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刚结束了一段不健康的恋爱，揣着仅存的五千多块钱，选择独自一人坐四小时高铁去到隔壁省散心。
那儿有一个古镇非常有名。
景澜早在半年前就向李进说过她想和他一同前去的想法，可惜李进一直推脱，到恋爱关系结束前，也从未提起过这个话题。
高铁窗外掠过的田园风光一一收进眼底，分 手的阴霾仿佛在这刻一扫而空。
不过这片刻宁静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破了。
她只看了一眼，李进打来的。
没有犹豫，挂掉了电话。
求和也没用了，李进背叛她已成事实，背叛的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问题无法解决，她没什么话再跟他说的了，该说的已经说够了。
她把李进的电话拉黑了，心静了，连同世界也跟着清净了。
傍晚六点半下了高铁，景澜打车去了古镇，在民宿放好行李。
在古镇逛了一会，问过路人，找到这镇上最好的餐馆，排了近乎一小时的队，景澜终于吃到了当地的特色菜。
不过美味的佳肴也挽回不了她寂寥的心情。夜晚的古镇灯火通明，桥梁上的长廊张灯结彩，水为界，两边用青砖铺上鹅卵石的道路上古色古香的每一个商铺都挂着红灯笼，红红火火的，极具喜庆，只因过了今夜，就是大年初一。
除夕夜，她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人声越喧哗，她就越感到落寞。就在两个月前，李进还答应她陪她过春节。
景澜转进了一条街巷，这儿比其他地方静了不少，有个风格偏古典的清吧，里边传来低沉却又悠扬的钢琴声，这曲子与这家清吧的风格一样，也是古典派。
景澜撕碎了与李进最后一张合照，然后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心很空，她想买醉了，用兜里的五千块钱。
彼时，有两发烟花在空中绽放，绚丽夺目。
景澜进了那间清吧，很多人，还好窗边有个剩余位置留给她。这位置很好，能看到外边来往的人群和古镇的潺潺流水。
景澜点了半打啤酒，和让调酒师为她调制一杯度数最高的特调，什么吃的也没点，她已经做好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准备。
啤酒很快端上来了，景澜迅速的喝完了两瓶，俨然把酒当水喝。没多会，私人订制的特调也被服务员呈上了，调酒师按她的意思，把这杯\"不归夜\"调至更烈。
景澜饮了一口，喉似火烧。
钢琴台也离她很近，弹奏着钢琴的男人也离她很近。音乐终了时，景澜听到几乎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景澜朝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去。
外国人，一头纯正的金发，至于脸，她不会用词去形容了。五官太周正了，她只能想出俗气的二字形容——帅气。
他也朝她这边看过来，景澜丝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
这双眼睛是蓝色的。冰蓝？还是灰蓝？景澜看不清了，眯了眯眼，脸凑近了些，才勉强看清。
是冰蓝。
真好看，她由衷赞叹。她对好看的眼睛有种奇怪的偏爱，当年跟李进在一起，也不过是他那双眼睛加持罢了。
现在有更绝色的眼出现在眼前，这让景澜觉得李进不值一提了。
那双蓝眼还在看着她。
景澜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烈酒易醉，她的胆也随之大了。
出乎意料的，那外国佬站起身，竟真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你认识我？\"他带着笑意，一口纯正的中文。
景澜摇了摇头，\"不认识。\"她也对他笑了，有点儿傻，\"我只是想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是吗？\"
\"嗯……\"景澜略微思考，\"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梦里？\"他试问。
\"也许吧……感觉很遥远。\"又饮了一口，景澜又说，\"你怎么不继续弹了？很好听。\"
\"时间到了，就不弹了。\"他如实说。
\"给我弹一首蓝色多瑙河。\"酒精上头了，景澜什么都敢说，\"开个价吧？\"
\"开什么价？\"
\"你不是说时间到了么？我现在出价，买你弹一曲的价格。\"未等外国佬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续上话了，对他比了个数字，\"两千，两千够了吗？\"
外国佬没回她，叫住在旁边经过的服务员，让他给这位醉酒的小姐呈上一些小吃，钱他来报销。
然后，他在景澜旁边坐下了。
\"两千买你一首还不够吗？\"景澜微微移开了身体，又向他报价多少，\"那……三千？\"
外国佬当着她的面喝下了那杯\"不归夜\"，即使上边残留着她的痕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酒太烈了，难怪你会醉。\"他刚喝下就皱起了眉，恰巧服务员端了个果盘上来，他用叉子叉了个西瓜块吃掉，缓解了不少。
\"外国先生，我好像还跟你不太熟……\"景澜还残存着一些理智。
\"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相识。\"他表示无所谓，开始向她郑重的介绍自己，\"我叫舒尔茨，你叫什么？\"
景澜答非所问：\"你把你微信给我，我给你转三千，你给我弹曲子去……\"
\"不用三千，等会我免费送你一首。\"他笑着说，\"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美丽的女士。\"
\"这……这……\"景澜有些局促了，这洋人怎么比喝醉了的她还要主动？
服务员把牛排端上来了，舒尔茨替景澜一块块的用刀叉切开。
舒尔茨下意识想把切好的牛排给景澜奉上，中途他就顿住了，随即放下了刀叉。
\"钱不用给我了，就当我赠你一手。\"他说完，就去钢琴台上正襟而坐。他伸出手，顿了几秒，然后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中来回跳跃。
一首蓝色多瑙河被他弹奏了出来，旋律时而欢快，时而低沉。
他如海深邃的蓝眼时不时朝她看去，温柔缱绻。
景澜每次抬眼，总是能恰巧对上他的眼神。
这次，他又看她了。
景澜有些悸动了，并且还有了冲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醉倒在他弹奏的乐曲里，其中她醉的最厉害。
五千，她出五千，这是她全部的家当，什么烦恼都忘却了，她要这个洋人陪自己一晚。
一曲过后，舒尔茨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就向他提议了。
舒尔茨没有拒绝，并且还说不要钱，免费陪伴她身侧，直到明日中午十二点截止。
契约定下了，景澜不想再喝酒了，只想跟刚刚\"买下\"的洋人在古镇约会。
可惜，有一个丑恶的刽子手煞她的风景。
手机亮屏了，景澜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前边一大段字她没细看，只注意到尾话。
你不同意复合，那我就去死。
李进惯用的伎俩，动不动以死来威胁。景澜只觉疲惫，好不容易升起的好心情都没了。
重重的把手机扔在桌上，脸色已经冷了。又饮了几口酒，外国佬说的对，这酒太烈，喝下去喉咙都在烧，脑子很快就晕乎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舒尔茨看了眼屏幕，不过已经熄灭了，他看不到什么。
\"失恋了？\"
景澜不答，狂灌酒。
\"吃点牛肉吧，填填肚子。\"舒尔茨关切道。
景澜没理会，继续猛喝，眼看半打啤酒被她一扫而空，还差半杯特调了。
这杯特调的度数能顶五瓶啤酒。舒尔茨制止了她，\"别喝了。\"
景澜挣扎开来，一饮而尽。
这时，李进用另一个号码打了进来。景澜接了。听完李进一番深情求和的话后，她只说了个滚字，然后把电话挂掉。
李进终于撕下深情面具，恼羞成怒，在电话挂掉后的没多久，给景澜发他和小三的床照。
景澜看得直冷笑，却是把酒杯砸了。
服务员闻声赶来，舒尔茨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用管。
景澜走了，没有付钱，几乎夺门而出。
看守的正要去追，也被舒尔茨制止了，接着他跟了上去。
景澜跑了没多久就停下了，只因实在太晕，她有点想吐了。
不过没吐出来，这酒不行，醉后不是呕吐，却是把她眼泪逼出来了。
在桥的长廊上，舒尔茨靠近景澜身旁。
\"跟着我做什么？\"景澜是醉了，却不是傻子，早就发现了这外国人跟着自己。
\"你没付钱。\"他在景澜身边一站，景澜就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她辨认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香虽浓烈，冲鼻，却不廉价，有点勾人。
景澜无语了会，说：\"多少钱？\"然后有些狂妄了，\"我有的是钱。\"
他却是笑了，\"你是真醉了。\"
\"开价。\"景澜靠在栏杆上，看向底下淌淌流水，不少穿着汉服的人在泛舟。
舒尔茨说：\"不用你付钱。\"
吹来的凉风让景澜清醒了不少，她转过头来，\"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景澜把一撮发丝别在耳后，笑着说，\"你又怎么看出来了？\"
还在逞强。
舒尔茨手上拿着她遗落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只因他一路都在触碰着，防止不黑屏。
\"你失恋了。\"这次他肯定的说。
景澜看到上边的内容，以及李进前三分钟又给她发了一条与小三的不雅照。
景澜有点羞恼，想去打他，忍住了，最后大方承认，亲手剥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失恋又怎样？你看到了，我男朋友出轨，我跟他分手了，分手后他还给我发他和小三的床照。\"
舒尔茨很理智的说：\"所以我说，你需要帮助，因为失恋而导致不幸的事情发生是常有的事。\"
\"我没那么神经，为了一个男人去死。\"
\"可你为了他喝得烂醉就不是很正常了。\"
景澜笑了，哼了一声，风吹得她发丝有些凌乱了，有些还贴在脸上，她伸手拨了拨，然后交叉手臂放置胸前，注视着舒尔茨，\"你可真是个好好先生。\"
一串烟花自她身后在天上炸开，璀璨的烟火如星，把她的美衬托得不真实。舒尔茨站在原地，静静地凝望着景澜，心中不自然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感。
这股情感有点莫名，又如她之前所说，有些遥远。
\"我叫舒尔茨，你叫什么？\"他再次询问了一遍她的名讳。
\"景澜。\"她终于肯说出来，\"怎么，一个名字，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沉吟了一会，说：\"我只是想知道。\"
景澜没说话了，迈步走了，步伐有些摇晃，下阶梯时，踩空了。舒尔茨在她身后注意着，见此立马一个箭步扶稳她——
她还是跌坐在阶梯上了。
\"你怎么样？\"他问，蓝眸涌起了忧愁。
景澜没有说话，舒尔茨看不见她脸上表情，只见她肩膀在抖动着。她在哭泣。
舒尔茨弯腰了，看见她流出的泪水。
哭什么呢？失恋罢了。
破天荒的，他伸手擦拭她的泪，动作分外轻柔，\"你不是买了我么？我陪你好了。\"
她抬起头，闪着泪光的眼瞳宛如莹莹琥珀，让人怜惜。
\"五千？\"
\"免费。\"
景澜有点不清醒了，她眨了眨眼，眼前的洋人睫毛很长，很翘，鼻型也很好，高的恰到好处。嘴不算很薄，有点肉感，看起来就很软，很好亲。
彼时，周围来往的人开始了新春倒数。
\"三……\"
他的蓝眸像是藏了一个湖泊，很醉人，景澜心想着。
\"二……\"
景澜伸出一只手，绕到舒尔茨脖子后边。
\"一！\"
她微微仰起脸，对着他的唇，把他脖子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拉，亲了上去。
如想象中一样，很柔软。
\"新年快乐！\"时间已到整点，人们异口同声的说出，无数的烟火盛放在夜空。
这一刻，永恒。
景澜带着舒尔茨回了民宿。
只有两人的房间里、被窝里，她什么烦恼都忘却了，失恋什么的在此刻也抛于脑后了，没有人能比的上拥有这双蓝眼的人。
他有着健壮的胸膛和微微隆起的臂肌，线条流畅极了，这是天然的，没有一点外来的修饰，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肤色是古铜色的，胸肌和腹部的肚脐眼上均长着细软的体毛，无时无刻张扬着他迸发的野性。
景澜在他炙热的眼神下，手一遍一遍的抚摸他身上的各个地方。
这太过美妙，她喜欢这具充满生命力，没经过任何的打磨的胴体。
随后，她亲吻他的额头、嘴唇、再到耳垂。
她听见他的喘息声加重了，她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她咬着、吻着，并让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忍到了尽头，夺回主权。
景澜放纵自己，与之沉沦。没有什么事比现在更快乐了，李进什么的，都去死好了。
直至半夜醒来，酒醒了，人也清醒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后，景澜弹坐了起来，看向一旁熟睡的舒尔茨。
她内心复杂了。
她下意识逃避，想逃走。
哪知，一条手臂缠上她的腰间，把她放倒了，\"睡觉。\"
景澜重新躺了下去，那只手一用力，把她拥在怀中。
\"别吵。\"却是没有睁过眼。
景澜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里不断叨念着：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景澜醒了，窗帘被打开，阳光晒进来，有些耀眼，她伸手挡了挡。
\"你还是个大二生？\"注意到她醒来，舒尔茨去把窗帘拉上。
景澜看到他手上拿着自己的学生证，就要起床去抢，意识到被子下自己不着寸缕，也就作罢。她只能用嘴去斥责他了，\"偷看别人隐私？你真不要脸。\"
\"证掉地上了，我帮你捡的。\"他把证件丢她床上，去穿衣服。
景澜看了看表，十二点过了。但是她事情还没做够。
\"你昨晚是不是说，免费时间，截止到十二点结束？\"
舒尔茨一时间猜不到她想干什么：\"怎么？\"
景澜狡黠一笑：\"你免费到明天，行吗？\"
\"……\"
景澜带着舒尔茨去了一家旅拍风情服装店。
299小套餐，包妆造包服装，不包跟拍，帮精修。
399大套餐，妆造服装全包，并附摄影师一名，底片20张，附6张精修。
景澜只租了服装和妆造，150块一天，挑了套异域风情的衣裙，妆造很快就给她画上了，效率很快，她带着舒尔茨一起出发。
往古镇深处走，在一处钟楼前停下。
\"不冷吗？\"舒尔茨看着她裸露的皮肤，双肩、腰部，白花花的。
唯一显眼的，是她锁骨处的吻痕。
\"不冷。\"景澜把手机递给他，\"我可以相信你的照相技术吧？\"
舒尔茨有些木讷的点点头。
然后景澜找好了位置，命令他按下拍照键，拍好了，就过来看几下，还算满意，于是一连拍了十几张。
舒尔茨也不嫌烦，相反很乐意，还给她动作指导。
景澜一路走着，经过鼓楼、桥梁、古街、古色古香的墙，乃至古镇每个角落……舒尔茨跟着她，走哪拍哪，乐此不疲。她今天好像很开心，满脸都是笑容。
柳树长出了嫩芽来，背后就是一条水流。景澜停下，在石凳上坐下，对舒尔茨招了招手，\"快过来。\"
她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舒尔茨走了过去，景澜拿过手机，把镜头翻转，然后嘱咐他靠近些。
\"要干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合影。\"她说着，让舒尔茨看镜头，桥梁和水流为背景，她笑着对镜头比耶，舒尔茨木着一张脸。
她按下了拍照键，定格这一刻，然后去往下一个地方，自己拍，也和舒尔茨一起合影。
到了晚上，景澜整理相册，光是与舒尔茨的合影已经有五十张。
她挑出最好看的九张，发了朋友圈和社交软件，并且把李进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李进没删她，她发动态他肯定会看到。
她也要气死他，为自己扳回一城。
乍一看，舒尔茨的脸越看越喜欢，在他洗完澡出来时，景澜不由从背后抱上了他厚实的背，她脸紧贴着，没有说话。
意识到她的反常，舒尔茨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又抱了几秒，景澜从他身上离开，钻进了被窝。
这回轮到舒尔茨抱她了。他关了床头灯，也钻了进来，无需多言，他们开始缠吻起来。
好不容易从他唇上离开，景澜呼吸有些乱了：\"明天不是免费了，要加多少钱？\"
他又覆了上来，声音有些沙哑，\"你说了算……\"
待到他从这场迷乱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景澜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决绝的纸条：萍水相逢，后会无期。
舒尔茨捏紧了纸条，却是笑了。萍水相逢……好一个萍水相逢。
在景澜发了与舒尔茨的那条动态后，李进就找上门忏悔了。
景澜依然没有答应跟他复合，报复的快感达到了，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直到上学，她这种低迷的心情还没好转过来，这比与李进分手还难受。
这仅仅只因在古镇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越来越想他了，无时无刻。这是中咒了？不过是两夜情，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的同时也在不可思议。可是事实上就是这么发生了，真神奇。
她有些愧疚利用他来气李进了。把他跟人渣有所牵扯，是她的过错。
上课、睡觉、深夜，景澜时不时翻着相册，看一看与舒尔茨的合照，以慰思念。
直到有一天，她神使鬼差的，在社交平台上发了舒尔茨的相片，这是她偷拍的，他不知道。
她把图文位置定在了那个古镇，并且附文：前阵子拍到的路人，真好看。
这条动态发出去后不久，就收到了许多人回复，也有的是当地人。
\"这不是古镇上一家清吧的钢琴手吗？有幸去过一次，他的钢琴很好听，真人比照片好看！\"
\"不止是钢琴手，也是我们清吧的老板，脾气很好，多才多艺，为人很有礼貌，超有绅士风度，对我们员工也很好。\"
\"好帅！可惜他貌似有女朋友了，前段时间我去旅游见到过他和一个女生一起拍照。\"
\"诶，真的吗？我要心碎了。\"
……
随着景澜的发布，点赞和评论越来越多，拜舒尔茨这张脸所赐，这条动态小火了一阵。
景澜没把这条动态删除，甚至置顶在主页。她有点希望舒尔茨能瞧见，可惜一直没有见到相关的人出现在评论区。
思念越来越重了，心里对他的滤镜就多了几层，可是对他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期待却减少了。
这种感觉已经影响到她生活了，她寝食难安，只有看着他照片才缓解一些，她把几张给打印了下来，贴在了手机壳上。
像个痴汉，早知道当初要个联系方式了。景澜开始唾弃自己。
终于熬到了五一放假，景澜早就提前订了车票回家。她相信她这些情绪回到家就会好受些了。
最后一节课上完，她立即回宿舍拖行李，第一个离开。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灰暗的天空蓄着雨水，就等着一定的时候倾盆而下。
校门口处，他的金发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
他显然也注意到她，视线一直随她移动，或者说，她早就闯入他的视线里了。
景澜拖着行李箱走至他面前。
终于逮到她了，可是憋了几个月的闷气在看到她的那刻全然灰飞烟灭。
\"谁教你这样的？\"舒尔茨定定的凝视着她。
\"什么？\"她假装没听清，眼睛看着地面。
\"你先看着我。\"他命令起来。
\"哦。\"景澜也听话，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舒尔茨重申：\"谁教你这样的？\"他压抑着语气，\"睡完就跑？\"
景澜放开了行李箱的拉杆，往他怀中轻轻一跳，他牢牢的接住，她手环上他的脖颈，与他面对面相视，笑容灿烂。
\"这不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