时,景澜小心地把他抱在怀里。他脑袋趴在母亲的胸口前动了动,睡得沉,没醒。

\"走吧。\"舒尔茨在她身边低声说。

景澜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与他并肩而行。

塞纳河穿城而过,种植着杨柳的岸上不少年轻人在谈情说爱,河面上也不缺泛舟者。

这感觉太美好,景澜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在多瑙河畔的时候。

身边还是她的爱人,而与十年前不同的是,怀中多了一个她与他的结晶。

他的浪漫也从来没变过,那就是带着她在河岸上游走,看看风景。

噢,或许在不久后,可能会给她整几杯热红酒什么的,再者日日送她新鲜的花朵。

\"这条着名的塞纳河,现在都归为大德意志的麾下。\"不过,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四处宣扬着他国家的威武,\"就连同整个法国,都划入了德意志的版图!\"

回答他的是一阵静默。景澜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

舒尔茨有些尴尬了,低了声音,\"咳……德意志的荣耀会一直长存。\"

景澜没附和,无奈笑了笑,\"少校先生很忠于自己的国家。\"

\"当然。\"

景澜毫无避讳:\"可许多的命案每日在巴黎上演。\"

\"那是例外。\"

\"是常例。\"

舒尔茨语噎,没有反驳。他为那群党卫队感到羞耻,就因为那群人令国防军蒙羞。

他们可没有基本的军事素养,大多行为低劣,傲慢至极,常常把纯种雅利安人挂在嘴边。他可不想与他们划分为一类人。

\"你知道,我无法阻止。\"他能做的,只有忠于国家,服从命令。

景澜静静道:\"嗯,我知道。\"她停了下来,低头抚顺孩子的头发,与此同时,吹来的秋风也拂过她未挽的长发。

舒尔茨下意识伸手去触摸她的发丝,把它别在耳后。

\"你……会一直忠于自己的国家么?\"景澜抬眼,舒尔茨收回了手,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我可以坚定的告诉你,女士,我会一直忠于国家。\"

\"那……也会一直服从命令?\"

\"是的,一直。\"

景澜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少校先生,从国家层面来说,你是一个合格的军官。\"

\"当然。\"他自豪道,上前了一步,跟她站在一起,\"你呢?你会忠于什么?你的丈夫吗?\"

\"我跟他还没离婚就跟你约会了,你觉得我会忠于什么?\"景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舒尔茨倒也不看重这些,他觉得,一个女人婚姻不幸福肯定是男的问题。

夫妻感情支离破碎,女人找下一个男人,不过是追求幸福,这完全没问题。

\"那……现在除了我以外,景小姐还有其他男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

舒尔茨眨巴了几下眼。

\"猪脑子。\"景澜中文轻骂了一句,她走到一处河岸边的空草地坐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扔进塞纳河里,石头在河面上泛起一层层涟漪,\"你猜吧,你猜猜我会忠于什么。\"

舒尔茨也跟着坐了下来,还真想了好一会。

\"猜不到。\"他放弃了。

景澜肯定的说着:\"你以后总会猜到的,不过不是现在。\"

舒尔茨懂了她的意思。以后,总有机会猜到的。她说有以后。

像小学生被奖励了糖果似的,舒尔茨心中一阵开心。

\"你等我一会。\"他瞥见了什么,对景澜说完,就急匆匆站起来跑去别的地方。

景澜顺着他跑的方向看去,他在与一个卖花女交谈。

之后,他拿着一束红玫瑰向她走来。

\"送给你,景小姐。\"他把花束递在她眼前。红玫瑰没有花香,可是她却闻到了甜甜的香气。

景澜看着他的脸。

真好,还是像多年前一样,面含羞涩的同时,耳朵也跟着红。

\"谢谢你,少校先生。\"她欣然收下,看着这束红玫瑰,花瓣和叶子都很新鲜,生命力勃勃,她知道他肯定会为自己特意挑选。

\"实在不知道如何跟一个女生约会,原谅我的笨拙。\"舒尔茨其实对自己这场约会也不太满意。

景澜想到了那天在咖啡馆见到的少女,\"上次咖啡馆里,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和你走的很近,你不跟她约会吗?\"

提到丽丝,舒尔茨有些苦恼:\"她的家族在军中声望颇高,我的叔叔想我与之结合,她的哥哥德特里希上校是另一个中队的指挥官,也与我一同合作了多场战役。\"

景澜了然:\"原来是这样。\"又问:\"你不喜欢她?\"

\"一切都为了应付叔叔罢了。\"少女明媚的笑容任其他男人来都会为之心动。

他强逼着自己对丽丝挤出一点心动的感觉。

可惜心动的感觉不是硬挤就有的。一开始没有,那么以后都不会有。

就在昨晚,他严辞拒绝了丽丝,少女哭着捶打他,然后满怀失落的离开。为此他被申克尔教训了一顿。

\"那我呢?少校先生,你喜欢我?\"

他已不再羞涩了:\"女士,我想这很明显了。\"他的脸朝她凑近,语调低而暧昧,\"女士,不得不说,你的儿子很像我,特别那双眼睛,你说,我会不会是他的父亲?\"

景澜总会被他的眼睛俘获了去,心神一下子被蛊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推开他一下,嗔道:\"下流。\"

舒尔茨笑声连连,有些大了,胸膛也跟着起伏着。

他当然不会是她孩子的父亲,他可不记得有一个那么大的崽子。

\"说真的,女士。\"他正色起来,\"实不相瞒,从第一眼见你开始,我对你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

\"独特的感觉?\"

\"这很难向你解释,比如说,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你,也想……\"

得到你。

景澜说:\"这可以算是你的表白吗?少校先生。\"

\"当然。\"

她笑语:\"那你得等我离婚。\"

\"女士,我不介意我们玩那种……对,例如以前欧洲王室里的,禁忌之恋?\"

景澜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少校先生好这一口。\"

\"你知道我是开玩笑。\"

\"可我会当真。\"景澜语气严肃起来,这回轮到舒尔茨惊诧了。

\"你说真的?\"

景澜憋不住笑意了:\"假的。\"这关乎伦理问题,虽说在跟他胡扯,但她可没这么变态。

景安醒了过来,舒尔茨心情极好,把他抱了过来,逗他玩。

好吧,他得承认自己爱屋及乌了。因为对景澜的情意,对她的崽也起了些许喜爱。

景澜看着他们,然后看向天边。

塞纳河上的夕阳,在新桥下成群的水鸭,杨柳随风摇曳,爱人、孩子。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