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你们都被这东西压制了……”许纯良的声音传入红纱女子耳中,让她头顶再次生出几个问号。
紧接着,她听到许纯良含糊不清的喊了一个什么人,
似乎是……
‘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
她还未来的及疑惑,紧接着就听到一道诡异的,阴冷又空灵的笑声。
“嘻嘻…… ”
那笑声极其飘渺。像是从天边传来一般,却清晰的在她心中响起。
同时,她感觉到一道幼小好奇的目光,正上上下下在自己身上打量着,似乎对自己身体上描写的经文十分好奇。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有人??”她惊呼出声,随后瞬间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能转头了???
那压迫着她的身躯,让她一动都不能动的物质,不在了。
‘就凭借一道笑声?’她诧异的看向许纯良,却看到许纯良依旧是那一副十分礼貌的笑容看着自己,并再次问了一句:
“你是斩妖司的人?”
听到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思维都不会动了一般,只能傻傻的点点头。
不明白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公子,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如此好奇。
‘难道他与斩妖司有旧?或是有仇?’她心底一惊,却看到许纯良接着点了点头。
然后笑着说道:
“我从坤国进入凤回关时,有一个斩妖司的狐儿妖告诉了我一些天陈国的规矩。”
“其中就有不能随意杀死天陈国的普通人和诡异。”
“既然你确定是斩妖司的人,我想请你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她好奇问道。
“我要你见证一下,是这些家伙先惹的我们,而不是我故意找事儿,在这里胡乱杀人。”
“免得……”
许纯良顿了顿,对着她再次礼貌的笑了笑,这才接着说道:
“免得看我杀人,吓到他们。”
听到许纯良的话,红纱女子再次一怔。
她觉得许纯良说错话了。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免得斩妖司和天陈国误会,觉得他胡乱杀人吗?
怎么能是免得斩妖司误会,然后害怕呢?
即便他已经展现的很神秘很强大了,但在天陈国眼中,个人的强大也是有限度的!他以为他是谁?
带着这种疑惑,她站了起来,身上那些经文字迹再次开始发亮流转。她重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力量。
用手指在胸口处轻轻划过,那里写着的一行诡异的经文。
当她同样写满经文的手指轻轻划过胸口的皮肤,经文与经文摩擦间,一些黑色的火焰燃起。
这一刻,她又一次行了。
黑色恨天高,黑色火焰小皮裙,黑色抹胸皮衣,黑色女王王冠,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火焰之鞭。
“给女王大人统统跪下!”
她“啪!”的一声将火焰之鞭甩出清脆的响声。
可这一次,她的皮鞭没有任何作用。她的力量,能力,在此时的院子中,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所有人都没有理她。
包括她的两位下属。
所有人,都或是抬着头看着天上的黑云,或是转头看着那个从棺材中站起身来,浑身内外全是海浪一般的黑线的身影。
或是……,一个个抬起头颅,严肃的看着许纯良。
这些人,正是布水族的人们。
许纯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迎宾纸人和五味丞相。
“你看,斩妖司的人都说了,杀了你们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
“所以尼玛!你在找死!死自然就会找你。”迎宾纸人白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血红的光。
他话音刚落,以许纯良为中心,空气瞬间变的陈旧,一些腐朽的气息出现。
地面上的砖石快速斑驳,破碎,像是瞬息间过了千年一般。
而许纯良四周的空气,则无比浓稠,腐朽,就像是千年古墓中未曾流动过的空气一般。
许纯良感觉自己身体上出现了一些疲劳的滋味。
紧接着是无力,腐朽。
记忆力衰退。
就好像他的身体在快速老化,直至死去一般。
那迎宾纸人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一句【死亡自然会去找你】。
死亡便悄然出现,笼罩住了许纯良。
依旧是一种出口便是规则的诡异力量。
许纯良一天之内就经历了两次这样的力量,这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于是他笑呵呵的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种感受。
时间悄然流逝,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皱纹,皮肤上也有了老年癍。
一身洁白的衣服开始沾染灰尘,变得陈旧,发黄。如同吹了一百年的风一般。
直至他的模样与老年许纯良都有些相似的时候,他缓缓睁开双眼,笑着说道:
“这不对。”
“这不是死亡的力量。”
然后,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他身上的腐朽和老化像是时光倒流一般,快速消散.
面对一脸震惊的迎宾纸人和五味丞相,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死亡,就是死亡。”
“哪有你们这么多花里胡哨。”
他微微张了张五指,
“汪汪!”
伴着柯基小狗欢快的叫声,背后兵器架子里的黑玉剑唰的一声飞出,落入许纯良手中。
他一剑斩出,面板上的死亡之吻瞬间大亮。
唰!
唰!
唰!
十分诡异的画面出现了。
他明明只斩了一剑,剑前却出现了三道月芽儿一般的黑光。
那黑光纯粹,阴冷,又带着难以想象的沉静。
三道月芽儿一个径直朝天上那个逐渐钻出黑云,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的东西身上斩去。
一个径直飞入厅堂中,斩在那个从棺材中蠕动出来,满身黑线的身影上。
还有一个,则如同一枚黑色的弯月,悬挂在院子上方,笼罩着布水族的所有人。
黑云中的东西和棺材中的身影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恐惧。
他们想要挣扎,逃跑。
却发现自己根本懂不了!
老年许纯良和小姑娘,不约而同的伸手,按住了他们的额头。
于是……
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们直接泯灭,落入了无尽的黑暗。
院子里,一片寂静,如同无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