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江果调侃一句,目光落在阿狼深邃优越的侧脸上,疑惑道:“他,似乎不是中原人?”
杜仲“嗯”了一声,随意道:“这小子应该是草原那个部落的逃奴,人虽然差不多治好了,但是脑子好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江果好奇道:“跟正常人不一样,难道是傻子?”
“也不算,”杜仲想了想,才说,“就是他不太像个人,像只野生动物。”
说到这,杜仲话音一转:“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要是看上你正好带走,给口饭吃就行,我都懒得养他!”
江果摇摇头:“不了不了。”
小说的套路之一,就是千万别随便捡男人,那是给自己找事。
杜仲好像还不死心:“真不要啊,这小子虽说不太正常,但是武功不错啊!而且又听话能干,干起活来不含糊的。”
江果眉头微扬,还真有点心动了。
从之前张大娘找事,她差点被群情激愤的村民围殴的时候,她就在考虑,雇一些会拳脚功夫的人。
尤其现在红糖工坊也做起来了,她还是药膳堂的二东家。
怎么也算个小老板了。
万一要是有什么贼人想害自己,那可怎么办?
杜仲手肘杵了下江果:“怎么样?”
江果没立刻决定,只是说:“确实还行,但我得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下再说。”
院子里,阿狼还在接着劈柴。
连眼神都不动一下,似乎江果和杜仲讨论的不是他的去处一样。
这人脑子似乎确实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杜仲有些失望,还以为今天能把这小子送出去呢。
他年纪大了,家里有老扬一个照顾他就行了。
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不声不响地,他还真是不习惯,晚上都有点失眠了。
“那你快点啊。”
杜仲说着,又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说到这,江果嘻嘻一笑,拿出白糖纸包打开:“师傅,你看这是啥?”
“这……”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杜仲倒是没先放话,而是凑近仔细看了看,才开口。
“这和红糖很像啊,难道也是糖?”
江果笑着把白糖推过去:“师傅真是厉害,一猜就猜准了,这是我们新做出来的白糖,先拿来给师傅看看。”
听到对了,杜仲就一捋胡子:“那是,想我走来闯北这么多年,就是没见过,也能猜个大差不差。”
江果嘻嘻笑着,往前探了探身子:“师傅,能不能麻烦你再给写一写白糖的……”
“呵,我就知道,没事你不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
杜仲横眼看过来,江果乖巧笑着,眼睛一眨一眨。
“哪里的话,这白糖我一做出来,就拿来给师傅研究了。”
杜仲哼了一声,但还是拿起白糖纸包就往后面的药房走。
江果扬起个大大的笑脸:“师傅最好了!”
很快,江果就拿到了杜仲的亲笔写下的白糖介绍,然后就被他给赶出来了。
杜仲又要闭关研究白糖了。
江果开心地把杜仲的笔书收好,正往外走。
经过的前院的时候,阿狼目不斜视地再搬柴火,一身粗布麻衣,却更显出整个人样貌和身材的优越。
江果歪着头看他,心里琢磨着杜仲的话。
草原的逃奴?
原书里主角是假少爷,整本书里除了一个草原来的和亲公主,其余角色都是土生土长的大朔人。
而且要按原书的发展,江果不会是杜仲的弟子,那么也绝不会跟阿狼有什么接触。
这是不是说明,阿狼跟原书没有太大关系。
只是个无关的路人甲?
毕竟阿狼这个名字,确实也挺路人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她听师傅的话,把这个帅哥保镖拐回家干活,又能打又赏心悦目,好像也不错啊。
江果眼珠子转来转去,看着阿狼的眼神,像是无良老板在看自己的牛马。
阿狼搬柴的动作一顿,半侧过脸看向江果,似乎有些不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琥珀色的眼珠,阿狼的眼神看起来不像个人,反而像是一只初入人世的小兽。
看起来似乎很无害,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漫不经心地一挥爪,会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江果对他抿唇一笑,摆摆手道:“阿狼,我走了,下次见!”
说着,她就直接离开了。
在她走后,阿狼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脚步轻快的背影。
他没忍住,轻轻舔了舔牙齿,眼里的困惑更浓郁了。
“今天没有甜的糖吃……”
江果回家先简单吃了点东西。
中午她没及时回来,家里给她留了饭菜,都在锅里温着,拿出来就能吃。
吃过之后,江果先去隔壁,为张婶子看诊,再给她施针。
张小草对她感激地不行,跑前跑后地跟着,眼睛亮晶晶地。
等忙完张家的事情,江果又去地里转了一圈,记录草药的生长状态。
只不过江果在地里看见了杨婉和干活的短工,倒是没看见江父。
“大嫂,你咋在这,爹呢?”
江果疑惑地上前问道。
杨婉正在树荫下坐着,帮着理野甘蔗的苗,一抬头看见江果,脸上表情复杂。
“你还不知道呢,下午张白脸跟长欢吵架那会,阿黑在地里跟李家的黄牛打起来了……”
“……啊?”
江果一懵,艰难地消化着信息:“那会,咱家的牛跟李家的牛……打起来了?”
说实话,长这么大,江果还没见过两只牛打架呢。
杨婉一边理苗,一边无奈地说:“可不是,阿黑平时温顺的很,可一犟起来那个牛脾气啊,拉都拉不回来,我跟长巾都跑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让两只牛分开呢。”
“原来你跟大哥是在忙这,怪不得张白脸找事的时候,你们没在……”
江果刚反应过来,又连忙问道:“那没人受伤吧?阿黑呢,打赢了没?”
“打赢了,就是阿黑腿上被那黄牛顶破皮了,爹这会正带着阿黑回家休息吃草呢。”
杨婉被江果的话逗笑:“你咋跟爹一样,他当时一屁股摔在地里,好不容易站起来,看见牛被拉开了,第一句就是问,阿黑打赢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