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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杀神降世,老年许纯良周身闪烁着黑色火焰,整个人砸入人群中。

血肉铜钱剑在他手中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几乎已经不需要他挥舞,便分裂成一根根蠕虫状的血肉丝线,串着或金黄或泛绿的铜钱,随着他前进的脚步像四周不断射出,如同一条条灵蛇,每一次伸出都会穿透十数个正在打铁花的女子。将她们的打成一块块血肉碎片。

只用了十息,除了许纯良和小孩儿许纯良,广场上已经没有站着的活人了。

只剩下一只只碎裂的火炉堆在地上,赤红的铁水顺着火炉上的裂缝缓缓流出,在满是血肉碎片的广场上缓缓流动着,串联成一条条赤红发热的河流。在血肉碎块之间肆意流动着……

整片广场一眼望去,如同鬼蜮。

老年许纯良双翅一震,再次飞起,飘在广场上空,双目漆黑的俯视着脚下的一切。

一团团黑色火焰在他四周凭空出现,然后像片片落叶般缓缓落下。它们似乎带着些黏糊糊的油性,有种只要沾染上便甩不掉的粘连感。

火焰落下,那些血肉碎块开始燃烧,他黑色的瞳孔扫过广场,充满了漠视。

可下一秒,他平静无波漠视一切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那些被黑火燃烧的血肉竟然再次粘连在了一起,再次组成人形。一一站起。

许纯良震撼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人……,这力量,这模式!果然神奇!’

‘标准件彼此组合,竟然有种工业化的美感!让我看到了一种军团模式化的感觉。’

那些被切成了残肢断臂的血肉和器官们,竟然是胡乱组成在一起的。

就好像他前世见过那种工厂流水线生产出各种零件然后随便安装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模式是恐怖的,因为他们可以是不怕受伤的士兵,更是连伤残都不怕的军团,胳膊碎了,就从同伴的尸体上割下他的手臂装上。大腿掉了,就从同伴的尸体上卸下他的大腿……

而这些东西还是紧接版的,他们甚至被砍成了碎片,也能彼此就近组合,成为新的打铁花的女人。

“铁水冲龙喽!”

当她们再次站立在广场上时,无需有人引导,吆喝声再次响起,铁花飞舞,东风夜放花千树。

美丽的火花在头顶绽放,许纯良和老年许纯良,同时瞳孔一缩。

老年许纯良那魔炎纷飞的姿态瞬息间被套上了一个赤裸上身女子的光影壳子,那壳子似乎十分纯粹,拖着他的身体往地面的方向下沉着。

许纯良也是一样,在他的视线中,他的衣服再次消失,变成了赤裸上身的女子。

硕大的胸膛,古铜色的皮肤。以及他身体被本能影响,产生了浓郁的想要打铁花的冲动。

但这些并不是让他们吃惊的东西。

真正震撼到了他们的,是他们的身体。

这一次打铁花的瞬间,那光影套子便产生了凝实的状态。

老年许纯良的一只脚已经完全凝实。

而许纯良也同样不再是只转换了一个汗毛尖尖,他的左手尾指的指尖,整个指甲都变得凝实了。

打铁花侵染他们的能力,变强了,也变快了。

“铁水冲龙喽!”

又一次吆喝声响起,伴着铁花飞舞,许纯良左手尾指全部凝实。而老年许纯良的左腿小腿都已经凝实成了女人小腿的模样。

这让他飞舞的动作看起来都有些不流畅了。

而且,那些人打铁花的节奏就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一般,在他们身边疯狂飞舞着。一个个把手中的桨板抡圆了,将铁花打的飞起。

于是许纯良和老年许纯良身上那种凝实变得越来越多。

当许纯良的脸上都斑驳的出现了那种凝实时,他再次眨了眨眼睛。

“这一切都是假的。”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光影壳子顷刻消失,老年许纯良和小孩儿许纯良身上的斑驳也顷刻消失。

许纯良伸手制止了想要再次暴怒的老年许纯良。

只见他随手一招,血肉铜钱剑便飞回了他的手中。他顺手将剑插回剑鞘,同时迈步往广场前走去。

他脸上再次绽放出令人熟悉的那一抹礼貌的微笑。同时用不知是在和老年许纯良沟通还是隐藏在自己周围那位操纵着打铁花的人轻声诉说着:

“你们两个,内心不够纯粹啊。”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脸傻乎乎的表情,开心的看着打铁花的小姑娘。

“你们看她,她就不会受到影响。”

“老家伙你也别急,淡定。这个东西并不是真的将你的意识泯灭你了。”

“就像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要相信相信的力量。”

“哪有那么容易凝假成真,那可是一般神灵都做不到的事情。”

“既然神灵都做不到……”

“一个皇族的走狗,他们又怎么能做得到。”

他边说边走着,无视面前那些漂亮的赤裸上身打铁花的女子。

他每走过一个人,那人的身体就会瞬间凝固,像是被封印进照片的光影一般定格了下来。

而下一刻,那些光影快速褪色,消失。

许纯良缓慢而坚定的走着,那些打铁花的女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其他表情。

恐惧的表情像是开花一般在她们脸上泛起,一个个转过头,停下了打铁花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许纯良。

下一秒,那些火炉中的铁水像长蛇般涌出,扭动着朝许纯良涌来。

它们在扭动的过程中汇在一起,融合成更大的火蛇,朝许纯良凶狠的涌来。

十分神奇的是,它们明明是流火,却给许纯良带来一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

像是一条粗大的,闪烁着流火颜色的触手一般。

它们摩擦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呲啦啦的摩擦声。

阴冷而低沉的喘息声从它们身上涌出,疯狂的钻入许纯良的耳朵中。

“呼……”

“呼……”

“呼…… ”

那些声音包裹着浓浓的恶意,不断从许纯良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皮肤中,疯狂的钻了进去。

在老年许纯良眼中,那些声音变成了一条条火红的小蛇,甩着灵活的尾巴钻进许纯良的耳朵、眼睛、嘴巴和每一处皮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