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明很乐意看到他这样，甚至觉得好笑。
沈希直接进入正题，“宋老师是不是想谈谈齐教授？”
宋建明收回目光，嗯了声，“你们在会场里面聊什么了？”
“他好像对顾璟南的眼睛没有太大的把握。”沈希如实说道。
宋建明沉默片刻。
问她，“你也以貌取人？”
什么她也以貌取人？
沈希承认一开始是有点，但后面她很认真跟齐教授在谈。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怼了一句，“宋老师不也是吗？”
“？”
“看我年纪小，所以觉得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宋建明笑了声。
“他和国内其他医生一样，可以试着给顾璟南做手术，但前提是让他做好手术失败的准备，你觉得这话如果让顾璟南听到，他会怎么选择？” 沈希说道。
然而宋建明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有所动摇，“医生做的每一场手术都有风险，成功是尽力而为。”
“可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让顾璟南去承担这样的风险。”沈希态度决绝，“他现在好不容易同意治眼睛了，我不希望齐教授再来打击他治眼睛的积极，宋老师应该也不想再看到顾璟南像以前一样。”
“那你想怎么做？”
“你能不能一会儿去和齐教授沟通沟通？让他明天见顾璟南的时候，说话委婉一点？”沈希眨巴眼，
她觉得她和宋老师是站在一边的，都是为了顾璟南好。
“你们还聊了什么？”宋建明没有明面上答应。
“……就这些了。”
显然宋建明不信。
看着宋老师审视一般的目光，沈希琢磨着说道，“其实还有一点私人因素，不过我觉得宋老师应该没兴趣想知道。”
“说。”
沈希撇撇嘴，“他暗恋我妹妹，我妹妹又喜欢顾璟南，而且……我妹妹现在被抓起来了，反正我就是不放心把顾璟南的眼睛交给他。”
这的确不是宋建明感兴趣的事，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现在不知道你妹妹被抓起来？也不知道你妹妹进去是因为你们的原因。”
“应该吧。”
宋建明眯眸，这事儿，整的挺麻烦。
两人没聊太久，速战速决。
宋建明目送这两人离开，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沈希跟着顾璟南回房间。
“宋老师给你交代了什么任务？”顾璟南看似无意的问道。
沈希回答的十分自然，“让我把这两天在交流会上的所见所闻整理汇报一下。”
“有什么好汇报？”他怎么不知道宋建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喜欢看汇报的习惯。
“大概是宋老师要栽培我，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沈希大言不惭。
顾璟南被她逗笑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房间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看着怀里被吵醒的人，顾璟南也没什么好脾气的去开门。
“你们快起来，出事了。”
宋建明一脸严肃。
顾璟南皱眉，关上门。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床边的衣服给沈希穿上，“宋建明在外面。”
沈希被他扶起来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窗外，“他来这么早，不是约好的十点吗？”
“有别的事。”
顾璟南还不知道发生的事，但看宋建明的神色，他知道这事儿应该不小。
沈希顿时精神起来，穿好衣服洗漱。
走出门，宋建明说道，“先去一趟港东医院。”
“去医院？出什么事了？”沈希心里咯噔一跳。
在过去的路上，宋建明交代事情始末。
他也是今天提前去找齐斯年的时候才知道齐斯年住院了，原因是被打，听说伤的还很严重。
等三人赶到医院，齐斯年在病房里正好看完医生。
沈希跟进去看，只见齐斯年的手被打上了石膏，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被揍的很严重。
齐斯年看见他们进来，面露一丝歉意，“看我现在的情况，今天应该看不了了。”
宋建明走过去，把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还没等他说话，齐斯年率先开口，“尺骨骨折，肩关节错位伤，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
病房里除了顾璟南外都是医生，能听懂齐斯年这话。
沈希看着他打石膏的胳膊，他是做手术的医生，而且还是专攻眼科的医生，手的受伤对这么一个医生来说，肯定是致命的打击。
“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宋建明问他。
齐斯年摇摇头，“不认识。”
“你刚回国，不应该有仇家。”宋建明说道。
显然齐斯年也是这么认为，他朝顾璟南看去，“顾首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无妨。”
真的无妨吗？
沈希瞄他一眼，这可是宋老师跟他提了好几次的一位教授，而且极有可能治好他的眼睛。
结果现在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伤。
难道……
打伤齐教授的人是冲着顾璟南来的？
宋建明也想到了这点，开始询问他一些细节。
齐斯年说道，“昨天晚上，酒楼的人来房间敲门，说楼下有人找我，我以为就是交流会认识的人，结果一出酒楼就被人用麻袋套住头拖到一个地方被打，打我的人有好几个，但我被蒙着头，一张脸都没看到。”
“最后是谁发现的你？”宋建明问。
“没有人发现我，那群人打完我离开后我挣脱了套在头上的麻袋，才发现那地方就在酒楼旁边的暗巷里，我爬回去让酒楼的人送我到的医院。”齐斯年回答。
沈希越听越觉得齐教授被打这个事，是冲着顾璟南来的。
有人不想让顾璟南的眼睛好，所以毁掉了齐教授的手。
可顾璟南在省城附近应该没有什么仇家，又有谁不想他的眼睛恢复光明？
沈希脑子里毫无头绪。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璟南开口了，“如果你的手没有受伤，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治好我的眼睛？”
齐斯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下意识看了眼宋教授。
这才说道，“比国内任何医生都有把握，但现在已经没有如果了，除非你愿意等我痊愈。”
听到齐教授这么说，沈希就猜到昨晚宋老师昨晚和他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