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洛正如小彩所想,现在有了孩子,坚决不肯给兄弟姐妹做饭了,每天就借机哄孩子,白吃白喝的混在兄弟姐妹中。
孟正龄作为孟家长孙,平时行止还是很公正,家里出了这样的妹妹,反正又不是亲妹子,虽然有点小恶心,却叮嘱弟弟妹妹们:“事情都已经出了,这事现在没完,那蓝金山好歹是公候世子,他的私生女也是有嫁妆的,以后出去再解决。
别真把六娘给饿死了,或者那孩子没了,连个证据都没有。不过每顿加碗筷的事情,就让她混着吧。”
大公子发了话,下面的兄弟姐妹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偷偷的埋怨,吃的穿的用的,平时谁得了也给她一点。
这样算下来,她因为有了那个女儿,日子过得倒是不错了起来。
这不,她每天抱着女儿在街上混,遇到小彩,小彩多看她两眼,她竟然兴高采烈地贴上来:“你们瞧瞧我这个女儿美吧?也就我这种胆大的人敢在这里生孩子,都说我这女儿会有些造化,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我琢磨着,这孩子说不定将来是个贵妃命,日子要端起来过,大家都需要捧着敬着。”
小彩嘴上不说心里差点笑死了,为啥这个人总是跟皇宫扯上关系,也不敢大胆的说自己家的女儿是个皇后命,生在梓乡幻境里呢,一般的人真没有这种可能。
小彩撇嘴一笑,孟佳洛看见了,不无羡慕的道:“我记得在北来的路上见过你,不知不觉也混了很久了,看你这样子混的还不错!”
小彩摇头,心里却道,你和哪个没见过。也不知道现在还出不出去蹭饭吃,这种人鸡屎糖一样,粘上之后甩都甩不掉。
小彩小时候见别人小孩有糖吃,就说要吃糖,她阿妈不愿意买,就用甜菜头给熬了一锅糖。
糖出锅以后那个颜色黑不黑黄不黄的,模样很像老母鸡拉肚子了喷出来的便便。
小彩用指头挑了一点出来,根本不敢吃,想甩又甩不掉。
她阿妈熬好了糖以后,实在感觉累了就去歇着了。
两岁的小彩,将那一盆糖一坨一坨的用勺子舀在地上,去锅洞底下铲灶灰来盖上。
阿妈睡一觉起来发现糖不在了,地上一堆一堆的灶灰,问自家女儿:“我这盆子里的糖呢?你都吃了吗?”
小彩指着地上道:“鸡屎,盖起来了。”
小彩的阿妈扒开一堆灰,看着那脏脏的糖,差点气疯了,真想把小彩给打死。
然而孩子实在太小,扯起了桑树条子又放下了。
她拿起一块灰糖,逼着小彩吃:“你不是要吃糖吗?老娘辛辛苦苦熬了一个上午,你就是这样糟蹋的。你要是不把这坨吃了,我今天就把你打死。”
那种鸡屎糖成了小彩的噩梦,后来甚至连颜色深一点的蜂蜜她都不吃。
她看谁不舒服,就觉得别人是一坨鸡屎糖。
又粘又黑不受看。
然孟佳洛的女儿是无辜的,所以她多看了那个孩子几眼,却发现那孩子的眼神就像大人一样,少了三个月孩子的懵懂天然,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像是元婴重生的样子。小彩兀自遍体生寒,汗毛都被激得一瞬间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