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只要你愿意。”他重申,另一只手将宫子华的头发捣乱。
就像小时候,他总喜欢大手盖住宫子华的头发,像安抚一只小狗一样地抚摸。
宫子华狠狠地把他的手丢开,一拳接着一拳揍在他的肩头上:“滚。”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蠢到什么都不懂的原也澈。
“……”
“老子叫你滚!”
东宫子彻双手撑在他的身边分担着他的体重,他深深地望着宫子华,接受着他的拳头一下下地砸在自己的肩头上、胸口上,一双眼,安静得像月光下起伏的大海……
宫子华已经好久没有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他拳头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然后,东宫子彻垂下头,又一次吻住了他的唇,深深的,像是致命地吻他……
吻里包含着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爆发一样地宣泄着,宫子华整个呆住,一个长到像是整个世纪都荒芜的吻,他的舌头开始发麻。
东宫子彻又突然地抽离,站起身,大拇指擦了擦唇瓣上的口水澤。
宫子华躺在床上,死灰一样没有动。
他整个人还陷在那个吻中没有回过神,他的心在狠狠地动荡。
一阵长长的静默……
头顶似乎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东宫子彻拿出药盒,旋开药盖开始给他抹药。
宫子华的脸狠狠扭开到一旁,沉沉地问:“为什么——!?”
“……”
“你他~妈~的留着那种东西,是给我看的?”宫子华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质问。
他一直不明白东宫子彻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对下他狠手的时候那么决绝!
东宫子彻深深地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又慢慢地微笑了起来:“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
“等到我拿下地下王国——”
宫子华嘲讽地笑了起来:“你已经拿了一半的地下王国,还不够?你以前从不对人赶尽杀绝!”
东宫子彻眼神里的瞳孔瑟缩里一下,慢条斯理地说:“有时候,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
“你放过他一马,他不会感恩戴德,他还会更用力地刺杀你。”
“……”
“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肉弱强食、成王败寇。”东宫子彻说这些话,脸上闪过一丝云淡风轻的阴狠和残酷。
宫子华嗤地笑了起来,他是蠢了吗?刚刚怎么还会指望东宫子彻还能是过去的修斯?他已经彻底魔化了、变质了!
东宫子彻手指轻巧地帮他把伤处抹上药膏,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否则……
“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又跟人打架了?”
“……”
“你的资质,不适合打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用拳头解决,多用脑。”
宫子华最经不起激,像一只痛狗愤怒地吠了起来:“那些走狗不是仗着你做靠山——老子会过得这么落魄!?你明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有多恨,你还要留用我的叛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全是一群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