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怎么问得这么详细?跟府衙内的大老爷似的。”洛苏羞得脸颊通红不由得打断了祖母的话。
“你这丫头,祖母这是为了你才问了这么些,俗话说媒妁之言,便是父母长辈相看相看也还需个生辰八字,配一配是否合婚,你可倒好,自己倒做的了自己的主!我看你在你父亲那里如何过的去这一关!况且这公子的家室情况,难道你清楚?若是他家里已经有了妻室骗了你都不知道。傻闺女!”老太君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着实有些气短,不停地大口呼着气。
“老太君,尽可放心。在下绝无妻室,父亲健在,便是当今圣上,至于母亲。她早已仙逝,家母乃是仙界中人不便透露,请老太君体谅。”慕云天的话像是春日里的一道惊雷劈的老太君和洛苏呆愣当场。
“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洛苏两辈子的人才知道慕云天竟是当今圣上的孩子!?
老太君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说道:“慕云天,你说的可是真的?!”
慕云天:“回禀老太君是的,在下句句属实,未告诉苏苏原是因为此事牵连众多。告诉她太多,恐她陷入太多争端之中。如今既然回到京城,便是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让洛苏身犯险境。而且目前连圣上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再则我之所以隐瞒身份,是因为原不稀罕天子给的权力和地位。区区一个皇子而已,若是我想人界天界便是唾手可得之物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他的话,老太君又重新打量起慕云天,怪不得好大的口气,原是因为他身份贵重,若是这样洛苏跟着他也吃不了什么亏,相信他一回也无可厚非。
洛苏:“师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不相信我?”
慕云天:“不是,苏苏。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是纯粹的,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虽然我也知道你与二皇子有婚约在身,但若是我想让他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什么兄弟情,在我这里不存在。”
老太君听了他的话便明白此人的确有真本事,比那些靠着家里帮衬起来的公子哥们相比更加出色,她便安心将孙女交给他:“慕云天,以后莫让洛苏伤心,你可知晓?若是我的孙女受了半点委屈,小心你的皮。”
慕云天听到老太君的话,便明白这是认可了他:“晚辈定不会辜负老太君的期望,也会照顾好洛苏,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您尽可放心。谢谢您,老太君。我会永远珍惜爱护洛苏,不让她伤到分毫,不论是身还是心,只要有我在必让她永远在我羽翼之下。”
洛苏听着慕云天与祖母的对话,才又进一步了解到慕云天她未曾注意到的地方。
洛苏见祖母有些疲态便提出:“祖母,您今日说了好些话,苏儿在那先仙岛师承神医青衣公子。让孙女给您好好摸摸脉,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小鬼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洛苏说完,便将手指搭上祖母的胳膊。
片刻后,她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睁开眼睛,看向祖母,声音中透露出担忧:“祖母,您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老太君惊诧不已,“何以至此?”
洛苏收回手望着祖母花白的双鬓握着她老人家的手说道:“脉象细若游丝,数逾急疾,此乃细数之象,毒邪侵及心脉,令心率加速。又脉滑如珠玉,亦急疾异常,此乃滑数之象,毒邪加速血流,或伴发热、出汗之症。更有脉象时断时续,强弱交替,此乃结代之象,毒邪伤及心脏,致心跳失常。”
洛苏言辞恳切,满含担忧之情。她深知中毒之危,需速求良策以解祖母之厄。
“可有解毒之法?”祖母倒像是看透了生死除了知道是中毒之外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一场伤寒之症罢了。
“祖母,莫担心。孙女有办法。只是需要些时日,我去药铺寻些对症的草药给祖母搓个药丸子每日一粒服下,九日后您的毒便可完全解除。只是不知道这毒到底是从您的饮食里下的还是从用的物件中潜移默化到了您的身上。”洛苏不免有些头疼这个来源的寻找。
“在下知道。”慕云天在旁边看着洛苏陷入了苦恼,便出声说道。
“师兄?你如何知道?”洛苏有些疑惑,他一个外男,对这宅子里的人都不了解,怎么知道是哪里的毒。
“苏苏,刚才你进屋与祖母攀谈。我在外一直观察静园的园林布置,看来是有人用心了。”慕云天未将下毒之人说明,他确实不了解相府的人,但是不会妨碍他能看出下毒之人的手法。
“怎么?我园中的花草有异?”祖母也忍不住出声。若是花草便是身边的贴身丫鬟出了奸细!这么大的纰漏竟然能出现在她身上,祖母真是玩鹰的人,被鹰啄了眼。
“祖母园中有一棵百年梧桐树,这树放在平日里没有什么异常,若是有心人将槐树与它栽种一起,那便会让人身体慢慢中毒无声无息,尤其是年龄大的人,祖母您是否常年佩戴檀木做的佛珠?”慕云天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不错,我的确常年吃斋念佛,手中有一串御赐的紫檀佛珠。这佛珠跟着我多年,府中众人上下均是知晓。有何不妥?”老太君越说越更是不解这其中缘由。
慕云天便接着往下说道:“若是单单梧桐树和槐树还不足以让您下不了床,关键就在这紫檀上。紫檀虽对人体无碍,恐怕有心之人将紫檀每日用毒汁沁泡,让两个树的毒素与它相互作用,沁入骨髓达到无法逆转的效果。”
这时老太君默默将常年戴在手腕处的手串拿了下来,一双精明睿智的双眼盯着手串久久不能平静。“我身边的四大丫鬟是我从小带大的,说是丫鬟也均是照着平常人家的女儿似的,半点亏待都不曾有,就连打骂都无半分,如今竟是身边人下的手,真是匪夷所思,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祖母真是老了,竟不知她寓意为何。”
“此事先按下不发,我要亲自抓到她的现行,问问她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老太君心中已经知道这下毒之人的身份,只因佛珠这么多年只交由一人保管,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你们下去吧,赶回来就来看望我这老婆子,你们该歇息了。”老太君明显地有些被身边的白眼狼伤了心,没有精神再聊下去。
“祖母,您别伤心,为了不值当的人何必劳心,您赶紧躺下。明日苏儿将搓好的药丸拿来给祖母吃。”洛苏将祖母轻轻扶着躺下,帮她掖了掖被子,便退了出去。
“祖母定是被静画伤了心,不愿与我再说什么。”洛苏也知道那人是谁,祖母身边的四大丫鬟,分工明确,谁干什么便一直负责从未变过,虽说都不是什么杂活重活。她们在府中的地位除了主子,便是其他阁里的丫鬟都无法作贱。洛苏也想不明白,静画到底是为了什么。
洛昌宇从朝中下朝回到家中的那一刻,管家便上前报说:“相爷,大小姐回来了。如今在老太君园中,只是这次小姐身后带着一位公子,气度不凡。”
本是听到洛苏回来没有什么表情的洛昌宇,听到身后跟着一位公子,眉头拧成一团,这丫头不找点麻烦就不是她!二皇子如今在朝中权势正盛,他倒是想坐享其成,等着他俩成亲好做个皇室亲家,若是这亲事黄了,他定要洛苏好看!
“叫大小姐来我书房!立刻!”洛昌宇语气不善地说道。
正当洛苏和慕云天走在府中花园谈论如何将静画背后的人揪出来的时候,管家一路小跑着来到洛苏面前,“给大小姐请安,相爷吩咐您即刻去书房一趟,大小姐,不是小的没告诉您,恐怕这会儿老爷心情不大好,这位公子。。。。”这位管家便是那次被撵出管家的继任,只是新来的管家是老太君的人,对着大小姐的亲厚自是要多些。
“多谢管家提醒,这位是我师兄,嗯就住我阁内客房。此事我去与父亲说。你先去回禀父亲,我马上就到。”洛苏不紧不慢地吩咐着。
“苏苏,恐怕我住府中,的确对你名声有碍,不如我还是住在府外。”慕云天虽说是这样说,手上却一点避嫌的样子都没有,伸手勾住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云天,拜托你说的时候表现的有点诚意好不好?可以啊,大门在那请便。”洛苏将发丝从他手中拉回,手指向大门的方向说道。
“唉,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刚帮你一个大忙,这转身可翻脸不认人,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我好伤心,我得回去紫苏阁歇会儿。我记得好像是走这,哦对对。”慕云天自说自话地朝着紫苏阁走去,仿佛不是第一次来她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