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清在解剖室里忙活了整整一个早上,最终确定死者的死因为手腕处的桡动脉被划破后大量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死,而划破动脉的器具是在现场发现的一块修眉刀片。
解剖完毕,他让梁玺缝合收尾,自己正准备洗完手去打印法医报告,忽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他洗手的动作就是一顿,“你怎么来了?”
“祁队长!你的伤都好了吗!”梁玺抬眼见到他就是一阵欣喜,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好像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祁墨了。
“好了!”全副武装的祁墨冲梁玺点了个头,径直走到沈雨清身边,“刚刚办完出院我让林辰接我去了趟案发现场,现在是来向单局销假的。”
说完见沈雨清的眉头有蹙起的势头,立马接着压低声音道:“不过我今天不是来上班的,我是顺路来接你下班的。”
沈雨清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擦干净手挤上消毒凝剂认真搓着手,“那就祁队长稍等片刻,你们家林副队通知十一点开会。”
“我知道。”祁墨点点头,往解剖台走了去,跟梁玺要了双医用橡胶手套,戴上后抬起死者的手腕看了看,“这是……”
他扭头看向沈雨清。
“没错。”沈雨清点头印证了他的想法,“她的确有自杀倾向。”
祁墨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保留,他说的是死者有自杀倾向,而非死者是死于自杀。
十一点整,由林辰主持的案情分析会开始,与会人员除了刑侦大队的队员,还有沈雨清和吴烬。
吴烬见到祁墨完好归队,握着他的手十分客气地关心了好几句,祁墨皮笑肉不笑地感谢领导关心,实际上自从上次吴烬怀疑他的队里有黑警开始祁墨就对他充满了警惕。
“死者叫陈雨琪,19岁,S省人,初中毕业就独自来到靖安,生前是一个地下乐团的主唱,是个创作型的歌手,白天在一家奶茶店上班,晚上在一家酒吧驻唱,酒吧老板为了迎合她的曲风,设定了每周一晚的黑暗主题夜。”周崇拿着平板电脑照着上面的资料念着。
沈雨清插了一句:“我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自残过的痕迹。”
“那她手上的几个刀痕……”张俊宇看着尸检报告上面的照片疑问道。
祁墨接道:“那叫犹豫割痕,自杀者在割到深入动脉前,几乎都会先轻割几道……”
“为什么?”
“因为痛。”沈雨清淡然地看了张俊宇一眼,接过祁墨的话:“割腕所需的深度与力道比多数人想象中要大,所以,当事人可能会先割几道较浅的割痕与刻痕才会鼓足勇气割得够深。”
“那不还说明了死者就是自杀的嘛!否则哪个凶手杀人前还会先给你轻轻割上几刀让你先适应一下痛感?”周宇一拍桌子,就差没直接宣布结案了。
“你们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这么快下结论。”沈雨清翻开另一页尸检报告。
大家把视线转向投影仪,就听沈雨清解说道:“死者的那道致命伤口是从手腕的小指侧划至大拇指侧的,这对于自杀的人来说并不顺手。”
“……”众刑侦大队队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