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修炼?’
许纯良本能的在心中思考着,他见过封锁桃神村三千年,只为收割快乐的桃神,也见过辛县那位首歌幸福的半糖女王。
所以本能的就开始怀疑坤国皇族如此虐待民众的原因。
除了修炼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想不到别的解释。
‘嗯,或许有空可以联系一下小草龙,问问他有没有关于极限吞吃粮食来获得力量的诡异方式。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回小姑娘他们。坤国还是有些邪门的。’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他继续行走在黑暗之中,躲过那些端着盘子,拿着武器游走在高大的园林中的干瘦侍者和肥胖武士,悄无声息的循着小姑娘和熊孩子的笑声,朝城主府深处潜去。
高大的风雨连廊很长,黑暗的地方也很多,许纯良像一只行走在黑暗中的矫健猎豹,快速推进着。
这时,他站在一个三人合抱粗的柱子后,刚刚躲过三个排成一列从柱子前走过的肥胖武士,正要向前走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缕目光。
虚无,阴暗,悄无声息的目光。
这个目光很淡,似乎不存在一般,却让他心中不由一震。
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那缕目光,他在心中呼唤了一下老年许纯良。
一直静悄悄无人的身边,一道人影从黑暗中缓步行走出来,正是老年许纯良。
他双目凝重的看向许纯良感知的那个方向,然后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你还是自己看一眼为好。”
许纯良闻言诧异转头,接着瞳孔一缩,心中生出一阵火气。
他感觉到的目光,来自于连廊外草地上的一个白虎雕塑。
当他看向那个白虎雕塑时,被窥视的感觉便消失了。疑惑间,他脚下一点,来到白虎雕塑之前。
“不用看了,肯定没有任何意外。这次遇到的人,很难缠。”老年许纯良跟着来到他身边,看他伸手摸向白虎雕塑的眼睛,轻声劝阻道。
入手温润,粗糙,两种诡异的触感碰撞在一起,正是无比真实的木雕感触。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用来装饰的木头雕塑。
“很难缠,也很有意思。”许纯良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多了些淡淡的笑意。
相比麻烦,他更害怕无聊。
不再理会那只白虎雕塑,他重新回到连廊下,迈步往小姑娘他们所在的地方继续行去。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不时的就能再次感觉到那个仿佛不存在的目光。
有时在连廊一旁用木头雕刻的动物装饰上,有时在墙面的一幅木质雕版画里对弈的人物上,有时干脆就在干干净净的木质巨柱上。
可每次许纯良将目光移上去时,对应事物就会变得无比普通,仿佛那种目光只是许纯良的幻觉一般。
此时已是深夜,灯影绰绰,配上时不时出现的被注视感,给人带来一种无比恐怖的邪异氛围。就像是细思极恐的中式恐怖电影一般,邪门,诡异。让人越想越怕。
可许纯良却对这种感觉无比的甘之如饴,甚至有种自己在玩沉浸式体验的恐怖屋一般的感觉。
伴着这种体验,他终于来到了小姑娘他们玩耍的院子里。
这是一个院中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在这么一个高大恢弘的城主府中,还藏着这样一个用正常人尺寸建造的一个精巧的院子。
雕梁画栋,色彩斑斓,每一处细节都显示出,当时设计建造它的匠人是多么的用心,那个匠人又拥有着怎样惊人的技艺。
看的出来,这个院子有很明显的大雍风格,细节中充满了华丽与贵气,与坤国那种大开大合的巨大很不一样。
透过四合如意纹的墙窗,许纯良朝院子里看去,然后看到一个两层楼高的华贵戏楼。
戏楼上张灯结彩,挂着一个红色的古匾。
匾上有四个大字,国色天香。
‘国色天香?这代表了什么?’许纯良疑惑的想着,并顺着小姑娘‘咯咯咯’的灿烂笑声往下看着。
然后看到了一幅绝对诡异的画面。
戏台上,只有自己手掌大小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戏服,嘴巴一开一合,身体不停抖动着,跳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诡异舞蹈。唱着无声的唱词。
在她左侧,小孩儿许纯良换了一身黑色的武者戏服,手拿一根银头银尾红杆花枪,在戏台上大开大合的翻腾着,同时不时的张口吆喝着什么。可许纯良却什么都听不到。
至于柯基小狗,身上披了一层层花花绿绿的事物,像个缩小版的狮子狗一般,同样在戏台上摇头晃脑的,却依旧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而戏台之下,坐着四个人。
一个身材纤瘦,穿着粉红衬白色贴身服饰的人,看背影和她披在背上的黑色长发,应该是个女子。
另外三个……
是正在拍手叫好的……
小姑娘,小孩儿许纯良,柯基小狗。
许纯良和老年许纯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撼。
柯基小狗先不用说,小孩儿许纯良虽然单纯,来历也不明,但大概率与许纯良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神秘无比,他从未出现过被人迷惑的经历。
终于小姑娘,那可是天上蟠桃树掉下的一颗种子,觉醒出自己意识成为桃神后,被许纯良斩杀后的遗体,被许纯良一次次挥剑后滋养出来的剑灵。并且从七斗米教掌教道人转世旧身上掠夺到了许多神意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生活在凡间的神之子嗣。
这样的存在,是生态链上天然的顶层。
也不应该被迷惑。
所以……
“发生了什么?”
许纯良和老年许纯良同时想道。并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你想怎么做?”老年许纯良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问道。
他是真的怕了,因为他和小孩儿许纯良一样,所以很有可能,也会被迷惑道。
只是不知道那个迷惑了他们的人,是那个坐在他们身边的粉衣女子,还是别的,隐藏在深处的人?