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都娶了一年多了,这个婆婆从来没有来过寒亭山。
在她的印象中,寒亭山是一个夹皮沟一样的存在,每次看到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无讥讽的说:“夹皮沟里的你娘怎么不来看你?”
孙竹凤吃够了苦头,对自家婆婆恨之入骨,经常跑回娘家来住着不回去。
她的丈夫黑瘦黑瘦的,那个样子真不像一个有钱人,长了一对三白眼。
顾见洪偷偷地和自己的媳妇和儿女说:“那个男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用不了多久会妻妾成群。为什么这墨州知州的女儿会嫁给一个土财主呢?你们说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关键是嫁了还被对方看不起。”顾安静一边吃着白的水萝卜一边说。
顾安明在旁边道:“我听说孙知州遭了厄运,借了这家人的钱,数目有点大,还不起了,才把姑娘嫁给人家了。还发的是红八字,没办法悔婚的那种。”
“现在当官的就是不如土财主啊,土财主家有的是钱,这才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顾安光十分遗憾的叹息。
小彩在旁边觉得这个远房表姐是真的跌进坑里了。
那姓章的男子,长相让人不敢恭维不说,还有一点捧高踩低。
他对所有的权贵都是一副巴结的模样,偏偏对自己的老丈人,那双眼睛带着很明显的鄙夷。
可怜的孙竹凤,还一无所知的在和亲戚谈论着墨州城的一切,从早到晚那个小孩都是她一个人抱着。
没有一个人替她换过手,除了吃饭的时候,她妈接过去抱了一下。
那男的看都不看女儿一眼,也没有下人伺候。
男的身边跟了一个小厮,看起来也全然就是个跑腿的。
孙竹凤的妈跟小彩的妈讲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哭的好惨。
“你是不知道啊,我家姑娘到底缺什么了?为什么要被这样的嫁出去?那个婆婆就是个商人之家的出身,凭什么瞧不起我们?一家子都贱的很啊。”女人边哭边说。
后来又觉得在人家小彩的及笄礼宴上说这种事情怕是不吉利,所以很快把眼泪抹去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这姑娘嫁错了真要命,这就是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没有选择吧,那是没办法,为什么连第二次也没有选择呢?”
小彩的母亲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不好详细的问人家是怎么回事。
当时这个人自己说出来了,贼精精的聊出来:“我家那个男人当官当糊涂了,被人家偷了库银,他就怕没法交差,最后死路一条,把自己姑娘活活的给卖了。”
后来小彩的母亲和青华说到了这件事情,青华一愣,小彩也震住了,之后因为觉得这事情搞笑就开了个玩笑:“会不会是这个章姑爷家搞的鬼?他们家找人把库银给偷了?”
青华和顾安宁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姬如雪也在旁边听到,直接点头说:“我觉得就是如此,那个章程浩家的发家史可疑的很,听说也就是这二十几年才发起来的。这章程浩他妈是个赤脚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