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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甩手天师 > 第144章 递牙者,必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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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涂州,圣京春城,翠韵楼。

花魁出场。

在灯光的映衬下,她从二楼缓缓步入花厅,一瞬间,所有的喧嚣似乎都为之静止。

她身着华丽的织锦长裳,衣袂飘飘,宛如仙子降临人间。

那白纱掩面的容颜,如同初绽的白色牡丹,娇艳欲滴,却又将花蕊含蓄其中,眉眼间流转着无尽的风情与韵味。

她轻抬玉手,轻抚过身旁的一朵鲜花,动作柔美而优雅,仿佛连花儿都被她的温柔所倾倒。

她的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诗意与画意。

她微微侧头,眼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眉眼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荡漾。

在众人的瞩目下,她缓缓在舞台的古琴后坐下,姿态端庄而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

花魁的出现,仿佛为这夜晚增添了一抹最亮丽的色彩,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为之沉醉。

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琴弦,仿佛在与古琴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随着指尖的跳跃,古琴发出悠扬的琴声,如同泉水叮咚,又似风过松林。

她的神态妩媚而含蓄,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与柔情。

她的动作优雅而流畅,每一个手势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在琴声的陪伴下,花魁仿佛与古琴融为一体,共同演绎着一曲动人心魄的乐章。

她的含蓄之美,在琴声的映衬下更加凸显,让人心生敬仰与爱慕。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留下花魁与古琴的完美融合,成为夜色中最美的风景。

一曲结束后,花魁缓缓起身,她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端庄。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演奏的满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傲。

她的眼神清冷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喧嚣与浮躁。

看客们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舞台前散桌的看客纷纷涌向舞台,企图一睹其风采,甚至有人伸出手来,想要触碰那仿佛不可侵犯的仙子。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狂热与痴迷,言语中尽是对花魁的赞美与追捧。

“彩凤啊,你的琴艺真是举世无双!”

“再为我们演奏一曲吧,我愿出银钱百两!”

然而,面对看客们的热情与喧嚣,花魁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她的动作优雅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众人,她的才艺并非金钱所能衡量。

她缓缓走向后台,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所有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看客们望着花魁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舍与觊觎。她的端庄与孤傲,与看客们的俗世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丁满在赞叹之余,也不禁陷入深思:才艺果真是冲动消费的紧俏商品,这玩意靠天赋,光有身段和脸是不够的。这花魁,他势在必得。

“公子?公子?”身旁的女倌接过小厮送来的号牌和纸笔,将愣神的丁满轻轻唤醒。

丁满回过神,怔怔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喊愿意百两银钱再买一曲?”

“那厮就是个寒门学子,怕是一百两已经是囊中全部了。若是其他贵人,怕不是偷偷打赏也会三五百两的。”女倌小嘴一撅,故作娇嗔,“公子莫不是也把花魁姐姐看进眼里了?”

丁满爽朗一笑,“不蒸馒头争口气,此女老子要定了。”

说着,他抢过女倌手中的纸笔,洋洋洒洒写下几句: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

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

走马兰台类转蓬。”

书写完毕,他又从袖袋里摸出银票,理出来五张一千两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随后将纸张放在托盘中,银票压在上面,又掏出十两的一锭纹银将银票压住。

“去,送给你家花魁。”丁满招呼小厮上前吩咐道。

小厮端上托盘抓着号牌欣然施了一礼,“小的代彩凤姑娘谢公子赏。”

说完,小厮三步并作两步跑上舞台,大声唱道,“甲字三号桌公子恩赏彩凤姑娘五千二百一十两!并赠诗一首!”

这一声着实把丁满惊到了,心中暗道这翠韵楼还真他妈的会玩。哪个男人没有胜负欲,特别是在这种销金窝,脸面比命还重要。

周围一声声赞叹不绝于耳,他身旁的女倌虽然因为能拿分成,再高兴也不禁有些吃味,“公子对花魁姐姐还真是用情至深呢,几千两银钱说赏就赏了。”

“你不懂,这钱买的不是花魁的情,而是达官贵人的赏识。”丁满讪讪笑道。

女倌撒着娇在他身上蹭了蹭,“公子就是偏心花魁姐姐,亏得奴家还一心想着如何把公子伺候舒服了呢。”

女倌说完,还转头用眼神向身旁的其他女倌求助,奈何许迷糊一脸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淡定,便也没人敢开口帮腔。

她独自伏在丁满肩头娇哼着生闷气。

跑向后台的小厮已经一手举着号牌一手提着纸张跑回舞台,“彩凤姑娘谢过甲字三号桌恩客赏!并传颂贵客佳作!”

小厮在全厅的惊叹和慨叹声中将丁满书写的诗词朗声复诵了一遍,又博得了满堂的喝彩。

一时间哀叹者有之,赞赏者有之。

一道道艳羡火热的目光和嫉妒冰冷的目光接二连三投向甲字三号桌。

一名名小厮端着装有纸张和银钱、银票的托盘频繁的跑向后台,只是再没有唱价之人。

“公子总算如愿以偿了,也不枉奴家百般相劝。”丁满身侧的女倌酸酸的挤出一句。

丁满嗤笑一声,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丢在她身上,“怎能少了你的好处。”

“唉,只怪奴家生错了人家,没习得一身文采。”女倌心中虽喜,但也不免有些落差。

丁满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别逼老子在得意的时候扇你!”

“公子莫怪,奴家知错了。只要公子开心,奴家任凭公子处置。”女倌赶忙抱着他的胳膊极力示好。

丁满的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他喝了口酒,轻声问道,“你说,我得了花魁垂青,会不会有在场的大人物对我恨之入骨?”

“公子放心,我翠韵楼经营数百年,无人不知我翠韵楼的规矩。公子为人大气,文采出众,那些大人物怕是笼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对公子心生歹念。”

“那就好,别到时候钱花了,命丢了,那可就太不值了。”

丁满只是没话找话自嘲一句,女倌却当了真,当即表示翠韵楼自始以来得到花魁赏识之人只有得到青睐的,从没被恶意针对的。

一刻钟后,老鸨带着小厮、丫鬟兴冲冲的赶到,好生夸赞了一番便让小厮和丫鬟把丁满带到了顶层花房。

花房中,炭火烧得正旺,四周的盆栽绽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朵。

花香满屋,连书桌上的砚台中也是带着幽香的墨汁。

餐桌上,一壶清茗,几盘茶点和干鲜果子摆放有致。

屏风后,换了一袭淡绿色轻薄纱裙的花魁人未出声先至,“公子久等。”

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仙子,带着一股不染尘埃的清丽。

卸掉面纱的容颜,愈加娇艳而不失端庄,眉眼间含着秋水般的柔情与智慧。

那双眸子,明亮如星辰,闪烁着智慧与好奇的光芒,每一次顾盼流转,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奴家彩凤,见过公子。”花魁款款施礼,落落大方的与他对坐。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娘子省得如此美貌,等上片刻又有何妨?”丁满洒脱笑道。

彩凤嫣然一笑,提壶给他添了杯茶,“公子谬赞了,奴家蒲柳之姿,幸得公子垂青,哪里当得公子如此称赞。”

“唉,真看不得你笑。实在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怕是稍后与小娘子一别便要害上相思病了。”

“如此说来,奴家倒是害了公子,这叫奴家情何以堪。”

“岂是小娘子之过,明明是在下不爱江山爱美人。

有道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纵是见惯了倾城之貌,又哪里消受得起倾国之美。

只怪我没了出息,抵御不住小娘子的魅力。”

彩凤被这种新鲜的言语方式夸得有些上头,一抹红霞上脸倒衬得她更加娇艳。再配上那含苞待放的娇笑,确实当得上极致魅惑一词。

“还望公子恕奴家见识浅薄,公子恩赏奴家银钱之数怕不是也有深意?”彩凤把茶盏轻放在他身前,遮掩着心内的羞赧。

丁满细细品了口茶,茉莉花茶,来自丁氏茶业,还是中端的五号产品。

“原是想打赏五百二十一两,却又担心被别人比了下去。”丁满淡笑道。

“五百二十一?”彩凤略显不解。

丁满点点头,意味深长笑道,“五二一,谐音我爱你。”

彩凤周身几不可见的微颤一下,羞红了脸怔怔一笑,“奴家出身贫贱,当不得公子动情。”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丁满一脸愁容,慨叹一句,释然一笑,“是我唐突了,小娘子不知有多少人争抢相识,在下终究是不舍得为难了你。多有叨扰,告辞。”

丁满毅然起身,决然迈步向门口走去。

“公子且慢。”

彩凤慌忙追上前去,在他停下脚步时险些装在他身上。

“是奴家口不择言,惹得公子误解奴家心意。公子,可还愿与奴家小坐片刻?”

她第一次如此局促,只是一面之缘,便教她心绪不定,她的本能也开始飘忽不定,职业习惯更加消失不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日后小娘子记得你我此番相见便好,也不枉我对你心动一番。既然不得小娘子芳心,留下也不过是徒增些牵挂,我怕自己挨不住思念。”丁满头也没回,凄切说道。

彩凤也算是文采斐然,更是阅人无数,但面对丁满的撩拨却丝毫没有应对之力。

她心酸了,还有些彷徨,不敢相信一见钟情,却又明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动。

“公子,可否再陪奴家片刻?”她抬手怯生生捏着他腰间的束带,柔声柔气中夹杂着无尽的娇羞。

“小娘子,你在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无法拒绝,却要如此这般折磨我。我比你还想多陪你一刻,陪了一刻还想再多陪一刻。可你最终总是要把我逐出门外。”丁满无奈的摇摇头,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挣扎。

彩凤开口轻声央求,“若是阿娘不来寻,奴家定然不会驱逐公子,公子信我。”

“我怎敢不信你,只是怕一面之缘过后,余生只剩惦念。”

“公子若是心中有奴家,随时来看奴家便是。若是阿娘为难公子,奴家还有些积蓄可以打点阿娘。”

彩凤还没沦陷,但却完败在了丁满新式撩拨的攻势之下。

有什么办法呢,这套路领先了当世不知多少年,她即便是做了三两年花魁,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雏儿,正是吃这一套的阶段。

丁满一脸心疼的把她拉到桌旁扶她坐下,“若是我自此离去,你会思念我么?”

彩凤原本就没从发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听他这么问,她几乎没有能力仔细思考,只好默默地微微颔首,再羞涩她也不敢多言,一来她确定自己真的会思念,二来她害怕他曲解之后真的就一去不回。

“谢谢你,在心里给我留了些位置。”丁满满脸诚挚的道了声谢,还言明了原因。

彩凤心头又是一阵悸动,羞怯怯试探问道,“公子当真不嫌弃奴家出身贫贱么?”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来处。

此事虽是烟花之地,往来却无贫寒白丁。小娘子阅人无数,大才者有之,巨富者有之,致仕者亦有之。

你我虽初识,你却只字未提我之于他人所不及,我为何要嫌弃你呢?”

丁满情之切切,彩凤感动不已,忍不住眼中噙了泪花,“可是奴家所遇知己,仅公子一人。”

“那我此生便也无憾了。”丁满应对的游刃有余。

彩凤羞怯怯探出小手捏住他的衣襟,“公子可愿再为奴家作诗词一首?”

“小娘子可愿为我研磨?”丁满欣然道。

彩凤点点头,起身拉着他的手到书桌旁,捏起水袖为他研起了魔。

丁满舒展纸张,拿镇纸压了边角,提笔沺磨挥洒写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彩凤嘴角噙笑,看的出神,待他写完时心已经要化掉。

那生动的辞藻堆砌出的意境怎能不打动她的心,那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气韵又如何不教她动容。

只是这随意的卖弄,已经让三俗的丁满在她心中铸就了才华与技艺双绝的辉煌形象。

她再看向他的双眸中已经装满了光,像是饱含着跳跃的星星。

“拙作一首,还望小娘子莫要笑话。”丁满把她拉到身前,双手随意的扶在她的腰间。

彩凤双手捧着纸张,明显受宠若惊,“奴家何德何能得公子相赠佳作,奴家感恩还来不及,怎敢托大妄评。”

“其实这首词还可以谱曲吟唱,小娘子若是想听,我便唱与你听。”丁满贴近她耳畔,柔声说道。

彩凤欣然点头,对掌上的新作爱不释手。

丁满自然不吝施展才华,饱含深情的哼唱了一首《明月几时有》。

一曲唱完,彩凤已经被他轻轻的揽入怀中,那一脸意犹未尽的幸福喜悦久久不能散去,而羞怯也几乎快被她抛诸脑后。

“何其幸哉,能得公子此般青睐,奴家才是此生无憾了。”彩凤一转身,软软的贴在他怀里。

丁满轻抚着她的背,温柔笑道,“余生很长,我愿小娘子尽是喜乐安康。世界很大,我愿小娘子走到何处都是最美的风光。”

“奴家怕是走不出这一方天地了,但奴家依然会开心。公子在身边,奴家不要那无边的世界又如何。只要公子在,便会把世上最美的风景带到奴家眼前。”

彩凤在认认真真抒发情意,纵是丁满混迹烟花之地已久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才华,只要让她见识过,她是真能在文采上和他应对的有来有往。

他突然不敢再卖弄了,他怕自己脑子中融合的两个世界的文学记忆不足以拿捏眼前这位佳人。

“我与阿兄会在这翠韵楼住些时日,小娘子若是想我了,便差人到楼下水云间寻我。”

“公子,奴家原名柳烟,私下里公子可唤奴家烟儿。”

“那,我家烟儿可愿与我小酌几杯?”

“公子吩咐奴家岂会不从,只是奴家想公子再抱奴家片刻。奴家愚钝,此时奴家才知公子方才所忧,思念之苦想想便教人害怕。”

“如今你我心意相通同气连枝,相思再苦也有些甜。”

“只是,奴家不舍公子因我受苦。”

“那就要看你家阿娘开价几何了,只要不是天价,我就带你走。”

其实都没并不是在认真许诺,他心中始终对青楼的女倌心存芥蒂,在他看来能在青楼中有一席之地的人必定是对套路拿捏很稳的高人。

可偏偏彩凤此刻是极为认真的,她从他口中听到了她想听却又不敢听的那句话。一时间伤感涌上心头,她有些怅然若失。

“公子,你我的姻缘怕是只能在这翠韵楼中了。

奴家虽是贱籍,但又不是一般的贱籍。

这翠韵楼更不是一般的青楼。

奴家本是治粟内史籍田令柳昌运之女,早些年间家中逢难,家父被三王爷木易安华陷害入狱,后被圣裁诛灭全族。

在诏狱中木易安华那老贼吩咐廷尉以他人将我换出后豢养在这翠韵楼中,明里奴家是以花魁身份为翠韵楼敛财,可奴家私下听闻那老贼早已许了其子日后将奴家赠与他做玩物。

公子,奴家此生心中怕也会容下你一人,但公子切莫怪奴家心狠,奴家只能心许公子,却不能委身公子。否则,恐为公子招来灾祸。

如今云茂朝奸臣当道,奴家亦是身不由己。”

彩凤凄然哭诉,眼泪啪嗒啪嗒从脸颊滑落在他胸前。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和不甘,即便是当初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被下了诏狱,即便是后来傍身的才华成了卖身的资本。

可如今她好生难过,像熬过了黑夜方才见到朝阳时被告知将要进入永夜。

吃饱过,挨饿时会更难受吧。

“他娘的,天底下还没老子谈不下的买卖。若是当真谈不下来,老子宰了他便是,区区王爷,有何惧之?递牙者,必掰之!”丁满此时当真有些心疼,再加上听木易云霓说过许多,实在生了杀意。

彩凤哪里知道那么多,只当他是为了自己失了理智,赶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哭着哀求,“公子万万不可妄言,不值得为了奴家招惹麻烦。奴家幸得公子垂青,虽死亦无憾,只求公子喜乐平安。”

“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老子死都不怕,还能怕他一个混账王爷?”丁满愤然道。

彩凤不敢想那么多,妥协了这么久,她唯一坚持的信念就是哪天真被世子强掳了去便自刎以保青白。

但是让丁满为她去冒险,她不敢,也舍不得。

“公子,烟儿求你答应奴家,万不可为了奴家以身犯险。”彩凤柳眉紧蹙,含泪央求。

丁满轻轻捏了捏她的俏脸,轻松笑道,“烟儿放心,只会耍权术的无耻之徒而已,老子杀他如屠鸡宰狗。你且等着,要不了几日我便......”

彩凤不敢再听下去,慌乱的摇摇头踮脚用力亲在他唇上,不让他再开口。

丁满迅速冷静了下来,不禁暗道:妈的,情到用时乱阵脚。

抚着她的长发安抚了片刻,她缓缓抬头,凄然注视着他,“公子,你是烟儿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烟儿求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他日公子离开时,烟儿愿把身子献于公子。”

“我要你身子干嘛,我要你余生。”丁满清冷一哼,霸气回道。

彩凤的朱唇不禁抽搐,泪眼婆娑的看向他,感动不已,“公子,烟儿此生只侍奉公子一人,绝不会被他人沾染。”

“你有心,我出力,合情合理。你若信我,便无需多言,日后自有分晓。”丁满捧着她的脸,安慰道。

彩凤稍有妥协,点点头,“只要公子不以身犯险,烟儿全凭公子吩咐。”

“好,我就喜欢你乖巧的样子。”

丁满满意一笑,为她擦净了脸上的泪痕,又安慰了一番,再花半个时辰把她哄得喜笑颜开娇羞连连。

当然,他也没少借机揩油,亲手丈量了她的娇躯,还暖心的给她做了个足疗。

他说手脚冰凉是没人疼的缘故,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手脚冰凉。于是她强迫自己卸掉了羞耻心,把柔嫩白皙的玉足送到了他手上。这样的肌肤之亲在这个世界和同床共枕几乎并无二异。

像八爪鱼般的拥抱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女人天生的技能,分别前她也是这样在他身前挂了许久。

她没敢送他,独自趴在桌上暗暗落泪。

丁满出屋时丫鬟还在门口守着,他一手擎着百两银票,一手握紧拳头举在她身前,戏谑道,“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要钱还是要命你选一个。若是要钱,就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若是要命,老子就要了你的命,把钱赔给老鸨。选一个吧。”

丫鬟局促片刻,怯生生捏起银票塞入怀中,“奴家只知道公子与彩凤姐姐在房内吟诗作对,其他一概不知。”

“你果然实诚。去把老鸨唤来我屋里,我有要事与她商议。”丁满和善的吩咐一句便抬步下楼回屋。

片刻后,老鸨带着丫鬟敲门而入,从那一脸谄笑不难看出传话的丫鬟并未食言。

“公子爷唤我有何吩咐?”

“自然是有好处给你。”

“哦?那老奴先谢过公子爷了。公子爷,见过我家花魁娘子后想必是神清气爽得很吧?”

“闲言少叙,先谈桩大买卖。此事若成,老子保你日进斗金。”

听到赚钱,老鸨的脸上的淡纹瞬间拧成了花,谄笑着给他添了杯酒,“小柠,快去给公子爷要一桌好菜,让小厮直接从醉仙坊采买。”

丫鬟领命而去,老鸨急不可耐,满脸堆笑,“公子爷垂帘老奴,只是不知公子爷此番恩赏到底是何事?”

“我看你这翠韵楼虽倚仗花魁娘子收入颇丰,但这手段实在低劣了些。看似以文会友,却也只是附庸文雅罢了。老子有一计,既能使你翠韵楼坐稳文雅之位,又能银钱倍增。只是不知鸨母阿姐可有气魄与眼光?”

丁满精准拿捏,口中喊这徐老半娘一声阿姐将她哄得喜不自胜,再一语中的戳中她青楼的痛点,又一副胜券在握稳如老狗的姿态,直勾的老鸨心痒耐难。

“老奴日后的富贵便仰仗公子爷了,还望公子爷不吝赐教。”老鸨拿出了此生最大的热情。

“好说,好说。”

丁满也不隐瞒,将谋划的一场方案粗略的说了出来。

这老鸨虽不是一般人,却也扛不住他的降维打击,精明的脑袋转得快冒了烟。

“公子爷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想出此等妙计。”

“阿姐先莫急着吹捧,凡事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成此大事并非没有难点,我劝阿姐先细致盘算一番,若是舍不得下些本钱,放弃这些许财富又如何。”

“公子爷放心,老奴虽天生愚钝,但也听得出公子爷此计可行。可老奴身后毕竟也有东家,不过公子放心,老奴东家也并非吝啬之人。公子爷先在此歇息一日,最迟明晚老奴便能说服东家。”

“老子只是提个建议,算是抛砖引玉,成事自然还需阿姐出力。”

“哎呦,公子爷哪里话,没有公子爷谋事在先,哪来的老奴成事在后,老奴不傻。老奴这就去与东家商议,公子若有吩咐随意差遣下人即可,我这翠韵楼中除了彩凤娘子,任凭公子爷使唤。一切都挂在老奴账上。”

“老子拿你当自家阿姐,你他娘的笑话老子是穷酸?”

“哎呀,这可冤死老奴了。老奴巴结公子爷还来不及呢,公子爷可是老奴的财神爷,老奴这是怕慢待了公子爷。”

丁满不屑一笑,不耐烦的摆摆手。

老鸨毕恭毕敬告辞,不久后小厮送来一桌精致的酒菜。

丁满寻来许迷糊,屏退下人后和他对饮,低声交代了好一番。

翌日,许迷糊早早就离开了翠韵楼,直到吃过午饭才急急忙忙跑进丁满的房间。

“事办完了?”丁满端着酒杯,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倌,开口问道。

许迷糊肃然点头,落座后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滚蛋,回你房里喝去。”丁满白了他一眼。

许迷糊冷哼一声,自斟一杯,“老子可知道你房里吃喝玩都不花钱,能省则省。”

“行,你他娘的牛逼,我走。”丁满嗔骂一句,起身拉着女倌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