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样啊。”
许纯良皱着眉头思考着,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像个愉悦的孩子。
在他身边,上官秋棠看不见的地方,老年许纯良、小孩儿许纯良、小姑娘,也都跟着他笑了起来。
他们的表情一模一样,无论是嘴角上扬的角度,还是因为笑容所露出的八颗牙齿,都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画师画出的不同角色的笑容一般。
“没关系,你继续向它祈求,就还以我为目标吧。”
“让它再给我的身体里种一枚白莲籽食。”
“啊~?”上官秋棠再次呆呆的看着许纯良,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会运转了。
“可是我刚刚试着在心中祈求无生父母了,他根本不回应我。”她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呵呵……”
“没关系,你尽管去做,如果真的无法联系到它,那就算了。”
许纯良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大不小,刚刚好踩在烛火的光与暗的界限上,于是他的身体恰到好处的隐入了黑暗中。
伴着隐入黑暗的动作,许纯良的气息、感觉,在上官秋棠眼中和感知中便全部消失了。
就好像他借着【隐入黑暗】这个概念,把自己隐藏进了一种别人感知不到的概念中了一般。
这亦是许纯良到达仙佛之境后,拥有的一些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对规则的掌控感。
上官秋棠不敢多想,她连忙调整自己的姿态,重新在那个倒转点燃的蜡烛前跪下,然后从裙子下方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
也不管许纯良是不是站在黑暗中,她伸手撩起裙子。
露出一双修长大腿。
站在黑暗中的许纯良,不由看向了她的腿。
那是一双好看的腿,也是一双恐怖的腿。
好看在于腿型。
尽管她此时还跪在地上,可她的腿看起来却充满了美感,匀称,修长,又不失肉感。
但恐怖,又在于她的皮肤。
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几乎有些半透明。借着微弱的烛光,许纯良能看到她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
可在这拥有着洁白的皮肤,美好的腿型的一双大腿上。
一根根蜈蚣一般的疤痕密布,还有一些极其新鲜。
像是刚刚割开的一般。
她接下来的一个动作,瞬间便让许纯良明白了这些疤痕的来源。
只见上官秋棠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借着用力一划。
“唰!”
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大腿,在洁白透明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狰狞外翻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大腿向大腿内外两侧,黑暗之处流去。
在微微摇晃的烛光下,那条不断涌流着鲜血的大腿,有一种无比诡异的妖异美感。
她握着匕首,对着地面轻轻磕头。
“咚!”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她轻声喊了一句。
然后,再次出手,雪亮的匕首划过黑暗,落在洁净雪白的皮肤上,再次切开一条血红而外翻的伤口。
她再次对着地面轻轻磕头。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四刀,四条刀口之后,她将匕首重新别在大腿上,并掀起裙子,朝大腿上盖去。
许纯良分明看到,当她将裙子盖向自己大腿时,那些本已经从大腿上流出的鲜血,竟然像局部时间倒流一般,快速流回了她的大腿中。
只留下四道狰狞的伤口在证明着刚刚那个仪式的存在。
然后,上官秋棠便将额头贴在了地上,对准烛火后面那个巨大的莲池壁画,开始不停的默念着“真空家乡,无生父母。”的咒文。
许纯良身边,小姑娘好奇的看着莲池壁画。
她感觉到好像有一些东西出现了。
那东西若有若无的,像是存在着,又像是一种幻觉。
就在莲池壁画的上方。
许纯良也跟着好奇起来,他也感觉到了那东西的到来。
于是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张脸本能的旋转了起来。
五官扭曲为一,在左眼的上方形成一个血肉旋涡。
五感也跟着融合成一,他失去了触觉、味觉、嗅觉、听觉与视觉,却真正的升维到另一种感知节奏。
然后便清晰的感觉到了拿东西的位置。
于是他朝那东西看去。
他看到了,一朵像是男女生殖系统的血肉团组成的一个细杆莲蓬,在莲池壁画中,缓慢的生长着。
上官秋棠每念一次‘真空家乡,无生父母’,那血肉细杆莲蓬就会生长一些。
同时,在它的杆子上,那些像是男女生殖系统的血肉也会跟着疯狂的搅合着。
并喷吐出一些黑色与白色夹杂在一起的雾气。
那些雾气并不散开,而是向上飞起,落在啊莲蓬头上唯一一个可以孕育莲子的孔洞中。
然后彼此分开,黑色是黑色,白色是白色。
许纯良心底有了明悟。
这些雾气,便是形成那个白莲籽食的东西了。
‘可是……’
‘为啥感觉这么恶心呢?’
他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哈哈……”耳边传来老年许纯良的笑声。
“癫子……,你又着相了!”
“你看到的形式只是你能理解的形式,并不是它真实的形态。”
“你懂我的意思吗?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解释过。”
“低纬永远无法理解高纬,就像虫蚁无法理解人类一般。”
“它们看见人类忙忙碌碌从它们的窝前走过,便只能猜测人们是要着急忙慌的寻找食物,因为它们的生活就是这样。”
“可那个人类,可能只是急着打算去烟花巷里曰个骚的。”
“这就是维度的局限。”
“你现在虽然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但依然不是仙神。自然还看不懂仙神的真实。”
“或者说,你只能看到你理解的真实。但那并不是原本的模样。”
“那东西叫白莲籽食,那就是一颗莲子,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该吃就吃。”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句话吗?”
“相信相信的力量。”
许纯良觉得老东西说服了自己,但只要一想起那个莲蓬杆子的模样,他还是觉得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