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可得帮帮我!”萧亦衡道。
雪幽昙沉默了两秒,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先说你任务是什么。”
“恋爱攻略任务嘛,不就是那些事儿?”萧亦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英雄救美、定情信物、夜下独处后,不就要开始约会了吗?38给了我几个选项,然后我选了烛光晚餐!师尊,那个,虽说我手艺跟裴止比起来,确实是不够瞧的,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神特么烛光晚餐。
这0038系统绑定的恋爱手册到底是哪一个版本的?怎么这任务一个比一个土?
雪幽昙捏了捏眉心,突然想到了萧亦衡话中的亮点,扬起了眸子,有些好奇地问,“你刚才说你的系统给了你任务的选项?那除了烛光晚餐,其他几个是什么?”
“咳,还是别说吧。”萧亦衡脸色有些尴尬。
雪幽昙看着裴止已经拿着披风从里屋走了出来,眼瞅着就要走到跟前来了,他端起自己的那碗粥,喝了一口,“快说!”
“一个是共赴浴池,一个是一吻定情。”
“噗——咳咳咳……”一口粥喷出来糊了萧亦衡一脸,紧接着是雪幽昙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裴止赶紧瞬移过来,将披风罩在雪幽昙身上,一边伸手替他顺着背,一边拿冷淡的眸子瞥了萧亦衡一眼。
察觉到裴止的不悦,萧亦衡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估计小命不保,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那个,师尊,记得啊,七级浮屠啊!”
说完就跑了。
“什么七级浮屠?”裴止见人停下了咳嗽,拿了杯温茶递过去,等雪幽昙喝完,才问。
“没什么,他在发癫,别管他。”
雪幽昙嘴上言简意赅,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把自己设想的计划赶紧实施好。毕竟看起来,萧亦衡的0038跟他的2484一样,都是两个癫公颠婆,发布的任务只有更癫,没有最癫。这计划拖得越久,主角受就死得越快。
不是被系统杀的,就是被裴止杀的。
雪幽昙估计,裴止杀的可能性更大。
雪幽昙自然是没去萧亦衡的那什么劳什子烛光晚餐,而萧亦衡自然也是想到了他不会来,所以连个像样的菜也没准备。随手胡乱整了几个大乱炖端了上来,然后找叉子插了两根白蜡烛点上。
晚风不急,轻轻柔柔的,吹在人身上倒是舒服。
萧亦衡瞪着晃动的烛台,眼瞅着两根新蜡烛都烧得就剩小半截了,他叹了口气,脚往上搭拉,踩住了自己坐下的椅子,同0038对话,“人家都心有所属了,我还一定得上赶着给人当舔狗吗?真的不能换攻略对象?”
“不能,系统攻略对象已经锁定为苍牙山三坛主,不可更改哦。”
0038的声音是娇俏的少女音,说起话来的时候可可爱爱的,硬是让萧亦衡想发火都没了脾气。
啧,想想,他穿一次他图什么?
功法功法没练会,泡妞泡妞没泡到,好不容易妥协打算顺应天命把雪幽昙从男主手里抢过来搞基吧,至少雪幽昙长得美,男生女相,他不吃亏。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雪幽昙和男主两个人都整天罚的地狱里去了。
以主角光环来说,萧亦衡倒是不担心裴止他们会死,他担心的是,这两人有一日回来后,自己肯定要倒霉。
不是被人报复,就是被系统催命。
果然,昨日他前脚刚躺下睡着,后脚房子就着了,再后脚,系统就响了。
“呼——”一阵风吹过,萧亦衡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烛光晚餐已经被人动过了。
大乱炖里的胡萝卜被人用他手边的叉子叉住,咬了一口,但应该是难吃又马上吐了出来。所以叉子旁边才有两个小字,“猪食!”
字体俊逸苍劲,笔法有些熟悉。
萧亦衡举着蜡烛凑近看了看,这笔迹,似乎是……老坛哥?
萧亦衡赶紧拿手放自己嘴边哈了哈气,果然有一股胡萝卜的味道。
所以,刚才,老坛哥又双叒叕将他给挤走,掌管了这具身体?!
嘶,从雪幽昙他们回来后,老坛哥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似乎已经突破了之前只能在他生命受到威胁时候,身体自动启动保命模式时出现的限制,无时无刻,随意出现。
昨天打翻烛台,差点烧了他的屋子;今日,就又吃了他的大乱炖,留字嘲笑他!
他很担心,如果老坛哥老是出现的话,他这具身体,最后到底属于谁的?
不行,他必须想个法子,在老坛哥再次出现之前,留信探探他的口风。
两日后,就到了苍牙山三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外面候选的弟子已经连闯了两关,此番入内场的,是第三关的武斗试炼。
雪幽昙坐在主座上,依着位份,居中,在月离和萧亦衡中间。
为了公平起见,风明决没让雪幽昙恢复三坛主的位置,反而又重新设立祠堂和牌匾,以雪坛主的身份,重新为雪幽昙燃了明火。所以此番苍牙山坛主里,有四位。
雪幽昙一身白色的坛主服,身上袖口与衣襟的位置还镶嵌了同色的明珠,久不戴过的头饰的脑袋上,此刻的头冠也又晃又闪,生怕有人隔着老远认不出他来一般。
实在是太扎眼了,救命!
雪幽昙无语地瞥了一眼月离,见他身上倒是素着,虽与平日比还是华贵些,但也没华贵成他现在这个模样,于是开口,“这清风派掏钱的时候真跟你说非我不可?我瞧着这装扮你也能驾驭啊。”
月离摇晃着扇子,望着雪幽昙晃亮的头冠。好像,确实比之前首徒大会那次的,更扎眼了。
他眉眼带笑,柔声解释,“这是清风派三年来,第一次肯掏钱。你在她们心中的位置,无人能比。等散了会,就能取了,再忍一忍。”
雪幽昙只好继续保持着坛主的优雅,顶着这身装扮坐在椅子上当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