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知道自己下过毒,吐了一口血,血色发黑,“最毒妇人心!”
他还有机会,只要逃到暗中布置的小宅院,那里有一部分常备药,应该是可以解毒的,栖梧一个内宅棋子想必也不会有太多出格的毒药,常规解药院子里都有,
只要逃出去,只要他能离开这里,他就可以翻身,
伯爷喘着粗气,捂着伤口,摇摇晃晃的迈步。
栖梧笑眯眯的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挣扎挪步,
“你这话说的,只准你害我,不准我还回来,真是荒唐,”
栖梧一点也不生气,
“而且你从来没怀疑,为什么你的身体每况愈下吗?”
“是你,肯定是你!”伯爷双眼通红嘴唇却发白,脸上脖子上青筋暴起。
栖梧笑眯眯的欣赏他的惨状,
“不全是我,我想让你多活一会儿的,毕竟我还没折磨够你,只是让你每天咳血,虚弱,无法安眠而已,
我想让你活一天就受一天折磨,
但是呀,有人想让你立马死,你又不值得我救,
真是可惜,即使不受伤,你也活不过这个月,啧啧~我只能继续玩你儿子了。”
他瞬间激动,“栎儿没有做错事,只是不敬而已,不至于要害他吧,”
“哦?你对栎儿似乎还有一丝真心啊,真是有趣呢。”
栖梧嘲弄的眼神中,有他看不懂的东西,他本能的觉得不应该听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让你这个月就会死的药,本就是栎儿下的呢,嘻嘻,他怕你不死还加了药量,每次喂药都亲手喂你,就为了确保你吃的药量足够,哈哈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恶妇是想让我哀恸绝望,我才不会信你。”
男人吐血更多了,委顿在地,
栖梧有了一个新主意,“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杀了你儿子,我就放过你,还会给你疗伤。”
远处的栎儿正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父亲~你没事吧~”
男人眼睛透出一丝亮光,看栎儿多关心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个恶毒女人说的那样,
栎儿过来拉他,他正要借力让自己站起来,
突然感觉腰间一痛,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栎儿,却发现栎儿快速的拔出匕首又捅了他一刀,
栎儿面无表情的问栖梧,
“这下可以送我出城了吧,把解药给我,”
栖梧摇摇头,“没有解药,这是你当时给我下的毒,你难道忘了吗,
栎儿,我只是答应送你出城,却没答应给你解药啊,”
栎儿握着匕首的手紧绷,“那就送我出城。”
总能找到解药的,既然是同一种药,找到解药只是时间问题,
他知道这个邪恶的女人是想看他过的悲惨,但是自己有法子能够绝地求生,她小瞧自己了。
等他解了毒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她。
栖梧给他贴了追踪符以后,真的让人把栎儿送出了城。
失去了权势和钱财,栎儿想要找到解药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她还是要知晓他的行踪,
毕竟栎儿不止对她下了毒,杏儿也差点受到波及,
杏儿的意见是让栎儿感受一下底层的生活再死。
至于栎儿认为的依仗,不过是腰间鞋底的些许金银,或者是城外庄子的人,
可是一个失去了身份依仗的孩童,就算是到了庄子上,在秩序混乱的世道,怎么可能压服众人呢。
栖梧已经通过系统控制把他身上隐藏的金银拿出来,她倒要看看他怎么绝地求生,栖梧蹲在垂危的伯爷面前,“你儿子比你果决啊,”
伯爷眼神都散了,没有办法回话,
他唯一真心爱护的孩子,竟然送他入黄泉,不得不说是种巨大的讽刺,
这个世上也不知是否有人会真心因为他的死而伤心。
“娘…”
啧,死的时候知道找娘了,逃跑的时候,也没见他带着老夫人一起逃。
“图图,怎么感觉我跟大反派似的,不过终于要结束这一切了,感觉很爽快,”
“那下一个是谁啊,老夫人吗”
“她院子里的仆妇都跑了,她自己撑不了几天,”
栖梧去了后院,看见老夫人正在拿着木棍子把灯盏打翻,
她抱着一个枕头,直愣愣的看着眼前逐渐变大的火苗,不闪不躲,
还时不时的像抱着孩子一样,晃悠一下怀里的枕头,
“大米,小米,娃娃吃米~”
栖梧透过火光看着老夫人,
也不知道糊涂着死,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城中失火的地方很多,栖梧只是把平民居所密集地方的火熄灭,
“噢,对了,那个栎儿原本也在侍卫头子的马车上的,怎么却在府门前,”
“侍卫头子检查了箱子,发现是空箱,就把他丢下了,
我就和他做了个交易,他心挺狠的,我得让杏儿别忘了盯着他。”
栖梧隐身在整个空荡荡的内城乱飞,
专门找那些死了的皇子府的暗格,收获了不少好东西,
暗格里的东西品质绝佳,顶级的珠宝甚至还有鸽子蛋大的东珠,
皇子府里的内眷大多已经逃跑了,到处都是倒伏的家具,
府里搬不走的家具摆件也被栖梧收走,传送给了图图,
图图收礼物收到手软,她感觉到了自助餐的快乐,
只是这一次进货,图图未来十几年的货源都不愁。
内城的这些人家真是消息灵通,大部分地方都没有被荼毒,
因为,府里面基本上只有少数几个下人,造成不了多少破坏,
外人甚至也不会找这种大门紧闭的府邸
,因为大门敞开,被攻破的府邸很多,没必要去碰这种锁着门的硬骨头。
“这些高门大户还会回来吗,”
“那要看,继任者对世家高门的态度了,”
街上已经能看到女军的大队骑兵,
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一队队女军,看着她们骑着战马奔跑在御道上,
有震惊于女军的性别的,有渴望如她们一般潇洒肆意的,
也有放下一半心的,
“是女军进城了,还好不是另外几路反贼,女军占城后最起码不会奸淫掳掠,”
“那女军会不会抢我们家的鸡,”
“怎么能叫抢,那叫献,不对,咱们赶紧把家里的鸡吃了,吃进肚子比什么都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