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啊,你这算是高级的知识分子了,应该唯物才对啊,咋还迷信起来了?”
我为了缓解这老学究的紧张情绪,故意调侃了一句,
哪里想到,
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教授,听我这么说,
竟然站住不走了,
“许科长,我得有必要说你两句了,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见这老登停着不走了,其他几人也停住了脚步,打算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高论,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唯物主义,不相信任何的牛鬼蛇神!”
“当时谁要是和我说世上有诡,我能吐他一脸!”
陈教授此刻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忆的神采,
“自从加入考古这一行后,下的墓越来越多,遇到的事儿也越来越多,”
“相对于老祖先的智慧,领会的也越来越深刻,”
“你们猜猜,我这几十年下墓得出了个什么结论?”
看这位教授竟然开始卖关子了,
“什么结论?”
杨文昊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所谓的科学,本身就是个自我发现、然后自我推翻的学问,”
“西边的那些个学者,今天发现个新鲜观点,马上就能登报发表,”
“可是过几天后发现了更新的,就把之前的观点又推翻了,”
“就好比一个人要量海底的深度,当时人力物力只能发现那个位置,于是就说海底的高度是多少多少,”
“等过一年两年技术成熟了,又有了新的发现,于是马上改口了,”
“再假如万有引力!被奉为圭臬!”
“可是现在发现并不是了!”
“这种自我发现自我推翻的行为其实是个好事儿,”
“可是这种不完善的学科,不断推翻的精神没学到,”
“反而咱们还老是拿着第一个不成熟的观点当圣旨!当真理!你说可笑不?”
这个老家伙有点东西!
我听着暗自点头!
“可问题是,西边研究的很多东西,咱们老祖宗都已经探索过了,并且写出来了,可惜没人愿意听,知道为啥不?”
这个陈教授说专业知识来,自己就兴奋了,也不管我们都没人搭他的话茬,
自顾自的作了一番解释,
“你们都学过近代史吧?那是一段悲哀的历史,”
“一直当了数千年的老大被曾经瞧不上的小弟揍了!还揍得挺狠!”
“主要原因想过吗?”
说到这里陈教授挺住了,颇有一种深处课堂的当老师的错觉,
杨文昊没惯他的臭毛病,
“陈教授,你要是再这么说,我们可就走了!”
这句话把这小老头点醒了,
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后,终于还是放下了教授的派头,
讲了起来,
我听了他的大概意思是说,
自从满清开始施行闭关锁国后,
那种穷横,那种盲目的自信,那种游牧民族文化根基差却不愿意承认的骨子里的自卑,导致了当时的自我封闭,
也把整个民-族那种海纳百川的特质给摒弃了,
当初那帮鞑子,没文化,还自卑,大兴文字狱!
使得整个中华的文明倒退了数百年,
一下子让从老大的位置直接被人超过了,还被曾经的小弟蹂躏了很多年!
陈教授说到这里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愤怒!
“心文华后,当时那帮人水平也一般,丢了传承,反而失去了自己的文化自信,”
“觉得被邻居欺负了,不是想着为啥自己不行,而是一股脑的学着邻居为啥这么牛!”
“于是乎就开始全面学习西边的了,西边随便放一个屁,漂洋过海都是香的!”
“所以这么多年,咱们国人在文化这方面就没有立起来!”
“甚至觉得自己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比不过那些几百年的,”
“这真是可悲可叹啊,”
看着这个老头一本正经的和我讲历史,
我除了感觉好笑外,也对他稍微起了一些敬意,
文化传承!任重道远啊!
胡维仁也有些感叹的点了点头,
走过来拍了拍陈教练的肩膀,
“好了,老陈呐,你讲的挺好,但是咱们在这种环境下,历史课就先放放吧?”
胡维仁这一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正好是陈教授的另一个肩膀,
后者马上把脸上的那种悲悯之心收了起来,
转而一脸的愤怒!
“你看,又乱拍我的肩膀,我三盏火焰可就剩下头顶的了!”
看着个小老头又开始搞迷信了,我们几个没忍住又乐了起来。
“你们别笑啊,”
“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要马上回头,”
“因为一回头,就把肩膀上的火焰熄灭了,”
“因为那些诡怕人的三盏灯,所以故意叫你的名字,或者在身后弄出奇怪的动静,就是让你自己忍不住回头,”
“这样反复三次后,把人的火焰就都熄灭了,那些诡都不怕人了,就都可以为所欲为!”
陈教授一脸认真的给我们做着科普,
大个子王铁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恶趣味的伸出大手揉了揉陈教授的脑袋,
还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这样算吗?”
“当然算了!我和你说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陈教授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头顶的火焰也被人熄灭了,
“我去!我的三盏灯都熄灭了!你个倒霉孩子!”
一弯腰脱了鞋子就要揍王铁铎!
被我笑嘻嘻的拦住了,
“哎,教授消消气嘛,别和傻大个一般见识,”
“这样,其实吧,人的三盏灯也可以再点上的,我这就给你点上哈,”
我此刻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下,
然后从眉心引了一丝之前采的旭日初生的紫气到指尖后,
暗自念了一个护身咒,
在陈教授的两个肩膀和头顶点了一下,
这就算是成功了,
其实这种护身咒最好是自己持过后,自己念才好,
我这么搞,相当于给陈教授喷了点香水,时间久了就自己散了,
不过刚喷上的时候,还是挺香的,
最起码陈教授确实感觉到了,
“咦?真的哎,”
“我一下子感觉身体就不那么冷了!”
“许科长,你真厉害!谢谢啊!”
“嘿嘿小意思!”
我摆了摆手,然后转移了一个能发挥老学究能力的话题,
“教授,这甬道的壁画,你看的比谁都细致,”
“要不给我说说吧,你觉得这个古墓应该是什么时期的?
果然,
陈教授此刻脸上露出了一抹傲娇之色!
“咳咳,既然你们要和我请教,那我就随便讲几句吧,”
“通过这壁画上面的描述,我基本上能判断出,这是明朝初期一位皇家贵胄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