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家人之间的斗法,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但实际上又都是钱的问题,俗话说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一点钱解决不了就多加点钱,只要有人得到了实际的利益,就会因为利益而生嫉生恨,或者生喜生欢,心情激荡。
银沫珠和银珍贵走在进入万窿村,只见村口有高大威猛又俊美的士兵站岗。
这里的士兵和别地的士兵完全不一样,都是单独从千军万马中挑剔出来的,无论是法术和修为,都是中上,全是金丹修士守岗,门边有进深数丈的临时休息处,十多个人一起抬头看着跑进来躲雨的父女俩。
银沫珠惊奇于这守门军士的俊帅,甚至她这历来无比英俊的父亲,进来以后都显得相貌平平了起来。
军士们见了银珍贵的衣袍,马上看出来他是一员副将,赶紧全部站起来,正在玩电话的忙着收起电话,有人倒茶,有人捧来瓜果。
“将军请随便用点,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
因为不知道跟着他的这个人是他什么人,都不敢称呼,而且人人目不斜视,只看银珍贵一个人。
雨非常的大,不躲不行。
银珍贵从自己的储物扣里拿出了不少果子,放在案上道:“这是刚才在了城买的,虽然算不上有多好,大家也吃点吧。”
没人好意思吃,十来个英伟的士兵微笑着,话语里尽是感激,眼里有光,灿若繁星。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站在大门口岗亭下的两个人,仿佛天上的天神一样,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都一个动作。
银沫珠心中惊讶,真没想到,这只是大营的眷村,如此严明,站岗都用的仙修,而且还一个个一等一的好看。
内地她外出的时候也看到过好些军营门口站岗的,姿态是一样的姿态,但气势要弱太多太多,人也都是普通的凡人,相貌比一般百姓好一些,就是好一些而已。
瓢泼大雨哗哗的下,雨中有少年走来,没遮伞也没戴帽。
他朝着门口登记处走来,拿出身份卡刷了刷。
门口掌控刷卡机的问:“顾大人,你不进来躲一下雨么?”
顾安静纳闷:“躲雨?这么好的雨为什么要躲呢?好不容易下了一场雨,这天气这么热,冲一冲不是就凉快一点了?”
话刚刚说完,一个拳头大的冰雹打了下来,正好打到了他的头上,又滚落在了墙根下。
顾安静惊骂:“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之前也来过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下这么大的冰雹,这个已经足足有一斤大了,这不得人把人打死了。”
然后是一阵大冰雹,毫不客气地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顾安静边跳边握了一个在手中,然后跳到了门岗休息室,瞧见里面还有个貌美的女眷,瞅了一眼,立刻面向门口而立。
手上拿着那个冰球,好奇地看了一下,又扔出门去。
虽然他的这个动作像小孩子捡稀奇,但姿态无比的娴雅美优,已经早就把那父女两个看呆了。
银珍贵当然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顾小彩的二哥,传说中逢赌必赢的,赌遍天下无敌手的那个人。
而且现在他还成了字画名家,最贵的一幅画,已经被炒到了五百万极品灵晶的高价。
与他们这种成天庸庸碌碌为了几十个极品灵晶就要掂量掂量,就要同人讲价钱的普通修士不同,听说这个人除了买书买画买笔墨纸砚,别的东西什么也不会买。
吃喝玩乐更是一窍不通,如果身边没有人伺候,除了烧烤他就只能吃生的。
可以说这是个天下最笨的仙修,绰号是他们自己家人起的,叫懒笨虫,木线头。
这意思很明显了,任何时候能不动就不动,能躺着就不会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起来。
木线头顾名思义,谁扯他一下子他可能会动一下,不扯的话就不会动,完全像个木头,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让人疑心他非活人。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赚钱就不赚钱,赚起钱来钱摞钱,此地在座的谁也没有比他赚钱多的,整个西北大营也没有比他赚钱多的。
银珍贵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过他,这人一直活在人们的传说中,娶了东海三公主,做事离谱不懂事,人情世故是白痴。
银沫珠则是惊叹于此人无双的美貌,刚才进来躲雨的时候她看到这里的人就惊呆了,现在看到了顾安静,整个人忍不住打起哆嗦来。
本来刚才还要装成个大家闺秀官家女眷,一副默默无语的样子。
现在她难以忍耐,踌躇了好一会,才将自己的嗓音调到了最佳状态,温柔的有温度的问自家爹:“阿爹,这里经常会下这么大的冰雹么?”
赶紧转过来看我一眼啊,看看这里唯一的女郎,我已经准备好让你看了。
银沫珠心里又羞又盼,激动不已,自以为做了一个最美的姿态,身体微微斜靠在高高的案几前,案上有一束这个季节到处都会有的美丽的黄花。
黄花插在炮弹壳子精心雕琢而成的花瓶里,柔美又粗犷,有一种超脱了战火灿尘的清丽。
还有好几篮时鲜水果和一钵竹盘盛装着的黑色小瓜子。
银沫珠心跳狂乱,所有的心神都在那个人的背影上。
然而除了周边几个门卫又拿出了手机玩手机,基本就没有人再看银沫珠一眼。
顾安静一次都没有回头,只是眼神直直地看着外面的冰雹。
银珍贵却绝望的在心里哀叹,果然自己是在痴心妄想了,让人种了那么多的地,结果这么大的冰雹打下来,哪里还会有什么收成啊。
难怪之前没有人在这里种地。
自己太贪心,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地理环境不适合,只想着温度适合就行了。
他无比沮丧的回答了女儿的话:“我不知道,我原来从来没来过这里,在这里的这几个月也没下过雨,冰雹也是第一次看到。”
顾安静这时回头道:“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下雨的日子不会到十天,下雪的时间倒有半年。不过这么大的冰雹可能也从来没有过。”
他边说边看了一个离得最近坐长排椅上正抬头看他的士兵一眼。
那士兵赶紧收起了手机,恭敬回答:“鸡蛋大的冰雹经常下,这个下这么大确实是我来了两年之后的第一次,之前有没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