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自己准备了三年的蛊虫落在了陌生人的手上,当然心里是没有一点害怕的。
只要蛊虫活着就好了,等到自己能出去了,自然会想办法拿回来。
她懒洋洋的道:“我疲倦得很,没什么事情我先睡一觉。”
朝十一不耐烦了,这关人的铁笼是可以压迫神魂,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取出一根银针。
刚刚要闭上眼睛的丁九凤看到了银针,开始还懵了一下,突然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你们这些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朝十一不再理她,毫无情绪的打开铁笼,伸手一把拖住了她的头发,将银针扎进了她的百汇穴。
于是双目渐渐呆滞的丁九凤,眼睁睁的看着自已培养出的核桃大的一只大蜘蛛,被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不断的爬来爬去。
脸上尖锐的疼痛了起来,火烧火燎,连神经都颤抖不止。
蜘蛛爬完了她的脸,又顺着衣领往下,她完全能感受到那只蜘蛛爬完了她身上的每一层皮肤,最后,在还剩下一双手脚的时候,蜘蛛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跌落到地上一命呜呼了。
她手腕上的一对金环闪闪发光,朝九问朝十一:“这个要取下来吗?”
朝十一道:“破烂玩意儿就不必了,内里空间都是食物衣裳。最好的是这个钵盂,别的东西不要也罢。”
银针也终于被朝十一取了下来,良久,彻底清楚过来的丁九凤,一下子载倒在笼子里昏了过去。
等到她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回不在笼子里了,而是在四国交界布防的一个帐篷里。
她的那些拥趸们好在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才跟随她,所以现在正在七嘴八舌地告诉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昨儿晚上,我们在这边发现了公主,如果不是公主你手腕和脚腕上的金环,我们都认不出公主了。”
“公主怎么给自己做了这样一张假面,实在是太丑了!”有个少年有点嫌弃地说。
丁九凤掩面,强行把自己的眼泪压了回去,她还能说什么?
心里痛得翻江倒海,身上也闷痛难受,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养网面蛊。
该死的网面蛊,酸破的是自己的全身和一脸绝色。
恼恨和悲痛真是让她痛不欲生。
这个时候她还想得起来问:“我的神禽呢?”
大家都没说什么,面色黯然神伤。
太惨了,除了那对翅膀是好的,整只黑鹰都被剁碎,包成了一团,用的,还是丁九凤自已包衭里的大氅。
十几天以后,丁九凤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双手紧紧的握着从黑鹰羽翅上拨下来做纪念的一把短毛做的羽扇,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米牙:“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啊?东华啊东华,我定叫你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丑人怕照镜,照镜气成病。
这句话说的就是现在的丁九凤,尽管百般的不相信,她还是拿出了自己心爱的绫花镜,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心碎成殇。
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仇人,除了拿走神钵和那些费尽心血培养的蛊虫,剩下的东西都还给了她,包括那面金托琉璃面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