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宵禁前,众人才匆匆忙忙赶回家中。
一路上冬晙达都是那么抱着芫启。
无止只差没有在脸上写着“我很愤怒”四个大字了。
喵如意不敢吭声。谁让我是弱势群体。
回到家后,冬晙达打横抱着芫启,送入房中。
才刚刚帮芫启盖好被子,小和尚已经摆出了一副慢走不送的姿势。
冬晙达也不恼,他摸了摸小和尚无止的脑袋。
“照顾好她,醒来了告诉我。”
无止捂住自己被他摸过的脑袋,涨红着脸,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快!滚!”
冬晙达宠溺的一笑。
又准备伸手摸小和尚无止的脑袋。
无止生气地一跺脚,捂着脑袋躲过冬晙达的手。
冬晙达这才走出房门。
刚出房门就听见身后重重“砰”的一声关门声。
冬晙达回头看了一眼那关起的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兴竹道,“吩咐厨娘,多煮些饭菜送到房里去吧,她要是醒了,必定会饿的。另外两个小家伙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是。”
“她们姐弟,毕竟还是男女有别,明儿把隔壁耳房收拾出来,他们不能再同一间房了。”
“是。”
“去书房,有事商量。”
“是。”
回到书房坐下,兴竹沏了一杯茶送上,冬晙达喝上今天第一口茶,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冬晙达拿起书桌上一直常备的点心咬了一口,有点不满问:“盛菊呢,回来这么久,怎么没见到他人?还有那个段渺,又跑出去了?”
兴竹一拍脑袋。
“主子,今天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把他们两个反锁在房里了!”
冬晙达正吃着点心的动作一滞,那狭长的凤眼无辜地眨了眨。
“……可以把他们两个放出来了。”
兴竹打开房门时。
看见盛菊大字形躺在地上。
兴竹用脚踢了踢盛菊。
“起来了,不要装死。”
盛菊两眼双闭,一声不吭,以此表达他心中浓浓地愤怒。
“你爱躺着就躺着吧。渺公子人呢?”
盛菊依旧装死,不作回答。
“我在这……”
段渺从被窝里虚弱地抬起了一只手。
“我想……我怕是病了……,我想……我怕是时日无多了……”
“渺公子,起来用膳吧。”
“我需要用膳吗?我这等被抛弃的人,哪里有资格用膳啊……”
段渺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了一眼兴竹。
“你看,他居然如此的狠心,对我这个已经时日不多的人,都不愿意来看一眼吗?”
兴竹:“……”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不要拦着我,我死后,你记得明年的今天,多给我烧点纸钱,让我在下面也能活得好点……”
兴竹:“……”
段渺越演越上头。
“我的命怎么那么惨啊,从小没有爹娘,相依为命的哥哥,又如此狠心的对我……老天爷,你究竟想要怎么对待我……”
兴竹脸都白了。
“公子,可不许乱胡说!什么叫做从小没有爹娘!”
“哦?”段渺也回过意来,这句话说的有点太过了。
他那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嚎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我从小没有娘,哥哥们全都只会欺负我……没人疼,没人爱,甚至被囚禁在这间房间里!啊,老天啊!”
兴竹:“……”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
一声清朗的声音带着严厉从门口传过来:“他要不起来,就不起来!把门锁好!三餐让人从窗户送进来!”
冬晙达的话音刚落。
段渺就一咕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盛菊也一咕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冬晙达的面前。
“饿了?”
两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头。
“去吃饭吧。”
段渺和盛菊前脚接后脚往那饭厅的方向跑。
“盛菊,你先跟我到书房。”
盛菊刹住脚步。
心里满是哀怨,也对,自己不过小小护卫,怎么能和主子享受一样的待遇啊……
段渺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盛菊。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可帮不了你,我先去填饱肚子了。
……
在冬晙达的书房,兴竹简明扼要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但兴竹还是很明智,把主子吻了芫启姑娘,这一环节给隐去了。
盛菊听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自己这是错过了什么呀?
老天呀,以后一定要紧紧跟着主子,这么精彩刺激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自己。
“我找你们来,是关于那只黄狗。”
“是要讨论怎么帮它实现心愿吗?”盛菊兴奋地问。
兴竹“啪”的一下打上他的脑袋。
冬晙达白了一眼盛菊。
“黄狗的心愿如何实现,芫启会想办法。我们要关注的是,那黄狗从何而来?大永某一处,存在着秘密的实验场所!”
兴竹默不作声,静静听着。
盛菊不敢插话,只好静静听着。
“与那黄色宝石有关!”
兴竹和盛菊心中一震!
“家里传来消息,这宝石的功能是提供能量。家中所想,还是给那些死物提供能量,那西洋钟跑起来,就以为得了什么宝物似的!人家大永这里,想得已经是如何给活物提供能量了。”
冬晙达冷笑一声。
“主子,这黄色宝石有这么大的功效吗?”盛菊小心问。
“只怕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冬晙达疾首蹙额。
“从芫启的描述来看,参与这实验的动物和人不少,那意味着所需要的黄色宝石也不少,或许大永已经在我们没有察觉之时,掌握了这宝石的来源!”
“可是从哪里查起?”盛菊终于忍不住啊。
“这京都的某处,定有信息!”
冬晙达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敲一边思索着。
“明天安排我见一下芳娘。顺便把段渺带上吧,今日关了他一天,明天给他点好处,否则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回去的。”
“是。”兴竹答应,心道,主子,你终于愿意告诉渺公子了吗?
他们早已查实,那个骗了段渺一千两银子,让段渺魂思梦想的少年,正是芳轩阁里的一位晓妆女。
只不过芳轩阁是自己人,主子压着这个消息,也乐得看段渺日日上蹿下跳的表演。
冬晙达依旧用手敲着桌面,声音很轻,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反问。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芫启遇见的两个,一个陆南大,一只黄狗,全部都与这宝石有关。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什么,或许这真相,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兴竹和盛菊一细想,好像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