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笑着摇摇头,感激道:“我没事,谢谢你,临川哥,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过来。”
这一放松下来,江果又想到了阿知。
她本来要去找阿知,结果路上遇见赵扶桑。
然后又遇见江长风、救孙安阳,现在又在知府大人面前,都没个空档给她喘息。
“临川哥,这寨子里关着两个盛京来的姑娘,你一路过来,可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华临川眼里带着些讶异,压低声音靠近江果。
“那位小姐早就被救走了,是盛京来的贵女,你怎么认识她?”
不止如此,就连华临川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更重要的是,知府大人说是为剿匪和江水县县令师爷而来,但也是为亲自救回那贵女而来。
两者孰轻孰重,华君故也不知道。
听到答案,江果稍稍放下心来。
“她就被关在我隔壁,这么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正说着,那知府大人突然又问起江长风。
“你是江水县来的武秀才?”
江长风出列颔首行礼:“武秀才江长风,见过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捋着胡子问道:“你为何搜集证据,集结同窗合力剿匪?”
江长风不卑不亢:“作为江水县的百姓,县令师爷鱼肉百姓、尸位素餐;作为小果的兄长,他们欺我小妹、谋财害命,长风不得不反击。”
江长风说得头头是道。
周围的同窗也都一脸的认可,很明显江长风也说出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知府大人连连点头,很是欣赏的样子。
“说得好,你倒是个有心气的,明年的乡试,我希望能在靖州看见你。”
这少年人相貌端正,有勇有谋,还能领导一群年轻人远赴异地剿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江长风嘴角含笑:“长风必定让知府大人如愿。”
知府大人笑着问道:“乡试你可有信心?”
江长风面容淡定,眼里还是流露出几分少年意气。
“定不会名落孙山。”
知府大人抚掌大笑:“是个好小子,本官等着明年的乡试!”
之后他又分别和武馆剩下的少年说了几句话。
不过他们就没有江长风的泰然自若了,有的结结巴巴,有的脸红如烧。
还有许元生,小脸都白了。
江果在一旁看着有趣。
许元生一个书生,不知为何也跟着过来剿匪。
想到他一路上跌跌撞撞、胆战心惊的样子,江果失笑着摇摇头。
知府大人很快就在众人护送下离开了,还押走了江县令和郝师爷。
孙安阳也被妥善安置在房中。
但江长风还是不免担心,他决定直接连夜赶路回去。
不管人是生是死,起码要把他先送回家里。
“小果,你现在是怎么打算,和我一块回家,还是接着去往靖州?”
江长风凝眉问道。
江果没多做考虑,回答道:“二哥,你先带着大家回去吧,我还是得走一趟靖州。”
江长风看向江果身边的华临川、赵扶桑、阿狼,心里也稍稍安心。
“那你一定多注意安全。”
江果重重地点头:“嗯,我知道的。”
江长风眉头舒展开来,摸了摸江果的头顶。
“等你回去,就能住进新房子了,和我们之前规划的一样。”
江果眼里也尽是期待:“那太好了,辛苦你们了,回去给你们带礼物!”
江果这活泼的样子,让江长风眼里带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地“嗯”呢一声。
“那我这就走了。”
江果有些不舍,这一面太匆匆。
但她也知道,孙安阳的伤耽搁不得。
江长风抬手拍了下阿狼的胸膛:“好好护着小果。”
阿狼看着江果的侧颜,眉眼忠诚又柔情:“当然。”
江长风嘴角一抽,又使劲给了阿狼一拳头。
阿狼闷哼一声,不解地看着江长风。
江长风凑近阿狼的耳朵,气急道:“别想些有的没的,我没同意之前,什么都不行!”
江果好奇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二哥,你跟阿狼说什么悄悄话呢?”
江长风拉开两人的距离,给阿狼一个警告的眼神,才对江果摇头。
“没什么。”
江长风说着,就去看孙安阳。
一群少年人也都跟江果道别,最后一个许元生犹犹豫豫地走上前。
还是江果先说话:“许表哥,你不会武,怎么也跟着二哥过来剿匪了?”
许元生看了江果身侧,守护神一样的阿狼一眼,声音有些低。
“我听说你被山匪抓走了,我放不下心……”
眼看着阿狼的眼睛微微眯起,江果也是微怔。
许元生又补充道:“那些证词好些是我收集的,知府大人若是盘问,有我在也方便解答。”
“这样啊……”
江果眼神微动。
江县令和郝师爷积威已久,百姓大都是敢怒不敢言。
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搜集到有用的画押证词,所耗费的心血绝不简单。
许元生是真的废了大力气。
而且这一路前来,他一个文弱书生,怕是吃了大苦头。
再看看孙安阳一个武生,都差点没了性命。
许元生现在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也真是运气好。
江果心中微叹,诚恳道谢:“许表哥,多谢你为我、为二哥做的一切,我欠你一次。”
心上人清澈的杏子眼明澄澄地看着自己,许元生几乎手足无措。
他红着脸连连摆手:“不,不,不必谢,我应该做的……”
江果坚定地摇头:“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我就是欠你一次。”
阿狼嘴唇紧抿,在江果身后向左踏了一步。
他本来就挨着江果,这样一来,在许元生的视角,两人像是紧紧靠在一处,极为亲密。
江果没察觉到阿狼的动作。
许元生却是瞬间就发觉了,他脸上的红慢慢消退。
欠他一次。
不是要和他多些瓜葛,而是要把恩恩怨怨算清楚。
等欠他的还回来,他们便两不相欠了。
许元生脸上笑意微嘲,轻声说:“那好,算你欠我一次。”
江果没想太多,只笑着说:“那你和二哥一路回去,也多加小心。”
许元生只勉强笑笑,垂眸对着几人一个拱手,便转身离去。
背影萧瑟。
华临川看得长眉微扬。
他作为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
江启明啧啧两声,眼尾扫了眼默不作声的阿狼。
这小子,总是悄摸干大事啊。
还脑子不好?
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